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放不下的,曾經牽扯的,曾經憎恨的,都在這一滴淚滑落後,化為烏有。
看見兩個孩子安然無恙,看着她們都已長大成人,他在心裡,對着佛祖跪謝。
赫連晟了解他的用意,“師傅既然不想提,那便不說了,彩雲,你先去睡吧”
“哦,”彩雲莫名其妙的被叫來,又莫名奇妙的被叫走,可把她納悶壞了;。
但心裡又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令她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向那人。
鑒空等到彩雲走之後,才問道:“你們的娘……”
“她去了,在生小弟的時候,去世的,這裡面的事,我隻知道一點,過程并不清楚,師傅可否告訴我,是誰要殺你們,又是誰将你們趕出京城,我娘是不是京城木家的大小姐?
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木琨命人做的”
話到最後,已經不存在疑問了。
并不是世上每個陰謀,都會隐藏的很深。
扒了幾層,都看不見真相。
有時,一個大陰謀,往往簡單的,令你不可思議。
鑒空顯然不想提及太多,隻說了一句,善惡到頭終有報。
說
在他聽見木英已經去世的消息之後,心裡唯一的波動也終止了。
雖是早就猜到的結局,但直到親耳聽見的那一刻,才真正的心如死灰。
他在榻上坐直了身子,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如老僧入定了一般,一動不動。
木香還要追問,卻被赫連晟攔住。
此事不宜着急,反正人就在府中,也不用擔心他再有危險,至于其他的事,可以一步一步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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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剛從屋裡走出來,就遇上一臉焦急等待的明了。
木香此時看這小和尚的神情慈愛多了,“别急了,你師傅沒事,明日會有人過來給你師傅瞧病,你們先在這裡住着。
”
“多謝施主,那小僧進去了,師傅每晚打坐,小僧都要守着的;。
”
木香輕輕點頭,餘光看見站在走廊下的彩雲。
她見木香看過來,哭着跑過來,撲進她懷裡。
木香撫着她的頭,赫連晟站在一邊,看着她們姐妹二人。
“大姐,你告訴我,裡面那個和尚是不是我們的親爹?
”她在進去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世上不可能有如此想像的人,而且她跟大姐,長的一點都不像李大山,村裡人也曾說過,她倆根本不是李大山的孩子。
木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能如何說?
這裡面的情況太複雜,她怕彩雲胡思亂想。
“今天太晚了,彩雲早些回去睡覺,有什麼事,明日再說,”赫連晟雖然不忍打斷她們倆,但此時真的不早了。
木香推開彩雲,揉了下她的頭,“好了,這些事你别管,明天你若想來看他,隻管來就是,對木朗别提起,對任何人也不要提起,今日的事,除了我們三個就隻有何安清楚,不可對外洩密,知道嗎?
”
“嗯,我知道,那我明日再過來,”彩雲懷着滿肚子心事,回屋去了。
木香靠着赫連晟,疲憊的長歎一口氣。
赫連晟将她的心累,都看在眼裡,親了親她的額頭,“閉上眼睛,為夫帶你去一個地方。
”
“嗯?
還要去哪?
我隻想睡覺,好累啊,”木香轉過身,仰面抱着他的腰,頭埋在他懷裡,蹭啊蹭的。
“你閉上眼睛,為夫這就帶你去睡覺,”赫連晟聲音輕的像聽不見,彎腰将他的小娘子抱起,讓她的頭倚在懷裡。
腳下輕點,身影騰空氣起。
他用披風将懷裡的人兒裹的嚴實,所以木香也沒感覺到冷,隻知道他們在黑夜中穿梭奔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沒過多久,她聽到四周靜的隻有微風吹過的聲音,還有赫連晟的低沉聲音,“到了;”
“到哪裡了?
”她緩慢擡起頭來,眼睛朦朦胧胧的,起初還沒有睜大,但在看見眼前的景色時,突然沒了睡意。
隻見他們身處一處湖泊的岸邊,不遠處,是平靜無一絲波瀾的湖水。
雖是深夜,卻一點也不暗,因為岸的兩邊,點了很多燈籠。
“夫人往後看,”赫連晟闆過她的身子。
轉過身之後,縱然以她的淡定,也難免要吃驚不小。
因為就在他們身後,五步之外。
一張足有兩米寬的大床,鋪在岸邊。
床的三面,都有木闆隔着,唯一留下的口子,是對着湖的這一邊。
“因為怕夜裡冷,所以都圍了起來,但是可以看見夜空,看見湖面,早起的時候,還能看見湖面上升起的薄霧,等到了夏天,隻需挂一個帷幔便可以了。
”
“你是怎麼想到這裡的,還鋪張床,相公,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浪漫的清潛質?
”木香環顧四周,真的看見了滿天星辰,今晚的夜空,又亮,又清澈,好像觸手可及一樣。
“不是你之前說過,若是可以看着滿天星辰入睡,看見天邊第一縷陽光,此生無憾的嗎?
既然夫人有如此想法,做相公的,自然是要想盡辦法滿足你的才是,那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
“這裡……應該不京城之外,你看這裡的樹,還有湖,好像都是人工修葺的,相公,你該不會想說,這裡其實是皇宮吧?
”
“有何不可?
本王已經讓人将這裡封鎖了,不會有人來打憂,時辰不早了,娘子,咱們上榻歇息吧”
某人在說這話時,很明顯有不懷好意的趕腳。
光是這眼神就已出賣他,炙熱到能焚燒人的地步。
“可是這裡是郊外啊,不會有人聽見吧?
”
她知道暗處肯定有人守着,萬一給人聽到奇怪的聲音,豈不是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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