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門,衆多學子便都回了縣學。
岑瀾倒是跟着顧雲冬一起前往縣衙,先去見邵青遠了。
聽說他們在方家村遇到的意外,邵青遠臉色就變得不好看起來。
這會兒李父還沒醒,他直接交代人将人弄醒,當場開始審訊起來。
顧雲冬沒在,有童水桃和邵全在,想來他們都能說清楚。
她将蔡越帶着回到了後院,找到鄭泉水師兄弟,再幫他檢查了一番。
先前隻是簡單的上了藥,如今有鄭泉水在,蔡越脖子上的傷重新處理了一遍,還纏上了兩圈紗布。
手腕上的淤青也被鄭泉水推開了,蔡越疼的呲呲抽氣,眼淚都差點掉出來了。
“這淤青推開了才好得快,你忍一忍,不然十天半個月你都沒辦法寫字。
”高子說,“那姓李的看着人挺瘦弱,沒想到力氣這麼大,給你抓成這樣。
”
顧雲冬揉了揉額角,“這次是我的疏忽。
”
“嬸嬸,這不怪你。
是我自己沒注意,也太弱小了。
我想明兒個一早,也跟泉水高子他們一起在後院訓練,至少練點防身術。
”
蔡越挺後悔的,他一直以為每個人都發揮出每個人的長處便好了。
他不是練武的料,但是可以好好讀書,将來同樣是個有用之人。
可今日遭了此難,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還是太狹隘了。
他若是身手靈活就不會被抓到,也不會給嬸嬸拖後腿。
“行啊,你好好鍛煉,強身健體也是好的。
”顧雲冬倒是不反對,之前她也沒提,主要還是蔡越身體不太好的原因,現在嘛,學點防身的沒什麼不好。
眼看着蔡越沒事,顧雲冬就讓他好好休息,這才出門去了。
正好,邵青遠也已經審訊完李父,剛好來了後院。
“那人都招了嗎?
”顧雲冬問。
邵青遠拉着她到堂屋坐下,臉色不太好看,點頭道,“招了,他說李能自打被縣學退學之後,終日消沉,無所事事,再想去他學堂都被趕出來了,根本就沒人接收。
這靖平縣的讀書人本就不多,學堂更少,李能的事情不說人盡皆知,但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當然不敢沾手。
”
更何況這人也不是多聰明的人才,更不是能交出許多束脩來的大戶人家,沒必要為了他敗壞自己的名聲。
所以李能除非不在這靖平縣讀書,否則他就隻能在家自學,将來再找個不怕擔風險的廪生給他作保讓他參加考試。
不然,他讀書這條路算是斷掉了。
但這是他自找的,誰也怪不了。
可李父不是這麼想的,李家全家人都辛辛苦苦的幹活,把所有的寶都壓在李能身上。
不但李父,連李家其他人也為了給他掙束脩累死累活。
現在希望沒了,李家二房三房又鬧着分家,李父可不就不甘心嗎?
所以李父找上縣學,但他進不去學堂,倒是在門口見過教谕,求過情,然而不頂用。
他不止找教谕,還找過周夫子,然而周夫子對李能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