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指甲一下子變成黑色,不斷生長出來,像一把把鋒利的尖刀。
狠狠一拂。
刺向黑色的花朵時,殺氣在花瓣上彌漫,滿園泛着幽光的花朵瞬間被砍成碎末,紛紛揚揚,落了一地。
狠狠的踩着滿地的花瓣,花瓣們齊齊凄厲的尖叫起來,蘇玥眼中陰狠四溢,擡手一把将她們全都捏成了碎末。
不過是還沒有成氣候的魔而已,也配這樣綻放,簡直是不自量力。
周圍的黑氣全都氣勢洶洶的湧向了蘇玥,可蘇玥卻隻是冷笑着将它們全都抓住,看着魔氣拼死想要掙紮的模樣,她模樣猙獰,那樣子,看起來比魔界中人還像魔。
“就憑你們,也敢在我的手心裡掙紮!
”
毀掉它們後,蘇玥身體緩緩的浮向空中,冷眼打量着身下的魔界,黑氣不斷衍生流竄,到處都是魔障,可遠處的一座山脈,突然間一片紅色的火焰燃燒,緊接着周圍連綿起伏的山脈全都燃燒了起來。
整個魔界被映得一片豔紅,竟有一種别樣的美。
遠遠的。
蘇玥看到一位英氣十足的魔女冷着眉眼朝着她的方向飛了過來,懷裡抱着一隻恹恹的九頭鳥,她也看到了蘇玥,發現蘇玥是仙界的人時,心瞳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柳眉微蹙,眼前的仙子看着美麗清雅,但骨子裡卻給人一種妖媚的感覺。
蘇玥也看着心瞳,眼神落在她眉心的那道黑色的花紋上。
那是妖堕入魔道之後獨有的印記,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人,堕入魔道之後,永生永世都無法修仙,而且每三年要受一次雷劫,這又是何苦呢!
心瞳朝着蘇玥點了點頭,随後抱着九頭鳥轉身離開。
“哼!
”
蘇玥不可一世的冷哼着,拿出一本小劄記,上面記錄着她想要尋找的人員名單。
齊王爺是魔君,那瀞王、絕王、蒼王、玉王、淩望月這些人又在哪裡呢?
這一次。
她不會讓瀞王和絕王愛上蘇璃的,絕不會!
身影浮動,蘇玥美豔如霞,姿勢優美地在空中飛着,她想要找到蘇璃,一刻不等地想見蘇璃。
可是。
但凡她所到之處,都是烈火焚山,一座接着一座山脈全都炙熱無比,她根本就無法靠近,也搜尋不到蘇璃的氣息。
所以。
那個賤人究竟躲去了哪裡?
蘇玥眼底的嫉妒重重翻湧,她怎麼就那麼好命,不過是剛剛蘇醒,就引起了六界的轟動,無數的眼睛盯着這裡,時刻關注她的動向。
蘇璃大概不知道,六界已經沸騰了,她的蘇醒意味着六界要重新掀起腥風血雨,要重新分出一個高下。
平靜太久的六界早就蠢蠢欲動了,早就忍不住要騷動了。
“該死的,到底去了哪裡?
”
蘇玥煩躁的一掌将面前的山脈劈碎,憤恨地轉身離開。
而此刻的龍炎洞裡。
一隻漂亮又白皙的小狐狸正在靜靜的修煉着,周圍的魔氣不斷的湧進她的身體裡,讓她體内存在的其它力量一下子洶湧起來。
很快。
幾道不同顔色的光芒在她的身體裡竄動,像一條巨蛇,動作又快又兇,而她雪白的身體則像是在浮動着一層層的彩虹。
咔嚓……
骨頭被撞斷,緊接着一根又一根的骨頭全都被撞斷,小狐狸痛得身體翻湧,她看到自己身上的骨頭全都斷裂,沒有一根是好的,劇痛讓她滿頭大汗,眼裡淚水直溢。
筋脈在不斷的撕扯,痛楚幾乎蔓延了整個身體,令她翻來覆去……
可她卻一絲一毫的退縮都沒有,不斷的引着那幾道力量在身體裡流淌,不斷的修複着一根一根斷裂的骨頭,讓它們恢複。
“啊……”
斷的時候痛,沒想到接駁的時候更痛!
骨頭的接口融洽在一起,重新生出新的骨頭,她能清晰地看到被撞斷的骨頭越來越粗壯,越來越堅韌,痛楚撕心裂肺,小狐狸咬牙忍着,直到一切恢複如常,骨骼和筋絡也恢複了正常的模樣,身體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适,坐起來的時候,她的模樣,已經變成了十二三歲。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旦開始修煉,地殼的中心總會迸出各種各樣的力量湧進她的身體。
打開盒子。
她拿出一粒丹藥喂進嘴裡,然後又撲進水中,清洗了身上的污漬,一躍而起時,小狐狸凝白美麗的模樣出現。
站在鏡子前,小狐狸看着水靈靈的自己,眼裡露出一絲笑意。
擡手。
桌子上的四顆丹藥飛了起來,齊齊盤旋在她的頭頂,釋放出仙力将她籠罩,梨兒騰空而起,坐在空中,接着又修煉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靈氣溢滿整個丹田,小狐狸感覺身體越來越舒服,終于松了一口氣,任由身體往下直墜。
啊……
跌落進一道堅硬卻溫暖的胸膛時,小狐狸吓了一跳,仰頭看去時,一雙大眼睛亮了起來。
“是你!
”
是之前那位白衣飄飄的美麗少年,小狐狸看到他眼睛裡溢出欣喜,仙隐眉眼染笑,将小狐狸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現在的她還不懂得什麼是男女之别,眼中清澈如溪,仙隐輕撫着她的發絲,柔聲道。
“梨兒,你要記住,這個世界,隻有我可以這樣抱你,任何人都不行。
”
“你身體裡的靈力還有些紊亂,我教你如何理順體内的靈力,然後再教你修煉。
”
“我……”小狐狸規矩的坐在仙隐的身上,盈盈美目染着流光,看向仙隐時,她伸出手輕撫着仙隐的臉龐“我叫蘇璃。
”
她想起來了,她是叫蘇璃!
“好,你叫璃兒,可要拜我為師?
”
仙隐神情閃過一絲凝重,抱起蘇璃走向妝台,将她放在椅子上之後,親手替她梳理柔順的長發……
二千年前。
她消失的那一瞬間,他剝了一縷仙魂跟着蘇璃一起離開,但那縷仙魂卻并沒有跟着一起回來……
他知道,六界帝王都剝了一絲魂魄跟着她走了。
也許。
那個世界的他們依然還在好好的活着,還在執行着他們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