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根本沒有機會再多說一句話,在震驚哀怨中,被自己的妻子一劍刺死,随後二夫人仰頭大笑,笑得眼淚橫流,伸手一把将自己的兒女抱在了懷裡。
随後又跪在蘇璃的面前磕頭。
“求郡公主饒過他們,他們離開京城,從此隐姓埋名,絕不會對郡公主有半分怨恨。
”
說完二夫人又拉着兒子和女兒的手,仰着滿是淚水的臉看她們。
“你們發誓,離開京城,永不回京,也永遠不會怨恨于今日所發生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大房造出來的,與郡公主沒有半點關系。
”
二夫人的兒子和女兒淚流滿面,瑟瑟發抖看着蘇璃,齊齊跪在地上發誓,蘇璃冷眼看着這一幕,随後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曲大夫人,曲老夫人從昏迷中悠悠清醒過來,看到又死了人,沖到曲大夫人的面前,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
鮮血的味道此刻在她的鼻息處,很好聞,像是一隻大手在向她招着,讓她往那血液裡走。
“你去……你去把你所做的事情,一樁一樁的都說出來,難道你要看到曲家被滅了滿門,你才滿意?
”
“這二十年,曲府對你不薄,我們事事都依你,聽你的,老大對你情深意重,你自己心裡清楚,可你竟然還生下了老二的孩子,你的心究竟是黑的還是紅的?
”
老夫人被這些事情擊得徹底的崩潰,二夫人冷笑着看着這一切,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一劍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娘……”
二房的公子和小姐凄厲的齊齊撲了上去,捂着母親流血不止的脖頸,可是二夫人一心求死,對自己下手也是極狠,她含淚看着這一雙兒女,轉頭又看向蘇璃。
“這是我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蘇小姐,多謝你了了我的心願,隻求你……放過……放過……”
她的話沒有說完人便已經斷氣,蘇璃看着這一幕,心裡依然如寒鐵一般,二房的公子一把将母親身上的劍取了出來,扛着劍就刺向曲大夫人。
曲大夫人眼神冷戾,龇牙咧嘴間,身形淩厲旋轉,長腿狠狠的劈在了二房公子的腹部,與此同時,曲氏一族震驚得連連發出抽冷氣的聲音。
大家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原來大夫人當真是會武功的,她方才的身形迅速而且狠戾,那麼郡公主說的就一定是真的。
四名暗衛見狀身形如影迅速上前,劍扛在曲大夫人的身上,壓得她連站都站不起來,隻能憤怒的瞪着蘇璃,蘇璃站了起來與她笑着說話。
“廢了她的武功,打斷她三根骨頭,不要讓她死了,吊到她年老色衰,吊到我把蒼王的命帶來。
”
“不……”
曲大夫人一聽說蒼王的命,她也知道這次自己是逃不過了,如果再不招,連唯一的一個兒子也要死在這裡。
看着曲延壽顫抖着身子蜷成一團哭泣不止的模樣,曲大夫人心中如刀絞一般。
一名暗衛進來,在蘇璃的耳邊說着什麼,蘇璃眼底的不耐頓時溢了出來,指着曲延壽。
“不不不……不要殺我……不要……”
曲延壽立即掙紮着跪着磕頭,往人群裡擠,可是蘇璃要殺人誰又能躲得過。
曲大夫人看着兒子這般驚慌失措,整顆心髒這才覺得被徹底撕碎,如被拽入了地獄之中,永無翻身之日。
“蘇璃,我不會承認那些事情的,你要殺便殺,哪怕是殺了整個曲府,我都不會松口,倒是你,你心裡有鬼,你自己清楚,你憑什麼來逼迫我。
”
不過是一死,橫豎逃不過,不如一大家子一起死了算了。
曲老夫人聽着大兒媳婦這番話,吓得全身顫抖,伸手一把拽住了曲大夫人的頭發狠狠一拽,曲大夫人尖叫着伸手護住自己的頭,狼狽間便看到自己一團發絲都被拽在老夫人的手中。
“你的良心呢,賤人,你的良心去了哪裡?
是不是在這個世間上,不論這人對你是好還是壞你都是不屑一顧的?
”
“繼續。
”
蘇璃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這次不殺曲府的人,而是開始一個一個的殺曲大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貼身護衛,一劍一個幾乎沒有任何空閑的時間。
不消一會兒,曲大夫人身邊的貼身緊要的人都被斬殺一盡。
大廳裡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已經有十幾條人命為她而死,蘇璃冷眼旁觀,絲毫不覺有什麼不妥,而許多人則被眼前殘忍的景象吓得俯身嘔吐了起來。
鮮血的味道夾雜着一些其他的味道,讓所有人都難受極緻,曲大夫人看着眼前的場景,瘋狂的笑着。
她所有的近身都被殺掉了,如果真如蘇璃所說,王爺如今在逃命,那她如今也是孤軍奮戰。
曲老夫人掄起自己的拐杖,一棍一棍的劈在曲大夫的身上,打得她跪在了地上。
曲大夫人的眼淚和鮮血不斷的溢出,看着眼前這一幕一幕,那些曾經與她交好,把她當成親人的人,如今一個個的恨不得推她出去死。
而她的丈夫、兒子、女兒甚至是愛人,都死在了蘇璃的手上。
“去禀了王爺,清點兵馬,準備發兵徽瀾國,不踏平徽瀾國,決不罷休。
”
蘇璃話音剛落,便有人轉身出去,曲大夫人背脊一陣陣冷汗直墜,猛的轉頭驚恐呼喊。
“不,我說。
”
她憤恨非常,深深的呼吸着,深呼吸着,好不容易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緒,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我做,我都照你說的做。
”
白映和白雲上前明面上看着是扶起曲大夫人,實際上挾持着曲大夫人轉身往大門的方向走去,曲氏一族自然也就跟着往外走,蘇璃起身,衆人立即讓出一條通道,誰也不敢靠近蘇璃。
蘇璃走在最前面,待到了大門口,看着黑壓壓的一片百姓,她才滿意。
曲大夫人被扶着跪到了大門口,擡眸看着下面那一群一群的百姓,這時候,她才真正的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徽瀾國的人是人,這裡的人,也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