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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這一次,我想守好你

重生七零再高嫁 星月相随 4893 2024-10-11 15:08

  他心裡有些煩悶,拿了煙盒出陽台,靠在欄杆上抽煙。

  依舊是強迫症一樣,每根煙都隻抽三口,但等到他注意自己在幹什麼的時候,一包煙都抽完了。

  煙灰缸裡一疊煙頭。

  榮昭南閉了閉眼,自嘲地低嗤了一聲:“啧……”

  這種抽法,真是自欺欺人,就像自己這些天一樣,一直做自欺欺人的事。

  他捏滅最後一根煙,以後還是戒煙吧,她不喜歡。

  榮昭南轉身進了房間,卻發現床上居然沒有人了,洗澡房裡倒是一陣水聲。

  地上還有兩隻拖鞋,和一路丢下來的衣服。

  他眉心一擰,立刻向洗澡間走去,她喝酒了迷迷糊糊的,怎麼能去洗澡?

  這酒精一蒸,隻會更上頭!

  “甯媛,你别洗了,一會滑了,摔骨折!
”他拉開洗澡間的門。

  煙霧缭繞間,就見一道纖細雪白的身影正在花灑下站着,聽見門開,她也沒回頭,伸出兩隻爪子在撓洗頭發。

  嬌嬌軟軟的春光乍洩,讓榮昭南窒了窒,下意識地别開眼。

  來了京城,他們就沒有做過。

  這畫面對他來說太過刺激,本來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但他眼角餘光瞥見甯媛胡亂洗一通頭發,一頭泡泡。
居然皮筋都沒摘下來,頭發纏在一起打結了。

  她一邊洗,一邊皺巴着臉努力地扯頭發,把自己扯的呲牙咧嘴的,還不忘記罵:“出去,出去!

  也不知道她是清醒還是迷糊。

  榮昭南深吸一口氣,按捺下躁意,也不管水會不會把自己的衣服弄濕,直接進去抓住她兩隻瞎撓的爪子:“别抓了”

  甯媛被他按住,一臉煩躁惱火地掙紮了幾下:“放開!

  榮昭南直接一個巧勁,按住她一隻手。

  甯媛伸手就推他,甕聲甕氣:“用不着!
你去……出去……”

  榮昭南按住她雪白的脊背,忍耐着說:“别動了,我看你是想秃頭!

  說着,他用另外一隻手掏出小刀,幹脆地把住那根纏死的皮筋兒一挑。

  甯媛掙紮不開,又困又熱,熱氣蒸得她腦子暈。

  她隻覺得面前有一株大樹把她壓得死緊。

  她幹脆不再掙紮靠在他身上,閉着眼睛不動:“榮昭南……你……真的很讨厭、”

  榮昭南伸手穿過她的發絲,慢慢地幫她把糾結的頭發解開:“我知道。

  甯媛把臉埋在他胸口,悶悶地迷糊說:“我要是可以不喜歡你就好了……可是……”

  她忽然指指自己的心口:“可是……我還是喜歡你,這就很讨厭了……我可以不喜歡你嗎……”

  她說話颠三倒四的。

  但榮昭南拿了花灑的手一頓,緊緊地捏了下花灑頭。

  他輕吸了口氣,慢慢地替她沖一頭泡泡,喑啞地說:“不可以!

  也許是水很暖,甯媛酒精熏上頭,靠在他懷裡,嘴裡呢喃着不知道什麼東西,慢慢地也不再說話。

  榮昭南仔細地替她沖洗完了頭發與身體,拿了大毛巾把嬌小的人兒連着頭發一裹,給抱了出去。

  将醉暈暈的甯媛放在了床上,他直接去洗了個十分鐘的冷水戰鬥澡。

  順便把自己給甯媛洗澡洗出來的一身燥火給沖下去。

  洗完澡之後,榮昭南先去打開窗,讓夜風吹進來,又在房間裡點了蚊香。

  最後他才在床上坐下來,讓甯媛把腦袋枕在自己腿上,拿了另外一塊大毛巾幫她擦頭發。

  甯媛本來都抱着枕頭睡着了,又被弄醒,加上酒精作用,閉着眼煩躁地拍他的手,呢喃——

  “明朗……别扯我頭發……我……要睡覺,咱們明天還得進貨……”

  榮昭南手上動作一僵,心裡一股窒悶感覺,卻無處發洩。

  這是她從他這裡聽到他提葉冬的感覺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複雜地拿毛巾按住她的長卷發,淡淡說:“我不是歐明朗,頭發不幹,你明天會頭疼,小心進醫院打針。

  或許“醫院”兩個字,一下子讓甯媛清醒了點似的。

  她忽然睜開眼睛,眼神失焦地看了好一會,仿佛認出了他是誰:“榮昭南……”

  甯媛閉上眼,一下子抱着枕頭扭過頭去,呢喃着說:“我大概是看錯了……葉冬住院呢……我要去劃船……不生氣……要大度……不要中計……”

  說着說着,她又困倦地漸漸沒了聲音。

  但那些颠三倒四的話,榮昭南沒有完全聽明白,也能明白個大概。

  看着自己身邊抱着枕頭蜷縮成一團的姑娘,他清冷幽沉的眼裡閃過内疚。

  他忽然想起今天彭前進的話——“最委屈的還是小嫂子,她做得夠可以的了”

  “甯媛,你不用大度和體面,你該生我的氣,這些是我的債,不是你的。

  榮昭南閉了閉眼,将她連人帶枕頭輕輕抱住。

  懷裡的姑娘睡着了,沒有任何回應。

  榮昭南沒有說話,放緩了動作,輕輕支撐起自己,繼續拿毛巾為她一縷縷地擦頭發。

  夜風輕輕地從窗外吹進來,吹動甯媛鋪散在床上海藻一般的長發。

  她身上沐浴露的香氣、細細的呼吸聲、蚊香緩慢燃燒的特殊味道,構成了夏天夜晚特殊而平靜的氣息。

  榮昭南覺得從進入京城開始變得煩悶焦躁和壓抑,悶窒的心髒,在這氣息裡慢慢地被撫平。

  半個小時後,他的指尖指尖穿睡着姑娘的長發,确認她的長發都已經幹了,才自嘲地輕聲說——

  “我怨恨他無情無義,讓妻子受盡委屈,但我的’有情有義‘卻讓你受盡委屈,我果然是他兒子……真是很荒誕,對麼?

  榮昭南擡起頭,看向窗外,淡淡地自言自語——

  “我真的很不喜歡京城,每次踏入這裡,我都會想起自己是怎麼從十三歲無知的廢物周昭南,成為二十歲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榮太歲……”

  他自嘲地輕勾唇角:“但即使你血肉模糊,出生入死換來的——親人、戰友、驕傲、尊嚴、榮譽甚至信仰……依然可以随意地被人橫沖直撞碾壓,然後,支離破碎。

  他頓了頓:“就好像不管怎麼努力,你依然是那個十三歲被困在原地,無能為力的廢物和困獸……人,最大的敵人一直都是自己。

  窗外的月色甯靜,隻有蟲鳴,無人回應。

  他放下毛巾,淡淡地說:“在這個巨大古老城市,好像你越在乎越的東西,越留不下,守不住……。

  他轉頭,看着她沉睡的側顔,把那一隻古董絲絨盒子放在她的枕頭邊。

  榮昭南輕輕地抱着她的細腰,閉上眼:“但,這一次,我想……守好你!

  月光灑滿窗外,夜風帶來植物潮濕的味道,時針滴滴答答,緩慢地走過十二點。

  床上原本應該早已沉眠的姑娘,眼角仿佛有細微的淚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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