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冬微微眯起眼,哈,這就有意思了。
她豁然看向常族長,“我覺得你應該仔細想想。
”
常族長突然被提到,一時還有些詫異,“想什麼?
”
“想想你們常家的這位姑娘平日裡是什麼樣的人,想想這件事情受到的損失最大的是誰,想想這件事情有哪些地方不合理的。
”
顧雲冬笑,“比如,所謂的證人,是周氏這邊的人。
可受到迫害的,是一個外人和常氏這邊的姑娘。
”
常族長瞳孔一縮,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姑娘。
聽她話裡的意思,她應該從一開始就在窗戶外邊将所有的事情都聽全了的,但她還是從這麼點訊息裡面将事情給抽絲剝繭把源頭給抽了出來。
之前常族長一直被周氏壓着罵,他腦子裡是亂糟糟的,尤其他們一茬接一茬的根本就不給他們思考反應的時間就把所有的罪名給确定了。
接下來是聊補償聊處置,常族長當時内心隻有一個想法,不能讓這件事情影響到族内其他姑娘的名聲,此事越快平息結束越好。
他們常氏的其他族人也是這麼想的,逼着他趕緊下決定,這才會有了這樣的處理結果。
可現在他跳出來再看整個事件,居然真的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周族長見他這模樣,頓時大怒,指着顧雲冬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證據當然不止洪小妮一人,還有物證。
”
“物證是什麼?
”
“我們從常丫丫的家裡,搜出了顧小溪的貼身之物。
”
顧雲冬笑了,“這算什麼物證?
貼身之物而已,那我随便将哪位婦人曬在院子裡的衣物偷偷取過來然後放在你家,那你是不是跟那婦人也有奸情?
”
周族長氣得個倒仰,怒聲道,“常丫丫做的荷包,底部還繡着顧小溪的名字。
”
顧雲冬笑着看向常族長,“常丫丫識字嗎?
”
常族長眯起眼,“不識。
”
顧雲冬看向周族長,後者辯解道,“不識字不代表不會在荷包上繡字,她若有心,照着顧小溪的名字繡有什麼問題?
”
“那你怎麼肯定那荷包就是常丫丫做的?
若是有心人栽贓嫁禍的話,同樣可以拿一個荷包放在她家裡。
”
周族長咬牙,“可有人看到過常丫丫給顧小溪送過吃食,那人,還是常家的人。
”
周族長看向常族長,後者拽了拽手,就是因為最後這一點,他才最終讓步的。
因為看到這一幕的人,是他們某一個族老的兒子,這人不可能被收買的。
也是周氏先出聲咄咄逼人,讓這人無意間将這話給說出了口,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這最後一項證據證明了他們的确有私情,确實對常丫丫和顧小溪不利。
顧雲冬扭過頭,看向那位靠在牆面上的姑娘。
後者對上她的眼神,仿佛重新燃起了希望,啞着聲音開口,“我确實給顧小溪送了東西,但那是給洪小妮的,隻是托他代為轉交而已。
”
洪小妮立刻尖聲反駁,“我跟你根本就不熟,你怎麼可能送東西給我?
我是周家人,你是常家人,連話都不說一句的。
你到現在還拿我當借口,你有沒有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