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栖的話才剛說完,一道勁風就狠狠的撲向了鳳栖,尊貴的公主就像是一片落葉,被掀了出去,砸在青石鋪成的地面時,鳳栖覺得自己被摔散了架,劇痛無比。
絕王爺冷眼看着鳳栖,一步一步走到鳳栖的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她。
“鳳栖,你之所以還在宮裡,當你的公主,是蘇璃一次一次的放過你,懂嗎?
”
“我用得着她來放過?
我母親是皇後,父親是皇帝,哥哥都是王爺,我身份尊貴,用得着她蘇璃來放過嗎?
”
一說起這個,鳳栖心底深處的恨意就重重的染了上來,自從蘇璃出現之後,她的日子就沒有順風順水過。
絕王爺蹙眉看着鳳栖,冷聲道。
“鳳栖,換一種方式活着,與其和璃兒作對,不如試着,做璃兒的朋友,你會發現,另有一番天地。
”
鳳栖的長睫狠狠的顫抖起來,眼神冷戾的瞪着絕王爺。
他明明要親手斬殺蘇璃,可現在卻又句句字字的都為着蘇璃,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原本。
鳳栖以為絕王和蘇璃是對手,她可以從中作梗,借絕王爺的手再對付蘇璃,沒想到,事情并不是她看到的這樣。
“鳳栖,你若是一定要和璃兒作對,就别後悔。
”
“國師駕到!
”
遠處。
一襲炫黑錦袍的國師染着一身冰意,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鳳栖一見到國師心裡就發怵,急忙微微施禮。
“國師。
”
國師身形孤傲,冷眼看着他們。
“絕王可是要去見皇上?
”
“恩!
”
絕王點頭,國師擡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那便一起去吧。
”
随後。
國師與絕王丢下鳳栖公主,嚣張的絕塵而去……
國師稍稍落後半步,靠近絕王,垂眸時,輕聲道。
“主子,嘉王一定會成為太子嗎?
”
雖然嘉王爺成為太子有些出乎意料,但這幾位王爺也不是吃素的。
絕王爺有絕對的手段和資格成為太子的。
“随他們吧,我隻要璃兒母子一切安好便好。
”
他生來就沒有那種要争權奪利的心,宸貴妃算計了一輩子,可能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生了一個沒有追逐名利心的兒子。
他。
大概是宸貴妃最失敗的作品吧!
國師眼眸微動,看着豐神俊逸的絕王爺,天下在他的掌心裡,随時握着,他卻不要。
踏進皇帝的宮殿,宮女們小心翼翼的展了簾子,國師與絕王爺一起走了進去。
果然看到秦賢妃正跪在榻前替皇上捏腿。
賢妃娘娘今日打扮得十分的素雅,臉上挂着絲絲淚痕,倒是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模樣。
“皇上。
”
國師與絕王爺齊齊施禮,國王擡手,兩位落座之後,國師淡掃了一下秦賢妃,秦賢妃頓時覺得全身冰冷,捏着皇上的長指猛的一緊。
皇上垂眸,淡淡的看了秦賢妃一眼。
國師卻冷哼了一聲。
“賢妃娘娘似乎有些害怕!
”
秦賢妃的雙手猛的松開皇上,垂眸時,努力擠出淡雅的笑意,站了起來,輕聲道。
“在聖顔面前,多少是有些緊張的。
”
秦賢妃此刻的态度十分的謙恭,與在德親王府門前的模樣完全不同。
國師身形往後慵懶的靠了靠,接過崔公公端上來的熱茶,揭蓋輕輕的吹了吹。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秦賢妃卻看得後頸上一滴冷汗滑落。
“今日在街頭遊走的時候,聽到百姓們正在談論一件事情,賢妃娘娘應該有興趣知道。
”
皇上飲了一口茶,看向國師,國師平時很少在民間走動,這回倒是奇了。
“齊王爺……德親王在秘境中隕落,蘇璃想要為他立個衣冠冢,讓德親王入土為安,待太子大定之後,再由欽天監挑選日子,将德親王移回陵墓,賢妃娘娘卻在王府門前,百般阻攔,并且私下請了江湖高手,意圖斬殺蘇璃。
”
“不是這樣的。
”
賢妃娘娘的臉色陡的蒼白,撲通一聲跪在皇上的面前。
“皇上,臣妾并不是這個意思,臣妾主要是害怕這種事情沖撞了太子大典,讓宮裡不安,所以才前去阻止的。
”
“事情的重點并不在這裡。
”
國師放下茶盞,咚的一聲讓賢妃娘娘吓得跳了一下。
“賢妃娘娘,是誰告訴你蘇璃要為德親王辦衣冠冢,是誰讓你前去阻止的?
你中了别人的圈套還不自知,你可知罪?
”
賢妃娘娘猛的擡起頭,眼中震驚溢出,雙腿虛軟時,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腦海裡似乎閃過什麼畫,賢妃娘娘的額頭上鋪了一層細汗。
若說。
若說是被人挑唆,她還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但是。
偏偏就是那麼巧,她在花園裡消食的時候,聽到仙妃娘娘和她的貼身嬷嬷在說着這件事情。
旁人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
賢妃娘娘護兒心切,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她親自出宮,想要以自己高貴的身份攔下蘇璃。
卻沒料到,不但沒有攔住,反而和蘇璃結下了梁子。
所以說。
這是仙妃娘娘故意當着她的面說的這些事情,然後讓她沖出宮去……
賢妃娘娘慌忙擡眸看向皇帝,仙妃娘娘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如果她現在說出來,就會惹皇上不高興。
這樣一來,她豈不是兩面都不是人?
賢妃娘娘臉色煞白時,終于明白了為何仙妃有那麼大的膽子做這種事情,因為她笃定,皇上會護着她,可她秦賢妃,就不一定了。
“究竟是誰?
”
皇上蹙眉冷聲問着秦賢妃,賢妃的唇顫抖不止,幾次想要開口都沒能說出話來。
絕王爺看着秦賢妃那驚恐的模樣,就知道這内裡還有更複雜的東西。
能讓她害怕成這樣,沒有任何把握的,也隻有仙妃和皇後兩個人了。
瀞王與玉王,再加上一個蒼王,這一場太子之争,還有得路可走。
“父皇。
”
絕王爺站了起來,款款施禮。
“德親王在很小的時候,就救過璃兒一命,長大後,也與德親王情同兄妹,兒臣也與德親王感情甚笃,所以我們商量為德親王立一個衣冠冢,但我與璃兒亦注意過,德親王的棺材是從後門而出,并未從大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