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夫人悲痛,淚水不斷墜落,若不是丫鬟扶着,她恐怕會跌坐下去。
蘇璃上了香,轉頭看着侯爺夫人,伸手扣住她的脈息,随後又讓人拿了紙筆過來,寫下了三幅藥方,讓下人抓給侯爺夫人每三日一幅,連吃九天。
“錢夫人,你若信我,讓我看看錢小姐。
”
錢夫人猛地擡眸,聽着蘇璃的話,紅唇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有人與她說,這事的主兇是蘇璃。
因為女兒的手裡攥着挽簪花的那個标志,那就說明,她在告訴活着的人,害她的是蘇璃。
一定是這樣的。
女兒垂死掙紮的時候,看到了挽簪花的标志,所以才在生死之際,拼死拽下了那個東西,她就是想告訴别人,是蘇璃害得她。
女兒都死了,她還要那些規矩,那些尊卑做什麼?
錢夫人心裡的恨意和痛楚實在是忍無可忍,她看着蘇璃,恨恨地看着蘇璃。
“怎麼?
公主不相信我的女兒死透了嗎?
怕她跳出來,指着你說,你是兇手嗎?
”
“這世間竟然還有你這樣歹毒的人,讓幾個男子同時羞辱我的女兒,我女兒才十四歲,還那樣的小,她做錯了什麼?
要受到那種驚天的傷害啊。
”
錢夫人眼裡的淚怎麼都止不住,顫抖着手指着蘇璃。
“你想親眼确認我的女兒是不是死了,你認為我們會騙你,你怕東窗事發是不是?
”
“蘇璃,我們錢府一向與你們公主府沒有任何的交往,與絕王府也沒有任何的來往,遲府和安府小姐那樣羞辱你,也不過是被馬拖死,可你竟然讓我的女兒倍受摧殘而死。
”
啪……
錢夫人狠狠的一巴掌甩了過來,流影一掌劈了過去,對上錢夫人的掌心,打得錢夫人往後疾退,手腕劇痛。
“你還要來殺了我嗎?
你要滅我錢府嗎?
好啊,來啊,我下去陪我的心兒,陪我的孩子,她一個人受了那麼重的傷害,一定很害怕。
”
“兒啊……”
錢夫人捶打着自己疼痛無比的心髒,仰頭嚎哭了起來。
“為什麼死的不是我,為什麼啊,我的女兒才十四歲,還是那樣的小,還是那樣的天真爛漫啊。
”
錢心兒生的嬌小玲珑,甜美可愛,那是整個錢府都公認的。
從上到下,任誰看到錢心兒,都會誇贊她,喜愛她。
她的身上就像是有一股天然的力量似的,不管對方多麼的暴躁,但隻要和她在一起,就會心平氣和。
“把我的心兒還給我,你這個毒婦,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啊。
”
錢夫人哭得不能自已,跪倒在蘇璃的面前,砰砰砰地磕着頭,磕得額頭紅腫。
“公主,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您有什麼事,都沖着我來,都讓我來承受,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
“隻要你能把心兒還給我,讓我做牛做馬,肝腦塗地,我都願意,我都願意啊啊啊。
”
蘇璃看着錢夫人哀傷的模樣,看着她恨自己的模樣,緩緩上前,俯身扶着錢夫人。
錢夫人狠狠地推開她,紅着眼睛恨瞪着蘇璃。
“為什麼你要這麼狠毒,錢府究竟有什麼是你想要的?
”
“錢夫人就那麼相信是我殺的錢小姐?
我若是想要暗中殺人,你們連屍體都看不到。
”
蘇璃明人不說暗話,但錢夫人卻是一個字都不信。
她們剛回京城不久,對蘇璃的事情,知道的,也是傳言居多。
錢公子沖進來的時候,手中的長劍也刺向了蘇璃的心口,蘇璃往後翻飛了出去,落在錢心兒的棺材上。
錢雲司眼中怒意大盛,飛身上來就攻向了蘇璃……
“不自量力。
”
蘇璃反手,不過幾招就把他狠狠地摔了出去。
下人進來施禮後,禀了安府和遲府被抄家滅門的事情,錢夫人紅着眼睛瞪向蘇璃,蘇璃點頭。
“這才是我的手段。
”
錢夫人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錢雲司扔了劍上前扶住了錢夫人,他的眼睛紅腫,眼中哀傷溢滿,看向蘇璃。
“你來幹什麼,來炫耀你的手段?
”
“我來看看錢小姐,這件事情既然處處都指向了我,我自然要查清楚。
”
擡手。
十幾把寒光凜凜的長劍浮在上空,錢夫人和錢司雲驚得往後直退。
蘇璃擡手,棺蓋被她輕輕地托了起來,放在一邊。
“不許碰我的女兒,不許看她,不許碰她,你想幹什麼?
你還想毀屍滅迹嗎?
”
“快去叫你爹來,快去報官。
”
錢夫人激動地尖叫起來,錢司雲轉頭看向下人,下人轉身出去。
錢司雲揮劍想要攻退蘇璃的長劍,可是那些劍竟然威力十分強大,逼得他們不能前進。
他們就那麼哀傷又眼睜睜地看着蘇璃的手伸向了棺材裡。
蘇璃并沒有理會錢夫人和錢司雲,俯身細細地查看着錢心兒身上的傷痕。
她的确是淹死的……
捏開她的櫻桃小口,察看鼻息,蘇璃發現錢心兒的肚子裡、嘴裡、鼻孔裡并沒有嗆水的痕迹,甚至連一絲淤泥都沒有。
“她在哪裡被發現的?
”
蘇璃蹙眉問着,錢夫人哭暈在錢司雲的懷裡,錢司雲憤怒地吼了起來。
“放開我妹妹,放開。
”
“她不是跳水自殺的,她是被殺的。
”
蘇璃冷聲說着,一巴掌拍在棺蓋上,棺蓋就那麼飛了出去,旋轉間,砰的一聲砸在了錢司雲的肩膀上,打得錢司雲砸了出去……
錢司雲爬不起來,又被蘇璃的話惹怒。
“她當然是被殺的,她是被你殺死的,你殺的她,你就是兇手。
”
“錢公子。
”蘇璃擡手,長劍啪的一聲甩在他的臉上“我是說,她是被人在錢府殺死,然後扔進水裡的。
”
錢司雲剛要去抓自己的長劍,聽到蘇璃的話猛地一怔。
心兒是被人在府裡殺死,然後扔進水裡!
!
!
這怎麼可能。
“府上的人都是老人,而且人數不多,都是跟着我們過了很多年的,怎麼可能會是他們。
”
“我有說是他們嗎?
”
蘇璃眼裡溢出無奈,一邊迅速地檢查一邊冷聲道。
“就不能是殺手潛進你們的府邸,然後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