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焰冷笑一聲,舌尖舔過唇角的血珠。
他雙手環胸,語氣輕佻,帶着毫不掩飾的挑釁——
“我幹什麼?
安少,我和我大嫂交流感情,礙着你什麼事了?
滾蛋!
慫包!
”
甯秉安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毫不猶豫地一拳揮向周焰的臉。
這一拳又快又狠,周焰猝不及防,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嘴角立刻滲出血迹。
周焰嗤笑一聲,舌尖頂了頂被打裂的嘴角,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下一秒,他毫無征兆地欺身而上,一記重拳,直擊甯秉安腹部!
甯秉安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踉跄了幾步,險些跌倒。
他捂着肚子,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周焰活動着手腕,眼神兇狠又帶着戲谑:“啧,安少這身手好像一直都不怎麼樣。
”
甯媛抱起雙臂站在一旁,一邊擦唇角的血,一邊冷眼旁觀。
她甚至對原本想上前來勸架的幾個安保人員擺了擺手:“沒事,不用管他們,讓他們打,都喝多了,打一架,腦子就清醒了。
”
幾個保安面面相觑,一臉茫然。
打架還能醒腦?
這是什麼道理?
但他們也不敢違逆甯媛的意思。
畢竟她一身華貴的打扮,再加上剛才隐約聽見有人喚她“甯小姐”,一看就是東家的主人。
甯秉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腹部的劇痛,眼神逐漸變得淩厲憤怒。
周焰嗤笑一聲,直接如猛虎一般朝着他撲來。
一開始,甯秉安出手還算克制,隻守不攻,試圖化解周焰的攻勢,一招一式都帶着道家四兩撥千斤的韻味。
但周焰的招式卻大開大合,走的是西方拳擊和柔術的路子,每一拳每一腳都帶着狠辣的殺氣,招招緻命,毫不留情。
幾個回合下來,甯秉安漸漸感到吃力。
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周焰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密集,逼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再也無法保留。
周焰看出甯秉安的窘迫,嘴角的笑容越發輕蔑:“怎麼,安少,這就撐不住了?
”
甯秉安眼神一凜,也顧不上什麼君子風度,不再留手。
他身形一轉,避開周焰的一記直拳,同時并指如刀,狠狠地切向周焰的頸側。
周焰反應極快,側身一閃,堪堪避過這一擊。
但甯秉安的攻擊并未停止,他身形如風,出手如電,一連串的攻擊如行雲流水般展開,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周焰一時不察,被甯秉安一掌拍在胸口,悶哼一聲,向後退了幾步。
他眼神一沉,閃過一絲狠戾:“行啊,安少,看着弱不禁風,下手還挺黑!
”
甯秉安臉色陰沉,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調整着呼吸。
然而,接下來,周焰卻像是突然開了天眼一般,總能預判到甯秉安的攻擊。
他兇狠的拳頭總能在甯秉安意想不到的角度出現,讓他防不勝防。
“砰”的一聲悶響,甯秉安被打得一個趔趄。
原來周焰一個滑步躲過甯秉安的回旋踢,緊接着一記勾拳正中甯秉安的下巴。
還沒等甯秉安穩住身體,周焰兇狠的拳頭就像雨點般落下,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甯秉安左支右绌,越打越心驚,他發現自己的一招一式,仿佛都被周焰看穿。
為什麼,這種隻會西式拳擊的莽夫怎麼會……
“砰!
”周焰一記鞭腿,狠狠地掃在甯秉安的腰間。
甯秉安悶叫一聲,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筝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狼狽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卻感覺渾身無力。
“啊——!
”
一聲尖叫突然響起,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
原來是一位出來透氣的女賓客,恰巧看到了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
周焰聽到尖叫聲,這才停下了攻擊。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狼狽倒地的甯秉安,心情這才好轉了一些,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甯媛。
然而甯媛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甯秉安身邊,扶他起來,還細心地替他擦拭唇角的血迹。
“你沒事吧?
”
周焰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一股無名火直沖頭頂:“大嫂,你眼光不行啊,你找的這是什麼軟腳蝦?
連我都打不過,怎麼當你男人。
”
他語氣酸溜溜的,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
甯媛這才擡眼看他,眼神冰冷,帶着一絲嘲弄:“周SIR,我前夫是你哥,但他死了,我找什麼人關你屁事。
”
周焰噎了一下,怒極反笑:“甯媛,你什麼意思,真打算帶着我周家血脈嫁給這個軟腳蝦?
”
甯秉安忍着痛,冷冷地警告:“周焰,你最好放尊重點。
”
周焰痞氣不屑地嗤笑一聲:“尊重?
你算老幾,也配讓我尊重?
”
“别理這個神經病!
”甯媛沒理周焰,扶着甯秉安直接上了來接他們的車。
她冷冷地“哐當”一聲,當着周焰的面把車門甩上,震得他耳膜都嗡嗡作響。
更絕的是,甯媛還從半降的車窗裡伸出手,朝着他——
豎起了一根和她一身優雅裝扮格格不入的中指。
“滾蛋!
傻叉!
”
甯媛清脆的聲音伴随着汽車尾氣,毫不留情地砸在周焰臉上。
周焰簡直要氣炸了,隻覺得胸腔裡像是有團火在燒,燒得他五髒六腑都疼。
他猛地擡腳,“砰”的一聲踹在路邊的景觀樹上,碗口粗的樹幹被他踹得搖搖晃晃,落了一地的葉子。
“媽的,甯媛你個瞎了眼的女人!
”
車内。
甯媛看着甯秉安捂住腰側,臉色蒼白如紙,俊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額頭上還滲着細密的汗珠。
周焰那王八蛋,下手是真黑啊!
都說打人不打臉,他擺明了就是故意打甯秉安的臉。
什麼東西,又蠢又幼稚,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她微微蹙起眉,輕聲問:“秉安哥,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你看起來……傷得不輕。
”
甯秉安搖搖頭,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不用了,這種加長車都有急救醫藥包,拿來給我簡單處理一下就好。
這點小傷,要是驚動了爹地,反而不好。
”
甯媛點點頭,從車座底下翻出一個急救醫藥箱,打開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彌漫開來。
她熟練地拿出碘伏、棉簽和藥膏,用棉簽沾了碘伏,輕輕地擦拭着甯秉安臉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