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着戎裝 第304章 他隻要她平安無事
朝朝怎麼會不怕?
她怎麼會不緊張呢。
她的手心裡,都是冷汗。
沈朝惜看着他說:“陸雲洲。
”
“你傷口裂開了。
”
沈朝惜看着他蹙着眉說道。
這男人還真是,一點也不惜命嗎。
“嗯。
”
可是他沒有回答她,而是沉穩的聲音,不疾不徐,帶有着恰到好處的疏冷,卻是關心她的。
仿佛受傷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手還冷嗎?
”
陸雲洲握着她的手,捂熱她那隻手心出了汗現在冰冷的手。
沈朝惜擰眉:“我在跟你說話?
”
“那你先告訴我,你待會兒還要做什麼?
”
陸雲洲沉冷的聲音,那雙漆黑的眼眸定定看着她,似乎是早就了解了她的脾氣。
他想知道,她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不要再像以前那樣,什麼都不說,他害怕。
“盛聽出事了。
”
沈朝惜直言道。
她說的是實話,可能是以前她哄陸雲洲,習慣了僞裝自己,所以現在說真話,倒是讓陸雲洲心底下意識的去考量,她是否又在騙他了。
但是陸雲洲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于是男人皺起眉,他漆黑幽深的眼底似乎蘊着一絲的擔憂。
隻是壓低的聲音,輕啟薄唇說道:“沈朝惜,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再這麼做了。
”
“即便是你身邊的人遇到危險,你也要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
說着,陸雲洲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蒼白的臉上,似是怕她再出事。
“像剛才那樣的事,别再做了嗯?
”
他聲音低沉,臉色似有些蒼白虛弱,從胸腔裡艱難地擠出來一句話幹啞的話。
“我跟你說過了。
”
沈朝惜卻眼神一頓,盯着他肩上的傷,似乎是有些擔心,“我真的沒玩命。
”
她是在很冷靜的情況下,做出來那樣的舉動的。
或許在陸雲洲看來,她剛才是想自爆,她瘋了一樣。
對于沈朝惜來說,或許她對葉言溪太了解了,有時候對一個人的了解,可以強大到戰勝一切恐懼。
她明知道葉言溪不敢殺她,也不會殺她,說是在她車裡安裝了自毀程序,不過是為了吓唬她。
心理戰術,這些年了,葉言溪是什麼性格她會不了解嗎?
葉言溪這麼做,隻怕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她自顧不暇,然後幫不了盛聽那邊。
可是十四洲跟盛聽無冤無仇,他們為什麼要設計這麼大的一出戲,隻為了調開她,去對付盛聽呢?
“首長!
”就在這時,幾輛軍方的車到了,他們迅速下車後,奔向了高架橋這邊。
“聞首長?
”
陳最先是看到沈朝惜,然後就看到了在車裡肩膀滲血的男人,他眉頭一皺,急忙叫了人過來幫忙。
“首長,您沒事吧?
”
“沒事。
”陸雲洲低冷的聲音,似是覺得自己肩上這點傷,比起沈朝惜剛才的危險,還有性命來說,完全不值得一提。
他隻要她平安無事。
因為陳最他們以軍方的名義,通知京城215線路上的車,全部清空後,警方的人也來了。
主要是高架橋上發生了這樣的事,遇到危險的人,還是軍方的兩位首長,他們片刻也不敢耽擱,直奔着高架橋這邊來了。
還有陳最在來這裡以前,早就通知了醫院裡的人,緊急派了救護車過來,就是以防萬一,所以現在能看到高架橋的另外盡頭,與三環路交叉的地方,來了許多的警方的人。
還有消防車,停在盡頭,在黑沉的夜裡,江水翻滾,消防車的燈光閃爍着,白霧慢慢地消散了。
陸雲洲不顧肩上的傷,依舊握着沈朝惜的手,沒有松開,似乎想要捂熱她的手。
忽然,第一軍區的人過來,急忙通知沈朝惜:“首長!
”
沈朝惜擡眸望去,冷聲問道:“什麼事?
”
第一軍區的人立即禀報道:“報告首長,第一軍區按照您的命令,已經提前半個月安排了人在江邊布置,現在他們已經入圈了。
”
“經過機密檔案确認,的确是A國的人!
”
“盛聽那邊呢?
”
沈朝惜現在擔心的卻不是這個。
這件事,她早就有安排,但是盛聽那邊,是她始料未及的。
他們說道:“姜隊長已經帶人過去了。
”
“盛隊長她,聯系不上。
”
就在蕭潇被人從醫院裡劫走後,就聯系不到了。
沈朝惜眼神冷下來。
果然,出事了!
看來葉言溪他們,真的插手了這件事情。
沈朝惜這個人,這些年血雨腥風裡行走,早就喜怒不形于色了。
她究竟是什麼樣的性格,沒有人真正清楚,甚至,就連這次,暗中盯着他們軍方的人。
都不知道原來這一切,實際上是沈朝惜故意設下的局,從C國邊境回來,蕭潇受傷開始,她的棋子,早就布下了。
不然,真以為沈朝惜每天都在被幕後的人牽着鼻子走,每天忙碌,卻還不知道對方是誰麼?
之前的種種,她故意将計就計,就是為了讓敵人放松警惕,從而,引起背後的人動手。
這一招,叫引蛇出洞。
何必她每天絞盡腦汁的去想,去猜測背後的人的計劃呢?
既然對方可以設局,讓他們被敵人牽着走,那她也同樣可以設局,讓敵人自己鑽入圈套。
看似是她每日奔波,每一次都恰好的出現在了敵人預設的計劃裡,其實,都是她有意的。
要不然這半個月以前,為何第一軍區的人,遲遲沒有動靜?
現在的局面是,蕭潇被人劫走,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江邊。
也就是A國人,停在江邊隐秘地方的那艘船上的貨。
現在被第一軍區的人給控制了。
“去江邊。
”
就在沈朝惜聽到這些消息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先處理好第一軍區的事情。
“沈朝惜。
”
他的聲線一向偏冷,在黑漆漆的夜裡,更像是江水湧動。
“我陪你去。
”
“首長,可是您的傷?
……”
聽到這話,在純白色的車,冒着煙,停在高架橋邊上的時候,陳最最先擡頭看向他,似乎是剛才自家首長的那番操作就已經将他給吓到了。
這會兒肩上的傷,還在流血,怎麼能不去醫院裡處理傷口呢?
但是很明顯,陸雲洲根本不在意肩上裂開的那點傷,他眼裡隻有沈朝惜。
剛才的事情,他是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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