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父蔡母心裡一驚,忍不住就往後面退了一步。
兩個人咽了咽口水,可轉念一想,他們有什麼好怕的,他們又沒有把柄能讓邵青遠調查。
因此蔡父輕咳了一聲,說道,“你,你就算是郡主,你也沒權利讓我這麼一個沒犯過罪的人關入大牢吧,蔡文謙做了什麼事情,跟我們可沒有關系。
”
顧雲冬點頭,“對,說的沒錯。
不過你們剛才有句話是怎麼說的?
你們說,把兒子孫子都養大了,輪到他們孝順了。
你看你兒子也還活着,那你們可以去找你兒子去啊?
”
蔡父蔡母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
你也想将我們流放?
”
“說笑了,你們又沒犯什麼錯,我也沒那麼權利以權謀私對吧?
我就是想着,蔡津流放到臨尋島,那地方剛好我去過幾次,和裡面的一些犯人的後人有過交集,還和他們一起吃過飯。
回頭呢,我會寫信給他們,讓他們代為轉達,好好的說一下你們在京城裡的情況。
比如說,你們将買房子的銀子都給了蔡津,導緻自己都無家可歸了,蔡津聽了一定很感動。
”
蔡父蔡母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也不是傻子,顧雲冬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他要是寫信給臨尋島的罪犯後人,告訴他們蔡津身上有很多銀子,那他在臨尋島怕是要被那些人給生吞活剝了。
别說銀子,命都不一定能夠保住。
狠啊,太狠了這個女人。
顧雲冬挑眉,“怎麼樣?
你們真的已經窮到了露宿街頭要麻煩侯府的地步了嗎?
那我一定會寫信好好的問問蔡津,他怎麼這麼不孝,也不給你們留點銀子傍身。
”
蔡父冷汗當場就下來了,他忙說道,“我們有銀子,我們能自己租,我們馬上就走。
”
兩人推搡了兩下,趕緊帶着身後的幾個下人,快步的退出了堂屋外邊。
走到院子裡時,還回頭瞄了顧雲冬一眼。
後者抱着兒子,明明臉上洋溢着笑容又溫和的樣子,可那笑容裡面卻像是帶着刀子一樣,紮得人心裡都在流血。
沒能占到侯府便宜,蔡父蔡母很是遺憾,臉色也有些灰敗。
他們走了,蔡家一下子就安靜了許多。
顧雲冬颠了一下遲遲,這才招呼上侯夫人婆媳兩個,一塊往外走去。
他們一踏出蔡家院門,蔡文謙才忍不住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他妻子站在一旁,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想着沒了侯府供應,以後都吃不上山珍海味,也沒辦法穿好看的衣服,帶最時興的首飾,這心裡就跟針紮了似的。
她伸手扯了扯蔡文謙的袖子,小聲的問道,“相公,咱們真要搬出去啊?
”
蔡文謙猛地将袖子抽了回去,沒好氣的說道,“不然呢?
你想看着我被關到大牢裡去?
真是沒用。
”
他有些嫌棄的瞥了她一眼,轉身直接走入了房間。
房門‘咣當’一聲關上,蔡妻身子抖了抖,也不敢去打擾他,幹脆帶着下人去了收拾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