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蕭元不說,她也沒有辦法,隻能再慢慢去查。
現在想想,當初催眠右相之所以那樣成功,應該是雲華裳的死給了右相一定的刺激,以至于他對那件事情已經松懈,且已經打算要上報朝廷了。
故而她一問,他就說。
今晚沒有結果,雖在意料之中,卻同樣叫人失望。
陸辭秋從清意閣走出來,面色不善。
心中埋怨自己,在前世時怎麼就沒把這催眠的手段好好學一學?
但凡她學得更精一些,也不至于現在連想知道的事情都問不出來。
白沭看出她心情不好,便遠遠跟着她,也不想湊近了。
但陸辭秋走着走着卻停了下來,然後回頭問白沭:“你困不困?
要是不困的話,咱們去一趟宣王府吧!
我想見燕千絕。
”
白沭很想勸勸她,你是個女孩子,你應該矜持一點兒,這大半夜的往男人家裡跑算什麼?
但陸辭秋已經先走了,還運着輕功走的,等都沒等他。
白沭無奈,隻得在後頭緊緊跟着。
好在陸辭秋的輕功很水,他跟起來也沒什麼壓力。
但等到了宣王府可就有壓力了,因為陸辭秋也不怎麼想的,居然不走正門,非得翻牆入府。
那宣王府的暗衛都是何等高手,她這種三腳貓一樣的輕功怎麼可能如入無人之境。
白沭就想趕緊沖上前去打個招呼,可别讓自己人傷了自己人。
陸辭秋怎麼說也是未來的宣王妃,要是因為半夜上門被這邊的暗衛給了個下馬威,那面子上也過不去啊!
于是他飛身上前,正想用宣王府慣用的手勢跟暗處的兄弟打招呼,誰知就在這時,原本在前頭翻牆的小主子突然一下就不見了!
他眼瞅着陸辭秋翻上了牆頭,四周的暗衛已經準備攔截了,結果她就在他眼前突然不見了。
就跟在清意閣時一樣,走着走着就不見了,就跟……鬼似的。
白沭愣在了門口,宣王府的三名暗衛也愣在了門口。
他們互相看了一會兒,就聽一名暗衛問白沭:“剛才翻牆的那個,是不是王妃?
”
白沭點點頭,“是啊!
我家主子睡不着,來找王爺聊天的,你們可不能對她動手啊!
”
對方抽了抽嘴角,“兄弟,你這擔心實在是太多餘了。
王妃她得給我們動手的機會啊!
你瞅瞅,一翻身,人都沒影兒了,她這輕功也太利索了。
”
白沭心說那可能不是輕功是鬼功,但這話沒法當着太多人說,于是點點頭,“王妃定有過人之處,不然也得不到王爺青睐不是。
那什麼,我得跟進去,你們看行不行?
”
對方笑笑,“有啥不行的,本來就是一家人,你才離開宣王府幾日啊!
進來吧!
”
白沭也翻了牆,落地的那一刻心中無限感慨。
原本他是宣王府的一員,可是現在再回來,卻得翻牆而入了。
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身後有暗衛拍了他一下,“王爺在星輝閣呢!
”
但白沭很想問我家王妃在哪呢?
想想還是算了,直奔目的地吧!
于是他往燕千絕書房卧寝星輝閣的方向追了過去,剛到院子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問話聲:“何人擅闖王府?
”然後寒光一閃,明顯是有人亮了兵器。
白沭吓得趕緊就要出言制止,這時,就聽卧寝裡頭傳來燕千絕說話的聲音:“放她進來。
”
暗衛們先是一愣,緊接着仔細一瞧,好麼,這不是他們未來的女主子麼!
他們感覺有些尴尬,攔誰不好攔了陸辭秋,人家夜半三更的跑到這裡來,分明就是不想讓外人知道私會情郎,他們倒好,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直接給撞破了,真是要了命了。
于是有人帶頭撤退,退的時候還說了句:“屬下什麼都沒看見。
”
其他人有樣學樣,也一邊說着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一邊退得遠遠的。
陸辭秋笑笑,沖着夜空中揮揮手,“沒關系啦!
我隻是找你家王爺聊聊天,順便練練我新得的兵器,你們要是閑着,咱們一起練啊!
”
人們忙說:“不敢不敢,王妃請。
”然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陸辭秋笑嘻嘻地推開卧寝的房門,然後探進去一顆小腦袋,“燕千絕,你醒着呢?
”
燕千絕很無奈,“已經睡下了,但又被你吵醒了。
陸辭秋,你要不要進來?
”
“我不進去了,你出來吧!
我新得了一樣兵器,不太會使,你教教我呗!
”
燕千絕“嗯”了一聲,她就将房門關上,然後将空間裡那把彎刀調取出來拿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
看了一會兒還高高舉起,然後問隐在暗處的暗衛們:“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
”
暗衛們心說我們關注的是好不好看的問題嗎?
我們關注的是你到底什麼時候拿了兵器來的!
這麼大一把彎刀,袖子藏不住吧?
這玩意到底哪來的?
白沭卻已經見怪不怪了,大活人都能一下子不見一下子又出現,現在手裡多了一把刀有什麼可疑惑的。
于是他接了一句:“确實好看,且一看就不是中原之物。
”
陸辭秋點點頭,“我琢磨着也不是中原之物,而且我二叔說,這是羅家商人從海上得來的,想必離中原應該挺遠的。
八成是來自外域吧!
”
她其實想說是來自外國,但這個年代的人對于外國的概念,隻停留在懷北西高這樣的國家。
他們根本想不到在大海的另一端也會有大陸存在,同理,沙漠的另一端、草原的另一端,都應該有着跟南嶽一樣的國家。
且那些國家的人長相都與中原大陸不同,使用的語言肯定也是不同。
她沒有打算将地理這種事提前進行普及,但對于這把彎刀的猜測,她覺得應該來自伊朗那邊。
也就是古時人所言的:波斯。
至于為何會在海上出現,應該是有波斯人出海,又或是商貨經轉,輾轉流入到了羅家的貨船上。
說起來,羅家既然把生意做到了海上,那很有可能與其它國家也有所接觸了,找機會她肯定要跟羅家聊聊。
同時她也要做些準備,一旦西方文化通過這種方式流入進南嶽,她必須得有應對,而不是讓對方以絕對的占有之勢沖擊中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