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65章 種田文裡冒領恩情的村花(12)
“你這麼厲害,教教我好不好?
”
寫字的女子動作頓了一下:“你想學什麼?
”
蘇妤指着最上面的那個字問:“這是什麼字?
”
看在她嘴甜的份上,那人耐心道:“這是‘春’。
”
“這個呢?
”
“這個念‘朵’。
”
蘇妤觀察片刻,直接問:“趙策兩個字怎麼寫?
”
那人吓了一跳,驚懼道:“你瘋了?
晉王殿下的名字豈是能随便寫的?
”
“我……”
那人打斷:“好了,你不要說話了,就站在這裡看着。
”
蘇妤委委屈屈哦了一聲。
趙策借着桃樹遮掩身形,一時間衆人沒能發現他。
有另一行人向這邊靠近。
正是情窦初開的年紀,小郎君們一眼就注意到桃樹下,那個像迷路的小仙子一樣表情茫然的姑娘。
趙策隻是出了會兒神,再看過去時,蘇妤身邊就圍了好幾個人。
趙策眼神一冷,他是要為蘇妤選夫婿,卻也不是什麼歪瓜裂棗都能看得上的。
“這位姑娘瞧着面生,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
蘇妤看說話的人一眼,冷漠的别開臉。
那人摸了摸鼻子,瞧着惹人憐惜,竟還是個冷美人。
不僅是他,無論哪個人來搭話蘇妤都冷漠不理。
春梅起初還覺得奇怪,這村姑不是這麼個性子啊,恍惚間想起,進桃林前,她似乎叮囑過,讓她不管那個男人來搭話都不要理。
這……真是聽話得過了頭了。
不過這樣也好,這些男人加起來也比不上王爺一根手指,她們隻需要讨好王爺就夠了,别的人不用理會。
漸漸的,蘇妤身邊的人覺得無趣,另找其他小娘子搭話去了。
能被長公主邀請的人自然不會差到哪去,家世和涵養擺在那裡,溫和有禮,進退有度,圍繞着貴女們剛剛作的詩展開讨論,也有郎君即興賦詩一首,氣氛還算融洽。
蘇妤是個土包子,雖然聽不懂,但是莫名覺得很厲害。
從趙策這個角度看去,小姑娘孤零零站在那裡,羨慕的望着熱鬧的人群,卻沒有一個人和她說話,可憐極了。
一群沒眼光的東西。
趙策沒忍住向前走了幾步,複又停下。
他不适合出現在這裡。
罷了,趙策輕歎一聲,這次不行就下次,沒人規定賞花宴隻能舉辦一次,多辦幾次,總能挑中一個合心意的。
春梅百無聊賴往四處看,正想拉着蘇妤去别處逛,省得像個石墩子一樣杵在這裡鬧心,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春梅心頭一跳。
仔細看去,竟真的是王爺。
趁自己沒被發現,她連忙收回目光,悄悄拽了拽蘇妤的袖子:“姑娘。
”
蘇妤側眸看她。
春梅小聲道:“姑娘,王爺在那邊。
”
蘇妤挑眉,順着她的方向看過去,瞥見一個被樹遮了一半的身影,仔細辨認一番,還真是男主。
蘇妤眨眨眼:“是王爺。
”
見她如此,春梅恨鐵不成鋼:“那您還愣着幹嘛,王爺也在賞花宴上,多好的機會啊。
”
長公主的這個賞花宴邀請了京城裡大半适齡男女,明着是賞花宴,其實就是變相的相親宴。
趁衆人不注意,春梅把蘇妤拉到角落:“您知道長公主為什麼要舉辦這個賞花宴嗎?
”
蘇妤搖頭:“為什麼?
”
春梅看了眼不遠處聚在一起的年輕公子小姐,用氣音道:“自然是為了說-媒-拉-纖。
”
蘇妤恍然大悟:“長公主是媒婆唔……唔唔……”
春梅使勁捂住蘇妤的嘴:“你在胡說些什麼?
長公主是你能議論的?
”
蘇妤好不容易把她的手扒開,不高興道:“我沒胡說,我們村裡幹這種事的人就叫媒婆。
”
春梅真想在蘇妤腦門戳一下,京城!
這裡是京城!
是你們那個山溝溝能比的?
長公主是你們那的媒婆能比的?
自從跟着蘇妤,春梅的心就沒一天放下來過。
“算了,不說這些,您隻需要記住,王爺也出現在賞花宴上,且身邊沒有别的女子,這是您和王爺絕佳的相處機會,一定要把握住機會。
”
“還記着奴婢上次教您的那些嗎?
”
蘇妤眼眸微亮:“記得!
”
春梅捂住她的嘴:“噓,小聲點。
”
“記得就好,現在您過去,悄悄靠近王爺,然後按我之前說的去做。
”
蘇妤點頭,轉身尋找趙策的身影,他還在那裡。
春梅勝券在握:“去吧。
”
轉瞬,蘇妤像個花蝴蝶一樣飛出去,聲音嬌俏:“趙策!
”
聲音大到所有人都能聽見。
春梅瞳孔顫抖:“!
!
!
”
你踏馬就是這麼‘悄悄’靠近王爺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誰這麼大膽敢直呼晉王殿下的名字?
一道白色的身影翩然而過,徑直撲到趙策懷中。
人們這才發現晉王在那裡,連忙行禮:“見過王爺。
”
趙策沒有喊他們起來,因為他自己也懵了,憑着本能接住撲過來的女子,那雙總是帶着不達眼底的溫潤笑意的鳳眸染上迷茫。
他垂眸,懷裡的小姑娘擡頭看着他,他的身影映入女孩眼底,眸光亮亮的,仿佛隻能看見他一人。
蘇妤深吸一口氣,緩緩啟唇。
“王爺,我喜歡你。
”
這一句,擲地有聲。
現場響起一片吸氣聲。
春梅覺得有點喘不過氣,顫抖着擡起頭。
隻見那個村姑膽大包天勾住王爺的脖子,踮起腳尖把臉湊上去,在王爺唇角親了一下……親了一下……
春梅要瘋了,那個村姑到底在幹什麼?
這一幕莫名有些熟悉?
——嗯,要告訴王爺我喜歡他。
——嗯,撲到他懷裡,親他一口。
蘇妤乖巧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春梅如遭雷劈,恍惚間想起當時,自己問那個村姑聽明白了沒有,她說明白了。
合着她就是這麼明白的?
完了,完了,全完了!
短短一瞬,春梅已經想好遺書該怎麼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