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應該問你嗎?
縣學難道不是你管的。
”邵青遠斜睨了他一眼,聲音平淡的提醒他。
教谕猛地擡起頭,對上他那雙冷漠的雙目,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臉上閃過慚愧自責,垂着頭忏悔道,“是我的錯,是我識人不明,聽信小人讒言,由着劉訓導将縣學管成這樣,害了那些學生。
”
邵青遠點點頭,“确實是你的錯,你整日都在外奔波籌備銀錢,卻忽略了更為重要的東西。
人是根本,人若是出事了,你就算有了銀錢又有什麼用?
如今你既然知道了劉訓導和李能那幾個沆瀣一氣相互勾結行賄受賄,那麼接下來,知道該怎麼做了?
”
教谕臉上的表情更加羞愧,他重重點頭,“下官知道了。
”
“本官姑且再相信你一次,若是他還繼續縱容那幾個人,搞得縣學烏煙瘴氣,夫子學生品德敗壞,那你這個教谕也就不用當了。
”
“下官明白,大人放心,下官不會再如此糊塗了。
”
“但願如此。
”邵青遠往後衙走去,“劉訓導那幾人你回去好好想想怎麼處置,現在還是先來說說獎學金助學金的事情吧。
”
因着方才之事,教谕心裡忐忑不安,又心虛歉疚,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所以這會兒也沒臉反對邵青遠說的那些事,乖乖的跟在他後面,開始詳細的整理好規章制度了。
邵青遠表示——很好。
等到教谕揣着幾張寫好的紙張離開後,邵文才開口問,“爺,他真的能改過來,從此管理好縣學嗎?
”
邵青遠笑了笑,翻看手中的書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性子已經定了,哪那麼容易就糾正過來的?
他将縣學交給劉訓導時日已久?讓他重新接手過來管理,隻怕一時也顧不過來。
如今兩位訓導即将去掉一個,這個缺漏?回頭我找個合适能幹的人給他補上便是。
”
邵文就明白了?爺果然對這教谕沒太大信心?隻是又不好換了他。
到了晚上,蔡越回來了,他一來就跑到跟邵青遠和顧雲冬說?“下午教谕大人找我了?說讓我幫他忙,他想将劉訓導他們抓個現行。
”
如今知道這些事的,也就隻有蔡越一個人了。
邵青遠和顧雲冬對視了一眼?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就端看教谕到時候的處置結果是什麼了。
兩人都忙得很?後續就沒再關注了?隻讓蔡越将最終結果告訴他們。
第二天?顧雲冬還要去大溪村。
段謙休息了一天?天剛亮就精神抖索的過來找她?讓她陪着自己去高潭山。
邵青遠想跟着去,無奈他實在脫不開身,隻能讓邵武陪在他們身邊。
一行人收拾收拾後,便帶着人,坐上兩輛馬車?直接前往大溪村。
臨走前?顧雲冬還将毛勇給帶上了。
既然決定用他?總得讓他先看看地形?也好心裡有個數。
毛勇微微有些激動,無論如何,這是一個大單子?回頭他蓋好了,那幫兄弟手裡也能寬裕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