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眸光一亮,如果能按着荷‘花’的‘色’澤跟‘花’形,設計幾款裙子,肯定很好看,也會非常飄逸,“彩雲,多買幾個荷‘花’燈,待會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
”
“大姐,我們一個買一個好不好,我數數有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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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的人太多了,赫連晟不得不緊攬木香的腰,防止她被人撞到,“你們在這兒慢慢選,我帶夫人先去找地方,吳青,何安,看好他們兩個,别叫他們‘亂’跑,人多,一定要看好了。
”
木香見赫連晟要她走,不放心木朗他們兩個,吳青一再保證,不會出任何的意外,她才跟着赫連晟走開。
在經走到湖泊邊一處假山石邊時,赫連晟擁着他,飛身上了高達五米的假山石頂。
“往年的燈會,人也這樣多嗎?
”兩人站在山頂,望着下面黑壓壓的頭顱,木香蹙眉,這人實在太多了。
一眼望不見頭,也沒有路燈,僅有的燈盞,也照不了多遠。
他們站的高,視力再好,也看不遠,更别說‘花’燈了,隻能隐約的瞧見一些昏黃的影子。
赫連晟的峰眉也漸漸凝起了,“往年我也沒在意過,不過确實太多了,京城的人,何時這樣多了。
”
“香兒别動,”赫連晟忽然執起披風,将木香抱進懷裡。
同一時刻,底下人群中,突然起了‘騷’‘亂’,接着是一串爆竹聲,在人群裡炸開了。
巨大的聲響一起,人群‘亂’了套,呼喊聲,哭叫聲,不絕于耳。
有人被推倒了,撞倒路邊的小攤販,還有人慌‘亂’中,被推進湖泊裡,那些被踩在地上的就更多了。
變故隻在一瞬間就發生了,木香還沒來得及放‘花’燈,彩雲甚至還沒選好要哪個‘花’燈,本是欣賞美景的夜晚,卻被攪的面目全非。
木香看着‘混’‘亂’的人群,大驚失‘色’,“木朗跟彩雲還在下面,我要下去找他們!
”
“先别急,抱住我,我帶你下去,”赫連晟不想她涉險,在他心裡,木香的安全高過一切,可是他更知道底下的兩個小娃對木香意味着什麼。
雙腳一落地,木香便朝先前買‘花’燈的人群處找去。
“香兒别急,”赫連晟一邊護着她,一邊對着天空放了一記響竹。
這是襄王府的暗衛,特有的信号。
推搡之下,木香好不容易擠到那處‘花’燈攤前,卻隻看到散落一地,被踩爛的‘花’燈,不見木朗跟彩雲的蹤影。
赫連晟看她呆愣的眼神,心疼不已,上前轉過她的臉,按在懷裡,“一切有我,如果是被劫走的,吳青一路會留下記号,如果不是,便可能是被人群沖散了,他們三人以命護着,不會出事!
”
木香身子僵硬着,心裡空空的,四處吵嚷的人群聲,似乎離的好遠好遠,她聽不清。
靠在赫連晟懷中,耳邊隻有他的心跳聲。
襄王府的暗衛很快便趕來了,同京城的禦林軍一起,接管了城中的‘混’‘亂’。
嚴忠跟嚴一奔到赫連晟身邊,“殿下!
”
“通知下去,封鎖京城各處出口,封鎖水道,陸道,一隻蒼蠅也不許飛出去,另兩營禦林軍留下清理現場,有傷者,送往軍醫處統一醫治,有嫌疑者,暫且關押等候問審,嚴忠,派人搜尋記号,若有發現,即刻來報!
”赫連晟肅聲吩咐下去。
“是!
”
嚴一帶着一隊人,前往各處城‘門’。
嚴忠留在街上,帶人搜尋。
襄王府的暗衛,約有五十人,投入到尋人之中。
禦林軍在街上疏導人流,接管傷患。
隻用了很短的時間,便控制了現場。
清空了人‘潮’之後,現場隻剩一地的狼藉。
木香狠掐了下手心,平複了心緒,離開赫連晟的懷抱,“我沒事了,還是快找線索吧!
”
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人,就隻有一種可能——他們是被人劫走的,手段高明,動靜極大,不惜平民傷亡的代價,也要将人擄走,非同小可。
或許這些人,一直都在等着機會,一直在外潛伏着。
她出‘門’都有大飛跟吳青跟着,所以無從下手。
也怪她疏忽了,以為京城之地,即使有賊心,也未必有賊膽。
偏偏忽略了個别不懼京城,不懼皇威之人。
雜‘亂’的‘花’燈之下,鋪着一些水草,順着水草延伸的方向,一路尋找過去,竟是湖岸。
赫連晟眸光突然聚攏,“嚴忠,派船下湖,将整個湖面圍起來,放下閘‘門’,不準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線索!
”
嚴忠領了命令,帶着幾個人,舉着火把迅速的向着湖岸延伸出去。
赫連晟拉着木香的手,“别太擔心了,費如此大的周章劫人,肯定是圖利,在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利益之前,木朗跟彩雲不會有事。
”
木香已經完全冷靜下來,除了手心格外涼之外,幾乎看不出什麼異樣。
“若是為利,肯定是沖你來的,與你利益相關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蒼瀾離京城太遠,他們的觸角伸不到這裡,如果軒轅淩的人,那麼這城中,一定有他的内應,地位不同一般!
”
赫連晟見她故作冷靜的樣,既心疼又寬慰了不少,“不錯,他們一直等着一個機會,早晚都會等到,烏龜不‘露’頭,便無法斬殺,香兒,懂嗎?
”
木香看向他的眼,黑眸如墨如幽泉,似有驚濤駭‘浪’,朝她席卷而來。
她怎能不明白,赫連晟話裡話外的意思,今日的情況,他早有預料,卻又無法避免,隻因藏在京中之人,藏匿的太深,不引蛇出‘洞’,如何能抓住。
當然,他這也不算引蛇出‘洞’,因為這些人,找不到今日的機會,還會有下一次。
朝中的‘陰’謀争權之事,是赫連晟無法避開的。
木香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不會遷怒與他。
“先找到人再說,若是查出是誰動的手,你一定要告訴我,敢傷害我的家人,即便是太子,那又如何,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不會放過他!
”
赫連晟眸光亮了亮,“可以,隻要他們冒頭,如何處置,全憑夫人一句話!
”
嚴忠快速奔來,“殿下,夫人,在湖中發現一艘小船,可是船上沒人,附近也沒有大船行走的痕迹,那船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
“去船上看看,”赫連晟拉着木香,飛身在落到附近的一艘小船,不必劃槳,那船便動了,速度還不慢,直朝着湖中心而去。
嚴忠在後,帶着人,緊跟而上。
月光隐了去,離開湖岸,四周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加之,湖面上又能升起一層薄霧,還有越來越濃的趨勢,所以在他們的船離岸邊有一段距離時,便完全沒了方向感,仿佛置身于一團黑霧之中。
除了湖下暗流的聲音,四周也再無半分動靜。
嚴忠不敢将主子跟丢,幹脆甩了繩子,将兩艘船穿連在一起。
找了約‘摸’一盞茶的時間,才看見那艘小船的影子。
在還沒有靠近時,赫連晟抱着木香足下一點,身子便輕盈的騰空而起,掠到了那艘小船上。
“這船好奇怪,”木香雙腳一落地,便看出了端倪,因為端倪太明顯了,即便四周漆黑一團,也能看出。
赫連晟目光幽暗的盯着那船,隻見船身邊綁着幾個木桶,船上有幾個稻草紮的紙人,做的惟妙惟肖,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們倆個。
“香兒,離開船再說!
”這船太小了,隻夠兩人落足。
“等等,這是什麼,”木香在船闆上發現一個掉落的簪子,赫然就是彩雲頭上戴着的,“這是彩雲的發簪,她是被劫走的,卻不一定是走水路,這些隻是障眼法,不對,夫君快走!
”
她忽然驚叫,赫連晟反應也不慢,攬着她再度掠起。
就在他腳尖離船的一刻,嗖的一聲,幾支燃着火油的箭,破空而出,釘在船身綁着的木桶上。
轟!
火光沖天而起,瞬間就将整艘船吞了進去。
那桶裡綁着的,是易燃品,火勢一起,不似一般的火焰。
若不是赫連晟輕功了得,這會早已被燒成炭灰了。
可即使如此,‘射’來的箭依舊沒有停止,嚴忠帶着兩個人,站在船上擋箭。
他們的船幸免了,赫連晟跟木香乘坐來的船,卻因為他落地遲了一步,又火速燃燒起來。
赫連晟凝眉看向岸邊,有了火光的映照,可以看見,離岸并不遠。
“香兒抱住我!
”
耳邊還有他的聲音,眼前卻什麼好看不到,隻能聽到強而有力的心跳。
“嚴忠,抓住放箭之人,一個都不許放過!
”
丢下這句話,赫連晟突然起腳,踢到一塊散落的船闆。
踢的力氣大,木闆順水向着前方飄去。
赫連晟抱着木香,提一口氣,中途隻在木闆上墊了下腳,便掠到了岸上。
看似輕松的動作,卻不知要耗費多大的力氣。
嚴忠在小船上,将他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主子的輕松,太變态,百丈的距離,隻在中途墊了下腳,懷裡還抱着個人,便飛跨了過去。
不過他可不敢放松,對着空中吹了聲口哨。
襄王府的暗衛跟主子一樣的變态,僅靠一塊木闆,一路滑行湖中。
火光驅開了‘迷’霧,放箭人自然想跑。
他們丢下東西,棄了船,便要潛下水,準備沿着水路溜走。
嚴忠等人又如何放他們走,立時在水中綻開一番殺戮。
漆黑刺骨的水中淡化了血,‘色’,他們隻在水下搏鬥,連聲音都沒有。
最終,隻抓到三人,其餘的全死了。
赫連晟并未回府,而是帶着木香一起去了禦林軍軍營。
府中派人通知了,隻說在外面夜宿,并未告訴他們真相,老宅那邊也是,如今出了如此大的變故,明日老宅之行,怕是不能成形。
嚴忠也知道此事瞞不住,便讓人如實通報了,也僅有赫連明德知道,連皇上都未曾驚動。
禦林軍軍營,位于皇城五十裡之外。
軍隊有完整的工防體系,依山而建,有河流在旁,飲水防禦都有了保障。
說是軍營,其實更像一座設備齊全的山寨。
一隊人馬踏着塵土,卷着黑夜而來,行到營牆外,自有守衛站在樓上盤問。
赫連晟亮出令符,才得已放行,這是他定下的軍記。
無論是誰,無論官有多大,哪怕是皇上駕臨,沒有令符,一律不準入内。
寨‘門’打開,赫連晟懷中抱着木香打馬進營。
當聽見動靜跟出來的士兵,瞧見主子抱着個‘女’人進營,衆人臉都變了。
任誰都知道,軍營重要,是不允許‘女’子進入的。
即便是襄王妃,也一樣會遭來士兵的反感。
“通知虎騎營,集結待命!
”赫連晟的坐騎閃電,果真如閃電一般一閃而過,隻留下赫連晟不容質疑的命令。
“是!
”
自有人站在路旁,領了命令,朝營中跑去!
軍營中因為赫連晟的突然來到,将安靜的冬夜打破。
嚴忠跟嚴一将三個人帶到刑房,‘交’由赫連晟親自審問。
赫連晟本想将木香安排在他的營帳中休息,要刑房太血腥了,他以為她肯定會受不了。
木香搖搖頭,冷靜的眸光沒有點‘波’動,卻又深沉的仿若無底深淵,“你不必管我,這三人不會輕易招供,我們必須立刻從他們口中尋到線索,遲一刻,對方将人轉走的距離就會越遠,不利于追捕!
”
赫連晟驚訝于她的變化,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内,調整好心态,比他還要冷靜,不似别的‘女’子遇到事哭哭啼啼的埋怨這個,譴責那個。
果然是他的‘女’人,如此的默契,也隻有她能給他。
既然他家小娘子要去刑房,也罷,他也想試試,他家小娘子的底線究竟在哪裡。
“好,我們一起去,要換個外套吧,别把外衣‘弄’髒!
”說白了,是怕她衣服濺上血迹。
木香也不堅持,刑房裡的确很容易把衣服‘弄’髒。
可是這裡也沒有适合她穿的衣服,隻能勉強裹上一件赫連晟的外衣。
就是有些長了,袖子要翻卷好幾截,腰上也得用寬腰帶系着,這才勉強能看。
軍營中的刑房,位于一處山‘洞’之中,因為地勢低窪,山‘洞’中較為‘潮’濕,有水順着石縫滴落,山壁上長滿了苔藓,有股子黴味。
越往裡走,越是‘潮’濕,還伴着濃重的血腥味。
在一間挂滿刑具的審訊室,赫連晟停下腳步,那三人,都被吊在鐵環之上,身上有鞭痕,頭低垂着,頭發淩‘亂’的披散着。
“主子,他們想吞毒,被拿下,都是死士,我們先審了一輪,他們不肯開口,”嚴忠上前禀告。
同樣也瞄到襄王妃進來了,他垂下視線,略微詫異。
夫人一個‘女’子,主子怎能将她帶來看上刑,萬一吓的昏‘迷’,又該如何是好。
赫連晟凝眉,走到那三人面前,挨個看了一遍,“死士?
哼,到了本王的刑房,石頭也得開口,不說是嗎,繼續,若是再不說,便先斬掉一隻手!
”
對待敵人,赫連晟絕不會心慈手軟,上刑的方法,軍中多的是,他們是死士又如何。
嚴忠上前,抄起一隻水桶,潑向那三人。
桶裡裝的是冰水,澆在火辣辣的傷口處,冰寒到了骨子裡。
“啊!
殺了我,殺了我!
”
三人嘶吼着,狂吠着,被綁住的手掙紮着,繩子磨破了皮‘肉’,可見森森白骨。
赫連晟負手而立,墨‘色’蟒袍無風亦動,“不說是嗎?
那便生不如死的活着吧,直到你們說為止,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幹,看着自己的皮‘肉’一點點的從身體上剝離,滋味應該不錯。
”
他說這番話時,如神祗般的俊容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如此的雲淡風輕,好似跟人談論明天天氣如何一樣,不見半分殘忍之‘色’,卻叫人聽的面‘色’驟變。
三人的臉已看不出人模樣了,但死士便是死士,千挑萬選出來,如果連這些刑罰都撐不住,又如何能為死士。
見三人不動聲‘色’,木香從暗處走出來,同赫連晟站在一起,招手喚來嚴忠。
不知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隻見嚴忠面‘色’微異,點頭跑了出去。
三人見對方似乎暫時沒有對他們動刑的打算,松了口氣,身子軟軟的挂在鐵環上。
木香臉上始終挂着淺笑,“先喘口氣,待會有好東西等着你們,我不喜歡‘逼’人開口,我喜歡主動的,咱們打個賭,我賭你們片刻之後,全主動向殿下招供!
”
赫連晟看她眉眼之間沒有懼‘色’,皆是自信與傲然的風華,饒有興緻的笑了,轉身退到刑室一角,那裡擺着他的專座,一把楠木雕‘花’椅。
嚴忠沒有離開多久,就牽着軍中的一條大狼狗過來了。
赫連晟挑眉,眼中的興味更濃了,至于那三人,在看見狗時,身子都顫了顫。
嚴忠還遞給木香一個小瓶子,很小巧的樣式,卻很好看。
木香将瓶子打開,放在大狼狗的鼻下,讓它嗅了嗅。
“曾經在老家聽說過,有一種用蜂蜜跟密香,調配出的香料,狼狗最喜歡聞的,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不如咱們來試試,”她将瓶子遞給旁邊的人,“給他們三個都抹上。
”
在那人抹香料時,嚴忠發現手裡拉着的狗,不對勁了,龇着牙,瞪着眼,喉嚨裡發出類似于野獸吼聲,尾巴豎的筆直,身子呈攻擊姿勢,瞪着那三人。
不止他感覺到了,刑房裡其他人也感覺到了。
衆人看着立在那,笑顔如‘花’的‘女’子時,已沒了最初的輕視跟不滿,他們似乎都看錯了,這位襄王妃的手段不比他們主子差啊!
很快,香料抹完了,木香招手讓嚴忠過來,“他們可能還不知道狼狗有多少喜歡這個香味,該讓他們見識見識!
”
說完,她走回了赫連晟身邊,與他面對面,背對着那三人。
赫連晟握住她袖裡的手,感受到手心裡的汗意,他的小娘子,也會緊張,也會不安。
其實,赫連晟想錯了,木香的不安,來自于對敵人的無知,看不到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所以今晚,必須從這三人口中套出話,不惜任何代價。
嚴忠已經拖不住這條狗了,根本是被它拖着往那三人跟前走。
狼狗每走一步,哈喇子便流了一地,伴着瘋狂的吠叫,尖牙似乎癢的難耐,非得啃一番骨頭才能緩解下。
見此情景,那三人臉‘色’真的是變了,驚恐的瞪大了眼,身體抖的停不下來。
“别過來,别讓它過來!
”
其中一個人叫的最大聲,也怕的更厲害,‘腿’間一片浸濕。
吓‘尿’了!
“汪汪!
”狼狗聞見那‘尿’味,似乎更興奮了,嚴忠這麼大漢,又是習武的,居然拖不住它。
隻差一臂的距離,狼狗的利牙便要咬到最左邊一人了。
赫連晟擡眼看過來,“嚴忠,夫人讓你試手,你為何不放繩子,某些人自稱嘴硬,本王覺得夫人主意不錯,願意欣賞一下,何胃骨頭最硬!
”
“是,”嚴忠也的确扯不住了,手上的力道稍微一松,狼狗就撲向左邊之人。
“啊!
啊!
”
立時,刑房裡慘叫聲,聽的人‘毛’骨悚然。
血腥味更是充斥了每一個角落。
赫連晟緊緊握着木香的手,也不知是安慰她,還是溫暖她。
而木香始終站在那裡未動,脊背‘挺’的筆直,眼睛隻看着赫連晟。
她不是害怕,上刑而已,實在沒有可懼之處。
她憂心的是木朗跟彩雲,雖然知道那些人不會殺他們,但是會不會也給他們上刑呢?
如果上刑的話,他倆如何能受得住。
看着時機差不多了,赫連晟擡手,示意嚴忠等人,将狗拉開。
隻是很短暫的時間,那人的一條‘腿’便被活生生的咬了下來,不是咬斷,而是‘肉’啃光了,隻剩白森森的骨頭。
這人疼的昏死過去,上身‘穴’道被封,血不流了,命保住了,可是一旦醒來,疼痛會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狼狗啃完了一條‘腿’,似乎并不過瘾,龇着沾滿血‘肉’的嘴巴,對着其餘兩人‘舔’‘舔’嘴。
木香覺着時機差不多了,便放開赫連晟的手,轉身走了過來,她走的很慢,可每一步都像是印在人心裡一般,深入骨髓。
“看完了,好看嗎?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是誰派你們劫人的,若是成功撤退,你們将在哪裡會合,還有……你們是誰的死士,不急着回答,咱們來做個好玩的遊戲,咱們玩搶答,三個問題,分别是兩條‘腿’,一隻胳膊,誰先回答,便咬另一個人,先回答的人,不必受啃食之罪,如何?
”
啪啪!
赫連晟在後面,為他的小娘子鼓掌。
嚴忠在一旁聽的心驚‘肉’跳,這兩位主子,真的是天生絕配,狠起來,都是一個作派。
那兩人直咽唾沫,緊張的看了看對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同伴,各人心中都有了計較。
嚴忠牽着狗站出來,“快回答我家夫人的話,第一個問題,是誰派你們劫人的!
”
“我,我說,”
中間那人還在猶豫,最右邊的瘦男人,就已搶先開口。
嚴忠冷狠一笑,“很好,你說吧,說對了,咬的便是他!
”
中間那人傻眼了,“我也說,你讓我說吧,我都知道的,我真的可以說……”
嚴忠殘忍的笑道:“遲了!
”
右邊那人好似得了生機,急切的說道:“我告訴你,統統告訴你……”
一柱香之後,赫連晟牽着木香從刑房走出來,裡面的人已經沒了生機,殺了他們,比讓他們活着更好。
有一小兵從營房‘門’口奔過來,抱拳跪地,“将軍,營外來了一人,說是夫人的部下,吵吵着非要進營,可他沒有令牌,小人不敢放行。
”
木香問道:“他叫什麼?
”
“他說他叫大飛,是夫人您的部下!
”
赫連晟肅聲道:“放他進來吧!
”
“是!
”
那人領命而去,不多時,老遠的,木香就聽見大飛在喊她。
“主子,是誰劫走了彩雲跟木朗,他‘奶’‘奶’的,讓小爺抓到他,非把他‘抽’筋剝皮不可,膽敢太歲頭上動土,活膩了他!
”
大飛氣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冬天,他懶的洗頭,便把頭發剃成*平頭,這會一,地一生氣,可不就豎起來了嘛!
赫連晟蹙眉,“你要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嗎?
閉上嘴,待會跟着虎騎營一同出發,救人第一,等救完了人,你要如何,随你的便!
”
“好,你說的,随我的便,”大飛興奮的口水‘亂’噴,搓了搓手心,又把他的大刀拿在手裡墊了墊。
好久沒有痛痛快快的殺敵了,他這手癢的不行,難耐的很。
木香看他那一臉打了興奮劑的表情,不住的搖頭,“能到京城劫人的,可不簡單,回頭可别把自個兒陪上了!
”
“這咋可能呢,小爺這把大刀,砍人的時候,一刀一個,比你切菜還快,咱燒菜燒不過你,可這殺人的功夫,絕對不差,對了,我還給你的弓弩跟鍋鏟帶來了,我改造了下,打成了彎形,這樣你用着更方便!
”
他将兩樣兵器‘交’給木香,那把弓弩,木香直接别到了腰後,箭筒背在後背,這裡面的短箭足有上百支。
至于鍋鏟嘛,大飛是過幾日就得給它改進一下,過幾日又改一下,越改越細,越捶捶長!
他是閑的蛋疼,沒事幹,看她的鍋鏟太别扭了,非改不可。
經他的手一改,這鍋鏟已經不太像鍋鏟了,前頭的鏟削成了刃狀,短細的手柄,也給打成了彎形,有點像圓月彎刀。
鏟頭還有一個利鈎,這一鈎子下去,若是鈎在皮‘肉’上,能帶下一大片‘肉’來。
大飛見她盯着鍋鏟翻來覆去的看,生怕她不高興,“那個,您瞧瞧這回改的多好看,多方便,豎着能殺人,橫着也能拿人,往回帶的時候,還能殺人,一舉多得啊!
”
木香懶得跟他開玩笑,收起鍋鏟,面‘色’冷凝的道:“準備一下,我們起程,去泅龍幫的大本營!
”
“泅龍幫?
”
“對,别多問,他們有一處據點,就在西北方百裡之處,咱們動作得快些,他們到了那裡,隻會暫做停留,之後,還會北上,回到泅龍幫大營,必須在此之前,我們必須截住,”木香心情極為沉重。
偌大的塞外,想要藏兩個人,太容易了。
大飛不笑了,“知道,那群王八羔子,要是敢傷害他倆,爺端了他的大本營!
”
說話間,嚴一結集的虎騎營,整裝待發,幾十号人,幾十匹馬,行走起來卻毫無動靜。
虎騎營同天狼營一樣,都是赫連晟的親信部隊,他們隻聽赫連晟的調遣,任誰來發号施令都無用。
天狼營效力于邊關守城,虎騎營在禦林軍中。
現在看到的這一匹人,隻是虎騎營的三分之一,其次各營将領之中,亦有赫連晟的親信。
生死過命的上下級關系,忠誠比命來的都要重要。
赫連晟也跨上馬,伸手要拉木香上馬。
木香卻搖頭,“我自己單獨騎一匹馬,急行軍,閃電馱着兩個人,長久了肯定不行。
”
赫連晟眸光深沉的看他,忽然跳下馬,解下披風,披在她身上,随後伸手将她抱上閃電的馬背,白似雪的馬兒,隻是略晃了下蹄子,并沒有更多的反應。
“你騎閃電,來人,給本王備馬!
”
嚴忠下了馬,将自己的坐騎‘交’給主子,“屬下再去尋一匹!
”
木香坐在馬上,裹好赫連晟寬大的披風,戴上帽子,一甩馬鞭,閃電前蹄一揚,嘶鳴一聲,甩開蹄子朝營外奔去。
黑夜中,一黑一白,颠簸起伏,姿态随意卻又灑脫自如。
“夫人的騎術了不得,”嚴忠看的心‘潮’澎湃,忍不住出聲贊道。
“還說什麼廢話,出發了,”大飛猛的一‘抽’馬屁股,追着木香而去。
赫連晟下聲令下,“出發!
”
黑壓壓的一隊人馬,從軍營中奔騰而出,場面甚是壯觀。
在他們走後,幾個小兵滿眼崇拜之‘色’。
“還以為夫人就是個弱‘女’娃呢,沒想到騎術比我還厲害!
”
“不要臉,啥叫比你還厲害,光看夫人上馬的動作,也知道夫人,是老手了,瞧那動作利落的,一般人真幹不來!
”
另一個人神秘兮兮的湊上來,“這算什麼,告訴你們,我剛剛去刑房,頭兒說要把刑房打掃幹淨,我一進去,額滴親娘嘞,隔夜飯都給吐出來了,慘的不能看,真的,真不能看。
”
“怎麼個慘法?
瞧你那慫樣,能有多慘,将軍帶着夫人進的刑房,夫人都沒吐,出來的時候,我看她臉‘色’正常的很,咋你進去就吐了,誰信哪!
”
那人急了,“這咋還不信呢,咱軍營喂的那條大狼狗,将帶來的三個人,活生生咬死了,碎‘肉’骨頭散了一地,這還不叫慘嗎?
”
“啥?
狗把人吃了?
”
三人頓覺胃裡的酸水直往上翻,那樣的場景,别說看了,就是光想想,也能叫人作嘔。
他們都受不了,夫人一介‘女’流,如何能受得了?
“你們在嘀咕什麼,還不趕緊把營‘門’關好,仔細守着!
”一個年青軍官,走過來,冷聲喝令。
一看他的神‘色’,便知這人是赫連晟的親信無疑,表情跟赫連晟,簡直一樣一樣的。
厚重的營‘門’關上,山中營地,漸漸恢複的平靜。
在前往西北的大路上,卻無法平靜,五十号人的隊伍經過,馬蹄聲,一裡之外就能聽到。
雖是急行軍,但前方也有探路的,如有情況,發爆竹煙‘花’,以作警示。
赫連晟與木香并肩策馬而行,大飛跟嚴忠,跟在後面,再後頭,便是虎騎營的隊伍。
大飛看前面矮着身子,半趴在馬背上的木香,既納悶,又驚歎于她的騎術。
試了好幾次,想超一下試試,卻都失敗了。
而赫連晟的坐騎閃電,似乎也跟木香找到合拍的感覺,一人一馬配合的天衣無縫。
木香覺得,這馬肯定是稀罕她身子比赫連晟輕了至少一半,馱着她狂奔,不比馱着赫連晟輕松嗎?
赫連晟在奔襲之時,也不忘看她飛揚在黑夜中的發絲,纖細的腰身,因為風力的關系,被披風緊緊束着,曲線畢‘露’。
赫連晟眸光微沉,‘洞’房夜第二個晚上,本是情濃意密的好時候,不想被某人攪了局,他是故意的嗎?
行了約半個時辰左右,赫連晟強行拉住木香,讓人馬停下喘口氣,再跑下去,人受得了,馬卻受不住,此時此地,不可能現去找戰馬,護着馬,很重要。
落下腳時,木香使勁跺了跺發麻的腳,被凍的,都快沒知覺了。
赫連晟走過去,使勁搓了搓她的臉頰,令她僵硬的小臉蛋,慢慢的恢複了一些溫度。
大飛走過來,“主子啊,你騎馬的時候,為什麼要矮身,我們都是‘挺’着腰,我看你都快趴在馬背上了,有啥好處沒?
”
木香呵了好口氣,才勉強能說話,“身子壓的低,能減少風的阻力,跑起來更省力些,也能以防偷襲!
”
“乖乖,您的知識都是從哪學來的,這些我聽都沒聽過!
”
嚴忠也聽見了,悄悄對身邊的下屬耳語幾句,很快的,全隊人馬都得了這個消息。
再度騎上馬狂奔之時,衆人都壓低了身子,學着木香在馬上的動作前行。
又奔襲了大半個時辰左右,月上中天之時,隊伍行到一處地勢開闊的平原之地。
嚴忠指着平原腹地的山莊,“主子,那裡就是泅龍幫在此地的據點,探子回報,不久之前,有一隊人馬,曾進入山莊,再沒出來過!
”
嚴一看清地勢,不禁擔憂道:“這裡地勢開闊,我們隻要一靠近,便會被他們發現,須得有内應才可!
”
赫連晟的手下,皆是身經百戰的将士,對于他們的話,木香并不懷疑。
此地,确實不宜強攻。
她道:“我潛進去,你們在外接應,燃兩柱香,兩柱香之後,若是我沒有回來,再雖強攻!
”
赫連晟拉住她,“你一個人去怎行,嚴一留下接應,嚴忠,跟随我們進去!
”
“屬下遵命!
”
做為赫連晟的部下,他們不會因為害怕主子受傷,而阻攔。
赫連晟也不會攔着木香,将她護在羽翼之下,彼此的信任,令他知道,木香絕不是沖動之人,亦不會做沖動之事。
因為,他不需要。
要潛入山寨,也并非易事,幸好,古代沒有探照燈,否則這一片開闊之地,根本無所遁藏。
三人避開巡邏守衛,就在山莊外邊,五人一隊,每隔一刻時,便會出莊巡邏。
要避開這些巡邏對赫連晟來說,簡直太容易了,輕而易舉的事。
整座山莊有一半都藏在山中,看這情形,後面肯定有密道,不可能隻有一個出口。
在進入山莊之後,嚴忠便單獨離開,去搜尋密道了。
赫連晟帶着木香,在山莊九曲回廊之間穿梭。
内部戒備的十分森嚴,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固定的時間還有巡邏者。
兩人尋到一處無人的角落,停下來暫作休整。
“香兒,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控消息,片刻就回,”赫連晟輕撫她的臉頰,兩人離的很近,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嗯,我不‘亂’走,就在這裡等你,”沒有什麼比完整的信任更重要,赫連晟是怎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要擔心也不是在這個時候。
赫連晟又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木香暗歎,自己啥時候能有這等輕功,來去自如,誰也逮不到,多爽,多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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