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說着,頓了一下,又接下去說道,“但蔡文謙交代,此事不是他一人所為。
當初還有一個黑衣人找上他,要求與他合作,殺了邵慧,報複邵家。
據蔡文謙說,那黑衣人,極有可能就是魯王世子。
”
邵青遠臉色微變,眸子眯起,“蔡文謙說的?
”
“是,此事涉及到魯王世子,雷大人找人前往天牢核實情況,魯王世子也交代情況屬實。
所以此次卑職是奉命來……帶蔡越前往刑部的。
”
蔡文謙和楚葆硯勾結,那就不是他殺人償命的問題了,這種禍事那就是殃及全家的。
蔡越作為蔡文謙的兒子,當然也逃不過。
顧雲冬直接被氣笑了,“這蔡文謙什麼毛病?
他自己做的孽,結果要全家人陪着他下地獄。
他還是不是個人了?
簡直冷心冷肺冷血,蔡越有他這樣的父親,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
刑部的官差不吭聲,雖然見多了這樣的事情,但心裡也不是不唏噓的。
一般大人犯了錯,都會盡量保全子孫,最起碼給家裡留個後吧。
就像那魯王,不也為了魯王世子甘願赴死嗎?
蔡文謙倒是直接來了個同歸于盡了。
官差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看向邵青遠,“邵大人,這蔡越……”
邵青遠沉着臉,上回不讓他帶走蔡越,那是因為蔡越是證人,不帶走便不帶走吧,還說得過去。
這次,邵青遠卻不好再阻攔了。
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我讓人去叫。
”
誰知道他剛回頭,就見到蔡越搖搖欲墜的站在廊下,他身邊的顧雲書正吃力的扶着他。
看兩人的表情,想來方才的話都聽到了。
邵青遠和顧雲冬對視了一眼,對那官差說道,“稍等。
”
他說完,便大步的朝着兩人走去。
顧雲書小聲的說,“姐夫,真的要把蔡越帶走嗎?
”
邵青遠隻是擡手摸了他的腦袋一下,才對着蔡越說道,“此事已經不是簡單的殺人案了,你爹如今涉及到魯王的事件當中,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
不過你也不用怕,你爹所犯的事雖說會連累家人,但也不會讓你們送命。
你先跟他們去,我會想辦法盡量将你帶回來的。
”
蔡越張了張嘴,喉嚨難受的厲害,好一會兒才聲音嘶啞的開口,“……謝謝。
”
他說完,腳步微微虛浮的朝着那兩個官差走去。
邵青遠跟着上前,對那兩個官差說道,“他年紀小,又生着病,牢房裡潮濕陰冷,你們多照顧着點。
盡量給安排個單獨的幹淨大一點的牢房吧。
”
說着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碎銀子,“就當幫個忙,給他買床被子弄完熱粥,剩下的,給兄弟們喝酒,辛苦你們了。
”
那兩個官差急忙就要推辭,“邵大人可折煞我們了,您放心吧,我們也不是那鐵石心腸的人,孩子生個病,自然會好好照顧的。
”
“一碼歸一碼,你們照顧也不用倒貼自己的銀子買東西吧。
”
兩個官差對視了一眼,到底還是将碎銀子給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