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身形不穩的接過了葉天心手中的匕首,目光深深的看了葉天心一眼,随後他轉身一瘸一拐的朝着楚月兒走去。
葉天心見狀,這時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
季衍聞言,轉眸看着她道:“怎麼了?
”
“你先别急,我給你注射一點藥。
”
當然葉天心也不是那麼輕易的相信季衍,何況他中了藥,誰知道腦子是不是清醒的,沒準随時都還能犯糊塗呢,那就麻煩了。
故意這麼做來,一方面也是想要考驗一下季衍的。
季衍聽了她的話,顯然也意識到葉天心是不相信他的,不過他也沒說什麼,這是默默的應了一聲,“嗯。
”
葉天心見他答應,也便故意往門外走去,趁其不備的從空間裡拿出了醫藥箱。
随後她來到了季衍的身旁,拿出了一支鎮定劑道:“放心這可不是毒藥。
”
季衍聞言,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這是默默的配合着葉天心的行動,很快葉天心就給他注射了一隻鎮定劑。
大概是他身上的傷口疼痛,已經讓他感覺不到這打針的痛了。
而且他的心也已經麻木了,大概是被楚月兒這般欺騙和利用,他很生氣,也很後悔,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有抵抗住她的誘惑,被她的話給蒙弊了。
他那雙原本溫柔的目光,也變得冷厲起來,目光狠狠的瞪着楚月兒。
楚月兒對上他的目光時,心裡也是微微一顫,仿佛覺得這種眼神讓她感到陌生,而又不可置信,因為他不相信季衍會用這種眼神看着她,更不相信他會這麼對自己。
這時季衍已經走到了楚月兒的身前,他将手中的匕首已經抵住了她的臉蛋兒上,涼涼開口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要對我下藥?
”
他明明都已經那麼喜歡她了,可是她卻借助他的喜歡加以利用,真相真讓人覺得很諷刺。
不,她隻是想要完全的控制他而已,導緻他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
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想原諒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也辜負了他師傅對他的一番教養,醫者仁心,可是他卻沒有用這醫術去造福于人,反倒還用這醫術差點謀害了自己的朋友!
楚月兒聽到他的質問,特别是當她感受到臉上傳來刀子冰冷的涼意時,真是沁人心脾,她是冷冷一笑,“如果我說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會相信嗎?
”
季衍聞言,手中握着匕首的手不由一緊道:“不相信,因為現在我真的不想相信你了,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從你利用我開始!
”
楚月兒這時唇角也泛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是啊,我是罪有應得,可是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在冥王藥中下毒的人是你!
其實你還不是自私的!
”
她說着這話時,是為何隻感覺莫名的有種心痛,很痛,很痛。
也許是因為她真的辜負了一個如此愛她的人,現在他已經得不到他的任何愛了,她的心突然也變得空洞了起來,就像是對墨北冥,那也不曾有過的感覺。
她這話也戳到了季衍的痛處,“是啊,所以我也犯了錯,但是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蠱惑,我也許不會這樣,月兒,其實我是真的想跟你過一輩子啊,可是偏偏你卻要這麼做來,你做錯了,而我也錯了!
”
楚月兒聽着他的話,鼻尖是微微一犯酸,熱淚盈眶的看着他,“是錯了嗎?
是我曾經愛錯了人,季衍你這一次放過我,我會洗心革面做人的。
”
因為現在她好像真的懂了一些,她發現她愛的人也許并不是墨北冥,她以前有太多的不甘心罷了。
所以執念太深,可是自從遇到季衍後,感受到他真誠的愛意,她突然覺得其實她還是挺感動的,雖然先前也沒發現,但恐怕也是後知後覺。
可能是從葉天心用鞭子抽打季衍的時候開始吧!
季衍聽了她的話,并沒有任何動搖,因為他已經不相信她了,也沒有什麼值得相信的地方,他自嘲一笑道:“不,晚了,已經晚了,我們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而不是這樣逃脫責任,錯了,就是錯了!
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好恨你,真的好恨!
”
季衍的話,再次猶如一把利劍,狠狠插在了楚月兒的心上。
楚月兒輕搖着頭淚流滿面,崩潰的叫道:“不!
”
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比得上被自己愛的人恨,這對于她來說,真是讓人感到窒息!
季衍有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将手中的匕首從她的臉上移了下來,然後毫不猶豫的直接插進了楚月兒的心髒。
是在他插進去時,他眸中也閃着痛苦之色,畢竟是曾經他喜歡過的女人,說沒有感情那是說不過去的,隻是他的理智健在,他的理智提醒着他不能饒了她!
楚月兒垂眸看着自己胸口插着的那把刀子,瞪大了眼睛,嘴裡是一絲鮮血湧出,本來她很絕望,可是在最後的一瞬間,她臉上卻露出了一個釋然的微笑,“你真的下得了手,但是啊,我不恨你!
”
也許是因為她真的負了他,回想起他這麼寵溺她的種種,她真的恨不起來了,可能是對于她來說,真的是一種解脫。
她說完就合上了雙眼,徹底地失去了生機。
季衍看到這兒,瞳孔微微一縮,雙手顫抖的厲害,特别是聽到了楚月兒的話後,他的心如同被石頭砸中一般,隐隐作疼。
他眼神之中也透出了一股哀涼之意,大概心如死灰也不過如此了吧!
随後,他便抽出了插在楚月兒胸前的那把匕首,猛地往自己的胸口之處插去。
葉天心見狀,也是眼疾手快的踢了他一腳,想要阻止,但他還是得逞了!
隻見他那把匕首已經插入了他的胸腔,也許是受到葉天心的攻擊,匕首雖有移動,但還是刺中他,他不堪重負重重的倒了下去。
葉天心見狀,也是趕緊的來到了他的身旁給他看治一下傷口,隻見他胸口血不斷的湧出來,看起來十分的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