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多謝小姐這般厚愛。
”
曼兒眼裡都是感激,上前款款施禮,随後便把惜兒床榻上的被褥整個滾做一團,吃力的抱了出去,惜兒看着笑笑,曼兒的力氣還是很大的。
一直以來,她都很細心的在照顧自己,之前在外面,也是她陪着自己一路走過來的。
曼兒把東西抱出去之後,便出了惜兒的院子,往自己的廂房走去。
一腳踢開自己的門,将那些東西扔到床榻上,随即将那條銀絲蛇抖了出來。
銀絲蛇對她的氣息很熟悉,故而也不跑,也不躲,曼兒俯身看着它那小小的、慵懶的模樣,手伸向小銀,眨眼之間,一把匕首出現在她的手心,一刀将那小蛇的腦袋砍下。
……
然而,
她的速度快,銀絲蛇的反應也快,逃跑來不及,腦袋被砍下,可它的腦袋卻依然一躍而起,咬在了曼兒的手腕上。
曼兒臉色大變,擡手将内力逼往自己的手腕,将那蛇毒逼在原處,又将蛇咬的地方割開一道口子,将大部分毒血逼出體外,剩下的也壓制着,不許它們進入自己的身體,随後馬上起身,打開自己的箱子,從最底屋摸出一隻瓶子,倒了一粒藥放進自己的嘴裡。
她知道紫霜有一條這樣的小蛇,所以很久以前就準備了藥,沒想到終于派上用場。
這條小蛇是師父送給她的,五年前送的,那時候,這小蛇還隻是小手指那般大小,紫霜起初是不喜歡的,後來試過它的毒之後,紫霜才一心一意的養着它。
到如今,
這條小蛇的毒,不過是一滴,就足以讓上百人喪失性命。
曼兒找出一隻空瓶子,将蛇頭捏起,擠了二滴蛇毒進瓶子裡,随後才開始清理。
……
一個時辰之後,曼兒把一切都準備得妥妥當當,惜兒也重新睡下了。
曼兒站在廂房門前,轉頭看着廂房裡安甯,眨了眨眸,她的眼裡此刻都是掙紮和糾結。
小銀已經死了,紫霜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所以她一定會報複小姐,如果不做出防範,惜兒小姐很可能會喪命。
對了,
大少爺!
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少爺,讓大少爺來想辦法,曼兒咬牙轉身出了惜兒的院子,朝着望月的院子走去。
園子裡美得似畫布,一切都是這般的祥和,府裡所有的人都認識曼兒,但卻沒有人說她醜陋不和她說話。
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淡笑,甚至還會關心她臉上的傷,送她驅除疤痕的膏藥。
這是曼兒選擇一直留在這裡的原因。
遠遠的就聽到院子裡有孩童的笑聲,曼兒知道,大少爺身邊是有兩位漂亮的小童子的。
推開院門,小童兒們聽到聲音,齊齊轉頭,卻在看到曼兒的時候眨了眨大眼睛,伸手抓着腦袋問她。
“姐姐找誰?
”
“兩位小弟弟,奴婢想尋大少爺,禀報一些事情,非常着急,是關于小姐的。
”
“哦。
”童兒點頭,一位請她在院子裡坐坐,一位轉身進去禀報,一會兒童兒出來施禮“姐姐,師尊說請您進去。
”
曼兒急忙道謝,童兒便引着曼兒走進前院,曼兒第一次來到望月的府邸,這兒處處都透着清雅出塵,看起來,就像是……就像是要與世隔絕似的。
望月正坐在亭子裡清理琴弦,童兒說有一位丫鬟姐姐請求拜見,說的是惜兒的事情,他才讓曼兒進入。
“奴婢見過大少爺!
”
曼兒在離望月十幾步之外的地方便站定,垂眸順眼,并不亂看,恭敬施禮,望月看她禮數周全,倒是點了點頭。
“何事?
”
曼兒将方才所發生的事情細細的說與望月聽,随後又把那條死蛇呈現在望月的面前,望月眸底陰沉,但也并沒有全信了曼兒的話,曼兒沉默片刻,與望月施禮。
“小姐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斷不會存害她的心思,至于奴婢的身份,也許有一天,奴婢會說出來,但這并不影響奴婢想要保護小姐的心思。
”
“你是仟離國的人。
”
望月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是以肯定的語氣說的,曼兒猛的擡眸,驚訝的看向望月,卻在看到他絕美的容顔時,人呆了呆,原來大少爺與丫鬟偷偷說的時候一樣,竟當真這般出塵不凡!
不過她反應很快,随即恢複如常,點頭。
“奴婢的确是仟離國的人,當時被奸人所害,受了重傷,後來小姐救下,照顧了整整一個月之後,才恢複成這般模樣,如今武功盡失,身上的本事也散心了,奴婢也沒有什麼報仇的心思,至少暫時沒有,先照顧小姐成親生子之後,再想辦法恢複身體,然後再做打算。
”
“你退下吧。
”
望月讓曼兒退下,随後派了童兒過去惜兒那邊的院子,讓她把曼兒調到外院去,沒有他的允許不許曼兒進入内院。
曾媽媽是惜兒院子裡的掌院,聽着之後,便問她是怎麼回事,曼兒說方才在花園裡沖撞了少爺,但她真不是故意的,想必是少爺惱了,嫌她長得醜陋,怕因為她醜陋的長相,影響了小姐腹中的胎兒長相,所以才要把她調到外院去。
曾媽媽聽着倒也覺得是這個理兒,萬一影響了小姐的心情,然後再影響小少爺的長相,那可就不美了。
于是,
用最快的速度把曼兒安排到了外院,雖然是外院,但也沒有安排任何的重活。
曼兒站在外院,抿唇苦笑,大少爺根本沒有相信她的話,至少隻信了一半。
府上忙完這些,望月也上了馬車,朝着蘇璃的郡公主府奔馳而去。
蘇璃正在和徐媽媽她們商量宮宴上梳的發髻,聽說哥哥來了,倒是有些驚訝,這才剛剛分開呢。
直接讓人引着望月進了她的廂房,望月踏進,看着屏風後面的身影晃動,眉眼微彎。
“哥哥先坐着吧,我馬上過來。
”
蘇璃整理好自己的一切,這才旋身繞過屏風,望月朝她伸出手,牽着她的手一起挨着坐下手,望月把剛才的事情與她說全,蘇璃聽着,倒是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