東尼适時問道:“大少,要不要我找人去處理一下李凱麗?
”
甯秉宇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當初安妮陷害衛恒時用的蠟燭,和李凱麗搞的小伎倆如出一轍。
”
東尼瞬間明白了,大少和紅玉昨晚的事,算是誤打誤撞了。
甯秉宇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帶着幾分玩味:“圈子就這麼大,你說是當初誰先想到的主意?
看來小姐們玩得都挺花。
”
東尼反應過來,低聲說:“大少,這種蠟燭和市面上大部分的貨不一樣,這種東西是加了特殊神經類藥物的進口高級貨,國内外都是上層圈子裡的專供。
要不要查一下,當初是不是李凱麗給安妮小姐供貨?
”
甯秉宇吐出煙圈,霧氣模糊了他深邃的輪廓:“沒必要了,既然李凱麗那麼喜歡玩這種‘情趣’,還喜歡拍照留念……”
他目光冷凝地将煙掐滅,低聲随意哼笑:“那就找個機會,讓李大小姐的豔名響遍圈内外,順便,也絕了伯父總想讓李大小姐嫁給我的心思。
老人家就喜歡做媒。
”
東尼瞬間心領神會,仍有些疑慮地低聲詢問:“大少,李大少那邊為表誠意,不僅親口賠了罪,還說願意未來在合作上給甯氏讓利。
您看,動李大小姐的話,會不會——”
甯秉宇擡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東尼,你覺得,如果讓所有人都覺得能在甯家繼承人的頭上踩一腳,不付出代價,以後會怎樣?
”
他的口氣明明都很随意,甚至聽着像某種漫不經心的調侃,偏偏帶着一種森冷的壓迫感。
東尼頓了頓:“是,大少,李凱麗會為她的愚蠢付出代價。
”
大少最讨厭别人威脅他,受制于董事長還算‘理所當然,受制于外人,便怎麼都忍不了。
甯秉宇揚了揚唇,輕嗤一聲:“李大少聰明,不會看不明白。
”
他慢條斯理地将煙蒂碾滅在身邊人遞過來的水晶煙灰缸裡:“他該慶幸,今天我心情算不錯,否則,不會隻拿李凱麗開刀。
”
東尼聽着有些迷惑,大少被算計了,還心情不錯?
大少心情不錯,那還要收拾李凱麗,讓她身敗名裂?
這時,秘書室的人送來了楚紅玉尺碼的衣服,以及甯秉宇的全套衣服。
甯秉宇接過,徑直回了那間儲藏室。
楚紅玉就站在儲藏室門口,見他進來,兩人視線相撞。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沒說話,空氣凝滞了一瞬間。
片刻後,甯秉宇挑了挑眉:“别告訴我你在偷聽?
”
楚紅玉恢複了平靜,垂眸淡淡道:“我作為當事人,自然有權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以及接下來事情的走向。
”
她頓了頓:“大少,能把衣服給我嗎?
”
甯秉宇看着她力持鎮定的模樣,将衣服遞給她,語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可以自己穿嗎?
”
楚紅玉接過衣服,沒看他,隻是回了一句:“當然。
”
她背過身,試圖屏蔽掉身後的目光。
既然她介意,甯秉宇也紳士地背過身去,開始換衣服。
楚紅玉盡量忽視身上各處傳來的不适感,隻想快點穿好。
可一晚上幾乎沒有停過的瘋狂,在她全身留下了屬于他的各種痕迹……
每一寸肌膚都仿佛烙印着甯秉宇的氣息,讓她羞恥得幾乎無法呼吸。
穿上衣服,等于是把他的味道全部裹在自己身上。
簡直……腌入味了!
楚紅玉閉上眼,咬着唇,心煩意亂。
她捏了捏衣服,心裡鬥争了好一會,轉身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哪裡可以洗澡?
我覺得還是先沐浴一下比較好。
”
甯秉宇原本正穿襯衫,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等一下。
”
随即,他轉身出了儲藏室,看向東尼:“東尼,走廊盡頭那間餐廳值班人員的浴室,能用嗎?
”
東尼愣了愣,随即點頭:“能用,大少,不過那浴室不分男女,條件簡陋了些……”
甯秉宇:“帶人走遠點。
”
“明白。
”東尼心領神會,立刻招呼着走廊上的人散開。
甯秉宇回到儲藏室,語氣淡淡的:“有浴室,跟我來。
”
楚紅玉點點頭,跟着他往外走。
不過才走了幾步,卻發現雙腿酸軟無力,走路姿勢也怪異得很,她臉色難看。
甯秉宇看着她那副強撐的樣子,索性轉身過去,直接将她打橫抱起,朝着浴室走去。
楚紅玉一僵,下意識渾身緊繃地掙紮了一下:“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她不是不清楚自己的狀态,可光是想到要被抱在甯秉宇臂彎裡,直到浴室門口被人悉數看去……
她就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羞辱感。
“硬撐能好看點?
”甯秉宇挑眉,臂彎一用力,就扣住了她的掙紮。
甯秉宇的聲音喑啞溫和,卻難掩強勢:“外面的人哪個不知道你是我的情人?
昨晚就算荒唐了一晚上,在外人看來也不奇怪。
”
楚紅玉頓時語塞,隻能任由他抱着自己出門走向浴室。
一出門,哪怕知道甯秉宇讓人走遠了些,她還是沒忍住羞恥,下意識将臉埋在了甯秉宇的肩膀上。
甯秉宇不曾見過她這副樣子。
他嘴角悄然勾起一個弧度:“楚紅玉,你臉皮何時這樣薄,當初報紙寫你勾引上司在車裡激戰三小時,你都坦然得很。
”
楚紅玉耳朵都要冒煙,臉埋在他肩膀上,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因為那時候是假的!
”
而現在……是真的。
甯秉宇桃花眼裡閃過一點晦暗不明的笑,抱着她一路往走廊盡頭走:“這怪誰,昨晚我已盡力告訴你了,蠟燭有問題,奈何有人太蠢。
”
楚紅玉悶聲冷哼:“大少要是還和平日一樣沒糊塗,就該和我一起出門不就好了,而不是非和小孩子一樣非要人先滅蠟燭,到底誰蠢?
”
五十步笑百步,一起中招,有什麼好說的!
甯秉宇聞言,涼薄地道:“我是老闆,發薪水的人說是你的錯,就是你的錯。
”
楚紅玉嗤笑:“呵呵……你說了你一分錢都不給我!
”
他還能讓她負薪不成?
甯秉宇輕哂:“那是建立在你惹了亂子的基礎上,但昨晚,你有了不錯的‘解決方案’,功過相抵。
”
楚紅玉瞬間說不出話來了,臉色绯紅僵硬。
此刻懸空的不僅是身體,似乎連心都晃蕩在他的臂彎裡。
因為她的“解決方案”就是——
自己成為了他的“解決方案”。
到了浴室門口,甯秉宇将她放下,淡淡地道:“女士優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