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着戎裝 第239章 他隻是,看着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睡醒了。
”沈朝惜看着他說。
“不然,我也受個傷試試?
”
她的眼睛裡夾雜着笑,沒了剛才那股淩厲之色。
在看向陸雲洲時,她的尾音拖長,聽起來暧昧又缱绻。
“這樣,我就能因傷,順理成章躺在病房裡,好好休息幾天了。
”
“朝朝,”陸雲洲眉頭皺着。
他神情緊張,眼底的一絲黯淡,一閃而過,似乎是因為她剛才玩笑似的語氣。
說出的那句話,說什麼她也受個傷試試,這讓他怎麼能不緊張?
“說起來,如果不是陸首長你替我擋了子彈,隻怕是現在,就該是我躺在病房裡了。
”
“所以,你都替我受了這個傷,我哪能,好意思再霸占你的床呢?
”
其實,沈朝惜或許是腦子很亂,才會說出來這些話的。
為了不被陸雲洲看出來她的情緒,有些不太對。
所以,故意抛出這些話題,去擾亂對方。
但很明顯,陸雲洲的眼神,似落在她的臉上,并沒有因為這個話題轉移。
他隻是,看着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就在這時,前方,第一軍區的人找到她,立即,朝她走了過來。
“首長!
”來人是第一軍區在京城總部,軍區高幹人員,軍裝整齊,朝着兩人敬了個禮。
随即,他身姿筆挺,長腿筆直,手落下,垂在身側,同時上前一步,對着沈朝惜說道。
“報告首長,”
“東國的人到了。
”
“到了?
”
沈朝惜擡頭看他,表情冷漠,眼底卻生出一抹嚴肅來。
這麼快,比她想的,要早到一天,因為315國際會議,在後日。
“是的。
”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
“是!
”說着,這名第一軍區的人,往軍區醫院另一頭走了。
但是,陸雲洲臉色蒼白,擰着眉,視線落在沈朝惜的身上。
“待會兒,我收拾一下,我們回家去住?
”
聽到這個話,沈朝惜先是皺眉,目露不解。
她看着眼前,肩膀受了傷,剛手術縫合,換了一次藥,甚至,傷口都還沒有怎麼恢複的男人。
他說要回家?
沈朝惜:“你受了傷,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
“在醫院裡,有值班的醫生,護士,還能給你換藥,有什麼事的話,也好有人能處理。
”
似發覺她想的太多,陸雲洲眸色稍微變化,他輕啟薄唇道。
“我認床。
”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臉色蒼白,更讓沈朝惜不安心起來。
陸雲洲是因為她,才會受了傷,在醫院。
要是出什麼事,她要怎麼辦?
但是男人突然的一句,認床,沈朝惜那雙清冷漂亮的眼睛,盯着他,愣住了。
好像,難得能聽到這個人,說出這樣兩個跟他身份不沾邊的字眼來。
陸雲洲,第十三軍區這位面臨危險,還能面不改色,手段果斷的首長。
在她面前說什麼,認床?
陸雲洲眉心動了動,他似看出了她的顧慮,漆黑的眼眸裡,似有打算。
然後低啞的聲音說:“而且,回去住,也可以叫醫生來家裡。
”
“顧……”沈朝惜聽到他的解釋,下意識的,就想到顧随州,顧醫生,他的朋友。
于是,脫口而出,就快喊出顧醫生這幾個字了。
但是,她眉梢擰着,還是有些不放心。
受了傷,不在醫院裡待着,要回去住。
可她又不是陸雲洲的什麼人。
想着,她也管不了太多。
所以,他說想回去住,那就回去。
隻不過,她得跟着。
免得某個人,在家裡因為什麼事,沒有人顧及,那就不好了。
“行。
”沈朝惜答應了下來。
在軍區醫院裡,雖然什麼都有,但是,畢竟是在醫院。
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而且人呢,往往在可以回家的時候。
都還是回到家裡,會覺得自在,舒服些。
更何況,陸雲洲想的,也并非是那樣。
他想朝朝能好好睡覺。
好好休息,沒有人打擾,而唯一能有這樣一個地方,那就是禦清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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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排别墅外,花園裡還是光秃秃的,沒有人居住,所以也沒有栽種什麼花草。
京城,禦清園。
因為他們剛回來,負責家裡的那個阿姨,在今天白天打掃了衛生,将禦清園裡裡外外,都收拾幹淨了。
這才回去的。
所以,阿姨也不知道他們要回來,就沒有在家,也沒有準備晚飯。
于是,沈朝惜他們從軍區醫院回到禦清園,就沒有人做飯了。
忽然,沈朝惜眉心一蹙,她看着右手還纏着紗布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陸雲洲,”
她聲音有些輕緩,似在腹裡打草稿,
“貌似,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
陸雲洲低冷的聲:“什麼?
”
他回頭,就看到她頓在那,跟個竹筍似的,一動不動的。
然後擡起眸,那雙清透的眸子,朝他望了過來。
面露,為難之色,甚至,還帶有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那一瞬,似怕她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男人的臉色,立即就變了。
“是腰疼?
”
“沒有。
”
沈朝惜看着他,眼神,有些尴尬之色。
“是我,”
沈朝惜真的很想,面帶微笑,然後字正腔圓地告訴他。
是你負傷後,為了良心過得去,負責照顧你的人。
第一軍區的首長本人,我,不會做飯。
但是這些話,全都在看到男人,轉過身來,聽到她說要提醒他的時候。
而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的臉色後,沈朝惜腦子裡想的這些話,全都往肚子裡吞下去了。
她看着陸雲洲沉下來的臉,似有些難為情,随即,說,“我不會做飯。
”
這要是在軍區醫院,還能去食堂裡打飯。
而且軍區醫院裡的食堂,跟外面的醫院食堂也不一樣。
飯菜,都還算好的。
但是現在他們回來了,陸雲洲右手受了槍傷,而她又不會做飯。
這要怎麼辦?
聽到這個,陸雲洲剛才還十分緊張的臉色,稍微平複下來,不由得眉梢緩和了些。
“我來。
”他沉聲說。
别說是她不會做飯。
就算是她會做,他也不會讓她來做的。
她的手現在全都是傷,他怎麼會讓她動手呢?
“你先坐着吧,想吃什麼,告訴我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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