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島倒是很輕松,原路返回便是。
不過穿過密林的時候,邵青遠和顧雲冬都有種感覺,這裡的五行八卦陣,似乎換了。
但有白杭帶路,他們出密林的速度也很快。
這回童水桃的身上總算背了不少東西了,羅绮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輕松的挑起一擔的行李,終于認識到她所說的力氣很大,到底有多大了。
他們先去了不遠處的莊子裡,将停放在那裡的馬車給牽了出來。
二夫人對外邊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和……排斥。
在郊外的時候,她還會掀開簾子看看外面的風景,可一旦遇上了人,她便會立刻放下簾子,縮着頭靠在白杭的身上,一句話都不說。
一開始顧雲冬還沒發現,後來到了其中一個鎮上的客棧落腳的時候,她才發現二夫人的情形比自己想象當中的還要嚴重。
一行人一進客棧,二夫人就徑自去了客房休息。
這一路上别說和顧雲冬談天說地做美食了,就是見面都非常少。
晚上睡覺的時候,顧雲冬便忍不住和邵青遠說道,“你說,我們當初的提議是不是錯了?
”
“伯母隻是還對十八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懷,一時放不開,等過兩天,或許就會好一點了。
”
顧雲冬奇怪,“十八年前的事?
你知道她十八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
“嗯,伯父說了,十八年前他們在某個府城時,伯母突然發病,認錯了人,将一個普通百姓認成了罪大惡極之人,直接拔下頭上的簪子捅了那人。
好在當時伯父在場,及時給那人治好了傷,并且賠了銀子,這事才平息了。
”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顧雲冬還是第一次聽說,“等等,為什麼這事你知道,我不知道?
”
邵青遠斜睨了她一眼,将她摟緊了一些,“我和伯父都是男子,他自然和我說的。
”
顧雲冬,“……”好像也是啊。
“雖然那事平息了,但事情卻鬧得很大,當時好多人都在議論,并且都在指責他們。
有人更是痛罵伯母,說她有病就不該出來,應該在家用鐵鍊子拴起來。
這次隻是傷人,下次要是她手裡有把刀,說不定那人連命都沒有了。
”
顧雲冬蹙眉,“伯母就是因為這樣,才十八年沒踏出過島上一步?
”
“是,那些話對她的影響很深。
她自己也擔心發病的時候什麼都顧不得,會再次傷了人,更怕直接把人給殺了。
她想盡快把病治好,可卻沒想過,在島上日複一日的生活,或許對她治病更加不利。
”
顧雲冬擡眸望着頭頂上的床帳,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
過了半晌,她突然煩了個身,問道,“你知道伯母的病是因為什麼引起的嗎?
聽說是二十年前才有的。
”
邵青遠卻搖頭,“這事,在白府似乎是個禁忌,誰都不準提起,更不準在伯母面前提起。
伯父也不說,但談到這個事情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也十分的痛苦。
”
想來,是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