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帶頭,很快就有附和的聲音緊跟着響起。
三樓尤其吵嚷,二樓倒都是有身份的,甚至有三分之一的都知道雷琪的身份,因此沒出聲,隻有少部分人也不信任雷琪的年齡,跟着起哄開口。
就連二樓蔡越所在的包廂内,也有幾個略迂腐的書生在嘀嘀咕咕的表達不滿。
“那人說的對,她跟在場的那些經驗豐富的大夫們根本沒法比吧?
怎麼就有勇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上台。
”
“這樣年輕,就算上去,估摸着也就是紙上談兵的份。
原本好好的醫術探讨大會,因為她這麼一出場,一下子就落了下層了。
”
“也不知道這姑娘是走的誰的後門,她看起來還不足十八,沒我大吧。
”
蔡越看向說話的那幾人,都不是他認識的。
他确實邀請了書院裡關系好的同窗,但也說過了,若是實在有人感興趣,他們也可以帶上一兩個人,包廂夠大,窗戶又是好幾開間的,留下來漲漲見識确實沒問題。
如今看來,他們确實是需要長見識,不然這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帶出去都丢人。
他看向那幾個書生,面色微微下沉,喝了一口茶說道,“倒也不是走了誰的後門,大堂高台上站着的姑娘姓雷,是永安侯的親傳三弟子,五歲就拜入永安侯門下開始學醫,如今,不過十六歲而已,的确比我們在場的大多數人年紀小。
”
那幾個說話的人一愣,錯愕的看向蔡越。
從他說雷琪是永安侯的弟子後,他們一個個的便全部都噤聲了。
帶他們進來的同窗更是面色讪讪,瞪了說話的幾人一眼,對蔡越說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會跟着胡說八道,蔡兄,你别跟他們計較。
”
蔡越笑道,“我自然不會計較,每個人的眼界都不一樣,夏蟲不可語冰,是吧?
”
幾位同窗越發的尴尬,說話那幾人臉上倒是帶上了幾分氣憤,可顧慮着這邊是盛惠園,包廂又是蔡越定的,一時不好多說什麼。
包廂内的氣氛頓時有些尴尬,好在有幾個性子圓滑的書生忙不疊的打破了尴尬,繞開了話題,衆人這才繼續看向大堂的方向。
蔡越心裡卻有些氣悶,早知道就不給這些人方便了。
他是大方了,卻讓有些人不知所謂起來。
範倚林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的說道,“阿越你就别氣惱了,你都說了,那位姑娘是邵大人的徒弟,邵大人和顧夫子都那麼厲害,他的親傳弟子還會差嗎?
等着吧,一會兒就讓他們知道知道外面的天到底有多寬廣。
”
範倚林自己可是很有經驗的,想當初自己不也沒瞧得上顧夫子嗎?
結果直接被一通重錘。
至少現在的靖平縣縣學出來的學子,就沒有一個敢小瞧女子的。
蔡越點點頭,再不看那幾個學子,扭頭看向大堂。
果然,随着樓上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大,反對雷琪上台的人越來越多,底下大堂終于有人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