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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2章 大結局之都要在一起(八)

重生七零再高嫁 星月相随 15684 2025-04-27 11:33

  甯媛端着水杯從廚房出來,腳步在客廳邊緣頓住。

  榮昭南正靠在他那間卧室的床頭,剛挂了電話,眉宇間籠罩着一層揮之不去的冷冽。

  那是處理完公事後,尚未完全收斂的氣勢。

  與剛才在她面前那副“病弱”模樣判若兩人。

  甯媛剛才聽見了幾個詞,猜到大概是英國那邊周家打來的。

  她看着他略顯冰冷的側臉輪廓,默不作聲地走過去,将手裡加了檸檬片的溫水遞到他面前。

  “喝點水。”

  榮昭南擡眸看她,眼底的冷意迅速褪去,化為溫和,他接了杯子:“謝謝。”

  甯媛垂眸靜靜地看着他,忽然問:“當初我租地蓋廠的那幾百萬……是你給我的,對嗎?”

  猝不及防的直球。

  榮昭南端起水杯的動作停滞了一瞬,檸檬的清香萦繞在鼻端。

  他沉默了幾秒,沒有立刻回答。

  甯媛挑了下眉,語氣依舊沒什麼起伏:“說實話。”

  榮昭南的背脊下意識地繃緊挺直,低沉地“嗯”了一聲,算是承認。

  甯媛想了下,繼續問:“錢從哪裡來的?周家?”

  那時候她缺錢缺得厲害,毫不客氣地把自己都“賣”了。

  他也不是有錢人,榮老叔更沒幾個錢,全被這啃老的家夥搬空了。

  榮昭南知道瞞不過她,有了這些年的曆練,她早就不是在縣城舊貨市場倒賣山貨的小知青了。

  甯媛身上早有了決策者的敏銳。

  他輕咳一聲:“嗯……周家在國外湊的,我二叔……賣了最後一個莊園。”

  甯媛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你二叔?我記得資料裡說,他和周夫人的關系并不好,幾乎是競争對手,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賣莊園湊錢給你?還幫你僞造身份?”

  榮昭南聽着她連珠炮似的詢問,語氣不自覺帶着審視。

  他非但不覺得煩,心裡還松了一口氣。

  她到底是肯問了,肯追究了,肯對他這個人本身産生探究的欲望了。

  這比之前那種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淡淡地應着,卻将他摒除在心門之外。

  隻想過那種“有他很好,沒他亦可”的日子,那才讓他窒息!

  榮昭南略沉吟,組織了下語言:“二叔……是和我母親争家産,但他那個人,野心大,本事卻不大,尤其不善經營。”

  “我母親去世後,他接手了一些産業,卻經營不善,又喜歡自作聰明地去搞什麼投資,巴結那些國外的政客,想走上層路線。”

  他嘴角勾起幾不可察的譏诮:“結果,政治獻金倒是撒出去不少,比如資助埃文,但最後什麼實際好處都沒撈到,反而把自己折騰得夠嗆,吃進去的,最後都得加倍吐出來。”

  甯媛想了想,其實,埃文算是最有用的一個了……

  起碼“周焰”用上了。

  榮昭南繼續道:“周家的家底,就這麼被他敗了不少,他自己的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

  “前幾年内地改革開放,他就動了心思,想回國再拼搏一把看能否東山再起,也算落葉歸根。”

  “他給我父親……榮文武,寫了一封信。然後,就搭上了線,至于二叔回來之後混不混的起來,看他自己了。”

  甯媛安靜地聽着,原來早在幾年前,榮家就已經和這位周家二叔重新建立了聯系。

  難怪……難怪後來榮昭南出事,“周焰”這個身份能如此順理成章地出現。

  她擡起眼,目光銳利地看向他:“所以,‘周焰’這個人,根本就是假的?徹頭徹尾的僞造?”

  榮昭南迎着她的目光,輕歎:“嗯,現在周焰這身份也沒什麼不能說了,身份确實是假的。”

  甯媛不解:“那全套的身份資料呢?國籍、履曆、各年紀的照片……甚至國際刑警組織的記錄,這些怎麼可能作假?還是在那些情報機關眼皮子底下?”

  榮昭南迎上她探究的目光,坦然道:“周焰是假的。所有的資料,照片,都是僞造的。中情局内部有我們的人,而且級别非常高,弄這些東西不難。”

  “有内線配合,要僞造學曆、不同時期的照片、甚至編造一些新聞報道和社交記錄,将‘周焰’這個人徹底‘坐實’,并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至于國際刑警那邊,運作一下也能進去。”

  甯媛忽然想起幾十年後,即使有那麼現代化的系統、監控,國際詐騙犯也照樣猖獗。

  何況現在沒有互聯網和到處都是監控,要制造一個“周焰”确實可以。

  榮昭南繼續說:“二叔那邊,隻需要對埃文那些人放出消息,說他這個侄子高中時期就去了美國讀書,性子野,不怎麼和家裡聯系,就能解釋為什麼他們以前從沒見過‘周焰’。”

  “再加上中情局那邊同步提供的‘情報’佐證,他們的盟友,自然深信不疑。”

  甯媛還是心驚,這背後是如此龐大而周密的布局。

  就算不是幾十年後互聯網時代,也還是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

  她沉默片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那……你和那些外國女友、甚至女明星的绯聞呢?也是假的?”

  榮昭南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微妙,卻又異常認真:“绯聞是真的……但僅限于出現在報紙和鏡頭前。”

  他迎着甯媛審視的目光,一臉正氣:“那是在各種派對和公開場合,為了符合‘周焰’那個花花公子的嚣張人設,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

  甯媛雙手環胸,眯了眯眼,語氣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周警司這差事雖然危險,但還有不少‘福利’的。”

  榮昭南的背脊挺得愈發筆直,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甚至微微提高了音量——

  “甯媛同志,這不是福利!這是原則性問題!我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犯錯誤,更不會允許自己腐化堕落!”

  這事兒說不明白,他就完了!

  甯媛沒什麼表情:“周警司,你不用緊張。”

  榮昭南:“我沒緊張!”

  甯媛居高臨下地看着:“……是麼,那你跪着回答幹嘛?”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床沿上坐着的姿勢,已經變成了雙膝抵在床墊上的跪姿。

  榮昭南戰術性咳嗽,臉都憋紅了:“咳咳……”

  甯媛看着他這副樣子,清冷的俊臉上都硬是擺出幾分乖覺。

  她懶得戳穿,放下杯子:“湯在廚房煲着,你自己看着火,差不多時間就關掉喝了,我已經打電話約了相熟的中醫,明天會過來給你看診,開些調理身體的方子。你好好休息。”

  話音未落,正準備起身的榮昭南猛地捧着水杯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水嗆進了氣管,他咳得驚天動地,俊臉瞬間漲紅,連帶着脖頸都泛起一層薄紅。

  溫水灑出來,将他胸前那件幹淨的黑色薄襯衫洇濕了一大片。

  端地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

  甯媛蹙眉轉頭:“……”

  終究還是忍不住拿過旁邊他擦頭發的幹毛巾,替他擦拭水漬。

  “一把年紀了,怎麼喝水都能嗆成這樣,把衣服換了,别着涼!”

  她替他解開兩顆襯衫紐扣,想讓他透氣些。

  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溫熱的肌膚。

  還有他……肩膀之下,那道已經愈合、卻依舊留下明顯痕迹的槍傷疤痕。

  傷疤觸感凹凸不平,隔着薄薄的皮膚,還能讓她感受到子彈穿透血肉留下的路徑。

  甯媛的手指猛地一顫,像被燙到一般。

  榮昭南卻在她動作之前,擡手輕輕覆住了她的手背。

  他的咳嗽漸漸平息,潮潤溫柔的呼吸掠過她耳邊:“沒關系的,小傷而已,已經愈合了。”

  他的聲音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像羽毛輕輕搔刮着她的心尖。

  “我以後……都會好好的,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

  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

  榮昭南身上那件柔軟的黑色薄襯衫半敞着,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

  沐浴後的水汽似乎還未完全散去,發梢微濕,帶着清爽的薄荷草木香氣。

  他最近似乎清減了些,也可能是沒怎麼訓練曬太陽,越發顯得皮膚白皙。

  年紀明明長了些,三十的出頭人,直勾勾近距離看人的時候,依舊少年氣。

  他一雙漂亮的瑞鳳眼,此刻眼角泛紅,深邃又清透,潋滟着令人心悸的光。

  甯媛垂下眸:“你不用馥奇調子的香水了?”

  榮昭南眼底掠過暗光,略傾身靠近她,笑了笑:“是,以前那味道到底太烈,換了以前常用的薄荷味,是不是好聞一些,以後也不會再抽煙。”

  抽煙和馥奇調的香水都是人設需要。

  甯媛理解。

  隻是……

  甯媛看着他特意沖着自己露出來的修長脖頸和性感的鎖骨:“……”

  她的母語是無語。

  他确實知道他皮相優勢在哪裡。

  甯媛索性避開他過于灼熱的視線,手指卻在他傷疤上輕輕摩挲了一下:“讓我……再看看你身上的傷。”

  不親眼再确認一次,她心裡總是不安。

  那些照片太吓人,老徐關于“短壽”的話又像針一樣紮在心上。

  榮昭南眸光微閃,順從地點頭。

  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把剩下襯衫的紐扣都解開,露出整個肌理精壯的上半身。

  甯媛的呼吸微微一窒。

  除了那道貫穿左肩、以及背部和腹部幾處深淺不一的疤痕,他身上光潔的皮膚看不到太多明顯的舊傷痕迹。

  這不符合一個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搏殺、潛伏敵後多年的人該有的樣子。

  可她也明白,這絕不是因為他沒受過傷。

  而是為了讓他“周焰”這個富家公子哥的身份更可信。

  那些足以暴露他過往經曆的、大大小小的傷疤,都在美國接受了最頂尖、也最痛苦的藥物和手術治療。

  加上他本人比尋常人強悍許多的愈合能力和體質,才有了眼前這看似“完好”的軀體。

  能留下來的這幾道,都是為了“證明”他曾經為國際刑警組織“賣命”而留下的“勳章”。

  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有些地方的皮膚紋理不太對,和正常的皮膚也不太一樣,細密的血管在皮膚下面呈現不太正常的顔色。

  而這看起來平滑堅韌的皮膚下,是怎樣一番縫縫補補、碎裂又重塑的景象?

  這看似完好的皮膚之下,隐藏着多少次縫合、多少次撕裂。

  甯媛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他左肩那道最猙獰的疤痕,然後,又緩緩滑向他胸口另一處顔色稍淺的舊傷。

  那些被“處理掉”的傷疤,并非消失了,隻是被更深的痛苦和更先進的技術掩蓋了起來。

  甯媛的指尖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眼眶瞬間就紅了,氤氲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榮昭南心裡一疼,捉住她微涼的手,引導着按在自己心髒的位置。

  讓她清晰地感受着掌心下那沉穩而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咚……”

  強健有力的心跳,透過薄薄的胸腔,清晰地傳遞到她的掌心。

  他聲音低柔,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和複雜:“媳婦兒,真的沒事了,你看,我還活着,活得好好的。”

  甯媛擡起眼看他:“沒事就好。”

  榮昭南又忽然露出像是被什麼牽動了舊傷的模樣,忍不住蹙緊眉頭,低低地咳嗽了兩聲:“咳咳……”

  甯媛現在看着他強行咳嗽的樣子,眼角輕輕抽了一下。

  偏偏,從醫院回來後,無論他做什麼表情,說什麼話。

  她都覺得他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脆弱和易碎感,讓她心裡悶悶的。

  尤其是想到老徐說的那些後遺症,想到“短壽”兩個字,她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揪着,又酸又澀,透不過氣來。

  榮昭南看着她不說話的樣子,順勢往前傾身,試探着伸出雙臂,輕輕環住了她的腰身。

  “你晚點去上班行麼?湯都煲好了,我炒兩個菜,一起吃午飯?”

  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氣混合着他獨有的男性氣息,将她密不透風地包圍。

  甯媛皮膚有些酥麻,卻沒有立刻推開他:“……我不餓。”

  結實的手臂環着她,帶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卻又因為主人的“病弱”而顯得格外需要呵護。

  感受到她的默許,榮昭南的心髒像是被溫水浸泡,酸楚又滾燙。

  他收緊手臂,将她更緊地擁入懷中,俊臉靠在她頸窩裡,薄唇似有似無地輕輕印在她的鎖骨上。

  “别光顧着忙,午飯還是要按時吃的。”

  潮濕溫熱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聲音有些喑啞:“榮昭南,你……”

  他将她整個人帶得更貼近自己,貼着她的頸窩:

  “公司那邊……最近是不是特别忙?我看大姐和你大哥最近在董事會那邊動靜不小,你也會很累的。”

  他聲音溫和,聊着家常和工作,仿佛隻是尋常的關切。

  但一邊說着不着邊際的話,看似在讨論正事,空着的另一隻手,不經意地搭在她腰間,

  甯媛被他弄得有些心不在焉:“嗯,事情是很多,大姐很有魄力……她和粉腸哥同心協力,繼承權不繼承權的,其實現在……”

  他忽然悶悶地輕哼一聲,溫熱的氣息拂過她小巧的耳廓:“甯媛,我腿麻了。”

  一邊說着,他手臂一邊一用力,就将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讓她側坐在自己結實的腿上。

  甯媛身體一僵,都是老夫老妻了,自然能感覺自己坐到了他身上什麼東西,下意識地想坐邊上去。

  榮昭南卻不容她退開,薄唇已經印上了她的額頭,帶着滾燙的溫度,極其輕柔地詢問:“媳婦兒,你今天别走行麼?”

  甯媛眯了眯眼,按住他胸口:“我事多,還要回公司……”

  這一套套都誰教他的!!

  榮昭南卻不理會,薄唇一下下落在她柔軟的眼睫上,臉頰上,聲音喑啞破碎:“但是,我想你,每一個白天、每一個夜晚,都在想你……你可憐可憐我行麼,别不理我……”

  他記得她眼睛被親吻時微微顫動的弧度,記得她鼻尖細膩的觸感,記得她唇瓣柔軟的滋味……

  甯媛被親得别開臉,悶悶的聲音發軟:“榮昭南……你别鬧……”

  她無意識地捏緊他結實的肩膀。

  他微微退開少許,輕柔地薄唇印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讓你那麼痛了……”

  這溫柔的吻,帶着失而複得的小心翼翼和珍視。

  甯媛渾身都顫了下,心髒都顫了顫:“榮昭南……”

  那塊被“短壽”兩個字砸出的沉悶空洞,此刻被他滾燙的歉意和思念填滿,酸澀得厲害。

  “就一會兒……就一會兒……我知道你要開會,我就親一下。”他低聲誘哄,滾燙的薄唇帶着不顧一切的占有欲,深深地攫取着她的呼吸。

  以吻封緘她的猶豫

  他大手緊緊扣着她的手腕,仿佛生怕她再次逃離。

  這一次,不再是試探,不再是輕柔。

  帶着壓抑了太久的渴望,帶着失而複得的狂喜。

  甯媛腦子一片空白,心徹底軟了下去:“唔……”

  那些傷痛,那些恐懼,那些日日夜夜的煎熬,在此刻他近乎絕望的渴求面前,似乎都變得不再那麼難以承受。

  他的吻,帶着灼人的溫度,一路向下。

  吻過她纖細的鎖骨,吻過她胸前那顆悸動的心髒……

  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他打橫抱起,旋即被輕輕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他欺身而上,高大的身軀覆蓋下來,将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榮昭南眼底翻湧着濃烈的欲望和深情,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媳婦兒……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真好看。”

  細密而滾燙的吻如同雨點般落下,在她心髒最敏銳的地方輕輕掠過,點燃一叢又一叢細密的火焰。

  當他溫熱的唇落在她腿側最敏感的肌膚上時,甯媛忍不住抓住了他的烏發,也忍不住紅了眼睛,隻剩下細細密密的戰栗。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男人這種生物,好像天生就懂得怎麼得寸進尺。

  隻是抱一下,隻是親一下,然後不知怎麼就變成了睡一下……

  但這一次,她沒有再抗拒,手臂緩緩擡起,環住了他修長的脖頸。

  榮昭南心裡一顫,他紅了眼圈,将她按在身下,溫柔到兇狠地恣意愛憐。

  窗外的陽光正好,将室内染上一層溫暖的金色。

  而卧室内,被壓抑了太久的愛意和思念,終于沖破了所有的隔閡與堤壩,洶湧而至,将兩人徹底吞沒。

  ……

  甯媛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空氣裡飄着飯菜香。

  她是被餓醒的,肚子餓得咕咕叫。

  她掙紮着爬起來,隻覺得腰腿像被拆開又重新組裝一樣,酸軟無力。

  甯媛面無表情地看着榮昭南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過來,溫聲道:“先喝點東西墊墊肚子。”

  他眉宇間甚至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疲憊和虛弱。

  甯媛盯着他那副“虛弱”的模樣。

  二十四小時,翻來覆去折騰了那麼多次!

  你老母!到底是誰會短壽?!

  榮昭南感覺她不善的眼神,随即擡手擋在唇前咳嗽:“咳咳,我想着身體大不如年輕的時候,能用就多用一下。”

  甯媛看着他那張俊美無俦的臉上,硬是擺出幾分病弱和可憐相,直接氣笑了。

  “榮隊,請你收斂一點,不要什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口。”

  你個超級白蓮花!!!

  榮昭南立刻放下湯碗,把她扶起來,聲音低柔地哄:“好好好,我不說了,都是我的錯,媳婦兒,快起來吃飯吧,你都睡了一天了。”

  甯媛也确實餓了。

  洗漱完,她看着榮昭南将小桌子擺好,把飯菜一樣樣端上來。

  清淡的雞湯,軟糯的白粥,幾樣精緻的小菜,都是她喜歡的口味。

  他像是知道她會醒來一樣,一切都準備得妥妥當當。

  她也确實餓了,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榮昭南坐在床邊,一邊看着她,一邊時不時給她夾菜,陪着她一起吃。

  他眼裡的溫柔和滿足幾乎要溢出來,仿佛能這樣看着她吃飯,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事情。

  吃完飯,甯媛決定好好洗個澡,換衣服去上班,好在這時代沒有手機,不然她電話要被打爆了!!

  溫暖的水流沖刷着身體,帶走了大部分的酸痛,讓她舒服了不少。

  等洗得差不多了,她伸手去拿浴巾,卻抓了個空。

  她這才想起來,剛才進來得急,忘記把浴巾拿進來了。

  她有些懊惱地裹住身體,正猶豫着要不要喊榮昭南。

  浴室門就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媳婦兒?是不是忘記拿浴巾了?”

  甯媛半開了門,伸手去拿浴巾:“嗯,給我吧。”

  誰知,他抵着門,垂眸看着躲在門後的她:“要我幫你洗麼?”

  甯媛看着他幽暗裡跳躍着侵略性光芒的瑞鳳眼:“……”

  她擡手扯了浴巾就沒好氣地去關門:“不了,周警司,我一個寡婦,讓你一個小叔子幫我洗澡不合适。”

  尾巴一翹,她就知道他要幹嘛了!

  還沒折騰夠呢!

  門外沉默了一下,緊接着,又響起了敲門聲。

  這次的聲音換了,帶着熟悉的痞氣和輕佻邪氣的笑:“嫂子開門,我是我哥!”

  甯媛:“……哈!”

  她直接無語,氣到笑出聲來。

  這家夥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結果一笑,手上的力氣就松了,沒能完全擋住門。

  門外的榮昭南立刻抓住機會,輕輕一推,趁機擠了進來。

  他換了白色的薄襯衫,長長的眼睫在白皙俊朗的面容上落下惑人的陰影。

  “媳婦兒,你要弟弟也好,要哥哥也行,我都可以!”

  甯秉安哪裡有他樣子好!他們一點都不同!

  甯媛老臉一紅,手忙腳亂地扯了毛巾裹住自己:“你要點臉,瞎扯啥呢,出去!”

  榮昭南卻一把抱住她,認認真真地低頭看她:“周警司和甯小姐,榮隊長和甯知青,都要在一起!!”

  甯媛一愣,看着他認真又有點小心的樣子,心裡又軟得一塌糊塗。

  這是這家夥能說出來最甜的話了吧?

  她知道,他一定是向上頭打了退居二線,換個地方發光發熱的報告,老徐才會在醫院出現。

  上哪裡有這樣多的巧合呢。

  她擡手揉揉他的發,踮起腳尖,主動親了親他的眼睛:“榮昭南,你是個傻子!!”

  他眼睛裡的認真、深情和赤誠,是他無論變成什麼樣子,無論經曆什麼,都不會改變的底色。

  他是榮昭南,是她的榮昭南,是獨一無二的。

  榮昭南收緊手臂,将她緊緊地抱在懷裡,低頭再次吻住懷裡的人兒。

  仿佛要将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未來的路還很長,或許還會有許多的風雨,但他再也、再也不會放開她!

  擁抱和抵死纏綿才應是這一刻的結局。

  ……

  窗外陽光燦爛……

  砂鍋裡,重新精心熬制的湯還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散發出濃郁的香氣。

  帶着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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