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一刻,誰也沒有看到,瀞王府的兵庫裡,有一把被随意掩放着的古樸長劍,正散發着隐隐的光芒,劍身微顫,似有龍吟。
侍衛似乎聽到什麼響動,推門進來,随即發現了劍堆裡的異樣,迅速朝着劍堆走了過去。
蘇璃每日訓練十星匕一會兒,想起來就訓練一下,想不起來就算了。
見木香端着參湯進來,随即收了十星匕。
兵器庫裡的長劍随即隐去光芒,回到了從前那質舊古樸的模樣。
侍衛蹙眉,幾經查看,覺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伸手抓了抓頭,轉身出去。
……
第八日,乃是升仙吉日。
蘇二爺出殡,蘇府所有人素白滿身,蘇至遠扶靈、蘇景辭端着父親的靈位,親人們一起送行。
丫鬟們扶着蘇景辭、李月禅行走在中間,老夫人恸傷過度,卧榻不起。
長長的隊伍緩緩遊走,漫天的黃色紙錢随風飛舞,哀樂響起,哭聲震天。
道師法器揚起之時,李月禅便哭着奔到了蘇二爺的靈位前,一手将紙錢揮得漫天飛舞,橫生無數凄涼,她哭得很是傷心,凄厲長喊了起來。
“蘇正豪……安生呐……”
這一聲凄苦哭訴,喊得蘇景辭通體透涼,隻覺得身體裡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她甚至看到了自己端着加了毒的藥,喂進爹爹嘴裡時的畫面。
爹爹伸手輕撫着她的長發,蒼白的臉上含着慈祥的笑說,我們家景辭亭亭玉立了,要嫁人了,爹希望,景辭能嫁個好人家,一生幸福。
也正是這句話,讓蘇景辭心中沒有了任何的猶豫,将藥送進了父親的嘴。
所謂的嫁個好人家,是有多好,還不是聽從父母的安排,當成棋子。
這一生,她要自己努力,自己去安排自己的人生。
道師們一路敲打,雪白的米粒從他的掌中散出,李月禅與大家伸手握緊衣襟,将米粒接進衣襟中,哭着仰頭高喊。
“蘇正豪……安生呐……”
李月禅傷心得肝腸寸斷,她從未似現在這般傷心過,嫁給他,其實說起來,也一直過得很好,家中又沒有這樣那樣的事情。
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可他才一位妾室,早知道,就該容下她,一家人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也很好哇。
隊伍哀傷而走,李月禅的嗓子都喊啞了,哭得眼前一片漆黑。
丫鬟們将她扶緊,朝着蘇家祖墳的方向走去。
迎面遠遠的,也是一路白考,細望之下,卻是陳府的送葬隊伍,陳晴柔和孩子,也是今日出殡。
她們,也要将陳晴柔和孩子送進蘇家的祖墳,晴柔這樣回去,是入不得陳家祖墳的。
陳夫人壓力重重,最後沒了法子,隻得答應将晴柔送進蘇氏墳地。
她乃是蘇府的大少夫人,理應進祖墳。
兩隻隊伍一撞,誰也不讓誰,彼此便嚣張跋扈起來。
李月禅本就傷心欲絕,被人如此一攔,心中悲憤交加,跌跌撞撞,沖到隊伍前,指着同樣傷悲的陳夫人怒斥了起來。
“二叔行喪,晚輩當該禮讓,你們還有沒有規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