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遠和顧雲冬豁然站起身來,“真的?
在哪裡見到的,現在他在什麼地方?
”
邵文說,“我們暗中盯着岑瀾,原本也沒什麼特别的。
岑瀾自打上回傷了額頭後,就一直在家裡養傷,期間有鄰居親戚和同窗前去探望,也并沒有讓人起疑的地方。
可就在今日,前幾日來探望過他的那位同窗又過來了。
隻是上回他過來的時候身邊隻帶了一位随從,今日卻不一樣,他身邊還帶了一個中年仆從。
”
那仆從一直都低眉順眼的,将恭敬卑微的姿态做了個十足十,所以并不引人注意。
直至那位探望岑瀾的同窗出來,上馬車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一下腳,那仆從趕緊伸手去扶他。
就在那一刹那,仆從擡起了頭。
盡管他已經刻意裝扮過了,但對于邵文這幾個将畫像深深映入腦海裡的人來說,還是覺得十分的眼熟。
既然感覺眼熟,自然不會就這樣略過。
邵文他們立刻跟了上去,半途中瞬間想起這人的身份。
邵青遠和顧雲冬神色驚喜,“所以,果然岑瀾就是那位三爺口中要幫王采忙的人。
周夫子應該是用來混淆視聽的。
”
如今三爺沒了,岑瀾就和那位曾經在陶家當過陶老爺心腹的人聯系上了。
“現在想想,岑瀾其實也算是有迹可循。
”顧雲冬若有所思,“之前就是他提議讓我當縣學的女夫子,教學生們畫藝的。
那會兒我覺得此人想法和現今許多人不一樣,開明又不拘小節。
可若他真是這樣的人,那當初在踏青時遇到李福祿挾持蔡越,我想要發誓的時候,他卻又以發誓會讓學生少了敬畏之心為由阻止我。
如此行為,豈不是和他開明的人設互相矛盾?
”
其實仔細回憶琢磨起來,當初岑瀾建議自己成為夫子時,雖然隻是随口一說,但一個處理不好,可能會引起這靖平縣學子們的強烈反彈。
有時候,酸腐書生的戰鬥力也是驚人的。
一着不慎,極有可能讓人以為是邵青遠以權謀私,做出讓夫人當女夫子的荒唐行為。
隻是岑瀾也沒想到,顧雲冬會直接以暴制暴,當場就将所有學生都給打服氣了。
再加上蔡越提早打入内部,縣學的學子倒是沒有做出什麼有損他們夫妻兩個的事情。
後來這些學子更是對顧雲冬格外的尊重,尤其是在顧雲冬的那些筆記給了他們極大的幫助後,可以說顧雲冬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地步。
或許,這才有了李福祿事件。
岑瀾不好再對縣學學子下手,幹脆利用周夫子和已經被退學的李能家人。
挾持蔡越,大概也是為了挑撥她和蔡越的關系,看她是不是真的會為了蔡越做出妥協。
說到底,顧雲冬夫妻和蔡越的父母祖輩糾葛甚深,蔡越之前心裡也确實出了問題,變得敏感自卑。
其實李福祿事件之後,顧雲冬和邵青遠對岑瀾也的确有了懷疑,可嫌疑更大的依舊是周夫子。
更何況沒有證據,岑瀾表現又沒有任何問題,此事也隻能暫且擱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