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公心裡覺得恐怖急了,他二話沒說,踉踉跄跄的都跑離開了這裡。
就在他離開後,一直躲在樹頂上的墨北冥和葉天心,這才從樹上跳了下來。
墨北冥伸手撿起了那塊玉佩,這塊玉佩正是他母後的遺物,其實他還很不舍得,看着這塊玉佩,就仿佛看到母後在世一般,所以他也很珍惜的将這塊玉佩收了起來。
葉天心見狀,也能明白他的心情,不過他剛才的做法讓她覺得有些疑惑,“你故意帶我來此就是為了試探那薛公公的嗎?
”
“沒錯,本王懷疑這件事情和宮裡的人脫不了關系。
”
雖然他沒有明着說是誰,可是葉天心還是猜得出來他在懷疑誰。
而且和她想的差不多,“你說的沒有錯,皇宮守衛這麼森嚴,有誰能夠安然無恙的前進皇宮殺了太後,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呢?
如果不是對宮裡的情形了如指掌,那麼必定是宮裡的人,而且這個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
墨北冥聽到她的話,是滿意一笑,就知道他的心兒永遠都是那麼的聰明伶俐的,他溫柔的對着她道:“心兒,這兩天在宮裡還習慣嗎?
難為你了。
”
他說着還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葉天心對于他的關心,心裡也覺得微微一暖,“習慣,其實對于我來說,在哪都一樣,沒什麼好難為的!
”
偏偏這話一說出口,某人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了,他伸手一把就拉入了懷中道:“是嗎?
可是本王過得不好,你知不知道本王每天都在想你,你就沒有想本王嗎?
”
畢竟他們這麼久沒有見面了,一見面又這樣,對于墨北冥來說還真是一種折磨。
雖然他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想着兒女之情,可是心中總是有些無法克制。
葉天心聞聲,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想雖然是有想,可是現在正事要緊。
”
“是啊,那心兒可有頭緒了。
”
墨北冥故意低頭,下巴在她的頭頂摩挲着。
葉天心面對他這樣親昵的舉動,背脊微微一僵,“你覺得呢,其實你自己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
“心兒,為何你總是這般聰慧,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
“誰要做那麼惡心的東西了。
”
“呵……心兒你知道不知道這麼說很令人傷心的。
”
墨北冥也被她的話給逗笑了,但他繼續打趣着。
“那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
”
葉天心伸手輕松推開了他,一本正經的看着他說道。
墨北冥瞧着她這般,也恢複了正色道:“好,心兒說什麼就是什麼,本王跟你說正經的。
”
“你剛才也應該看到薛公公的反應了,看來這件事情薛公公應該知道一些内幕吧?
不然也不會因為看到這塊玉佩就顯得這麼害怕的緊張。
一般正常人都會将這塊玉佩撿走,而他卻沒有?
”
葉天心根據剛才所看到的情況,給墨北冥分析着道。
墨北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薛公公是皇兄身邊的人,且還是皇兄的心腹,剛才他應該也是從皇兄的寝宮内出來的,而且本王也聽說了,皇兄這幾日裡,房間裡都是開着燈着,沒有熄燈就睡覺了,也讓人覺得很反常。
”
葉天心嗤笑了一聲,“有什麼好反常的?
那人做了虧心事,自然就會這樣了,正所謂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就像是做了虧心事,怕鬼敲門了一般的反應。
”
“嗯,還是心兒說的對,隻是本王有點想不通,他應該還不會這麼的大逆不道吧?
”
這也一直是墨北冥,一直對這件事情保留的遲疑态度?
再怎麼樣他都想象不到自己的皇兄會弑母。
畢竟這皇兄性子也在母後面前也比較軟弱,所以說是對母後言聽計從的,這樣的一個人更難想象他會對母後下手了。
葉天心此時卻面色凝重的看着他道:“永遠不要低估了人性的底線,有些人在逼急了的時候,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
你覺得你皇兄他這輩子最在意的東西是什麼?
”
墨北冥想了想,“是皇位!
”
“那不就對了,既然他在意這個東西,就是他的底線,但凡是可以觸碰到他底線的東西,就是對他産生了威脅,對于一切有威脅于自己的人,他務必都要除去,這就是一個人正常的邏輯。
”
墨北冥聽到她的話,忽然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你說的沒錯,所以你是在說母後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但這點本王不太認同,因為母後一直都是對皇兄十分偏袒的,所以更加不可能觸及到他的底線。
”
“不,那是以前,但我回來以後就變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唯一可以威脅到他位置的人。
因為我的身份很特别,你們這兒的人都挺迷信的。
”
葉天心想到這兒,就不得不想起了關于自身的那個寓言。
皇帝之所以一直針對她,也是因為她的身份可以威脅到他的地位。
要她一天沒死,皇帝就不會罷休。
而且這個結論也在她消失的五年裡得到了應證,隻要她不在,他們兄弟兩就是安然無恙的。
而現在她又回來了,又出現了,皇帝對她又産生了忌諱。
而且她這一次回來也明顯感覺到了太後的态度變化,所以皇帝會對太後那麼做,也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葉天心想到這兒,又擡眸對着墨北冥道:“你沒有發現你母後對我們的變化嗎?
她那天晚上居然要給我們道歉。
”
墨北冥聞言,心裡微微一窒,想到那件事情,大概也是他心裡的痛吧,他眼神中也難以掩飾的傷痛,“是啊,母後她那麼高傲的一個人,第一次給人道歉,其實我也挺後悔的。
”
“嗯,我知道,你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對嗎?
因為沒想到她最後的道歉我們都沒有接受,遺憾吧?
”
“人生總會有些遺憾的,心兒,你說的沒錯,這麼想來皇兄,他的确是最有動機的一個人,隻是我卻不願意相信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