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嬉笑。
她反掐周顧的臉,“謝伯伯教我的東西多了。
”
她抱住周顧,蹭了蹭,將臉上的汗都蹭到他身上,然後伸手拽他,“走,去找我父王一起用早膳。
”
周顧生氣,又將她拽回懷裡,然後將自己臉上的汗也蹭到她身上,這才滿意,松開她,反拽著她往外走。
蘇容:“……”
互相傷害是吧?
二人打打鬧鬧,來到勤政殿,殿外十分安靜,有禁衛位列兩旁守門,見蘇容來了,禁衛齊齊見禮,“王女、周四公子!
”
蘇容停住腳步,問:“我父王呢?
不是今日不早朝嗎?
”
“回王女,王上還沒起身。
”一名內侍從裡面匆匆迎了出來。
蘇容看了一眼天色,“太陽都出來了,父王還在睡懶覺?
”
內侍連忙說:“王上在每日早朝的時辰,醒了片刻,又回去繼續躺下了。
”,他看著蘇容,難得王女與周四公子回王都的第一個早上,就來給王上請安,小聲問:“您二人先去偏殿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喊醒王上。
”
蘇容點頭,“行。
”
內侍親自帶著二人到了偏殿,又連忙轉身去喊醒南楚王。
南楚王已聽到了殿外的動靜,忽地掀開被子坐起身,內侍進來後,他立即問:“李和,孤女兒女婿來了?
”
李和連忙拱手,“回王上,是王女與周四公子,奴才正要喊醒您。
”
南楚王連忙說:“快來幫孤梳洗穿衣。
”
李和連忙應了一聲是,招手喊人來伺候,又親自動手,幫南楚王穿戴妥當。
南楚王用了平生最短的時間,收拾妥當,匆匆去了偏殿。
隻見偏殿內,蘇容與周顧一個懶歪歪地靠著椅背,一個散漫地翹著腿,見他來了,周顧立即起身,拱手,“嶽父早!
”
蘇容勉強坐直身子,“爹早!
”
南楚王頓時眉開眼笑,哪怕她女兒如此懶歪歪,也不給他起身見禮,但得她喊一聲爹,他瞧著也開心,“早早。
”,又對周顧擺手,“坐,起來做什麽?
沒那麽多禮。
”
周顧又重新坐下。
南楚王看著二人,“你們怎麽這麽早過來找孤?
”
“找您吃早膳啊!
”蘇容理所當然。
“啊?
”南楚王愣住。
蘇容看著他,“您不喜歡我們回王都的第一個早晨,來找您吃早膳?
”
“沒,沒有。
”南楚王歡喜,“是孤疏忽了。
”,他立即說:“李和,快去傳膳。
”
李和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周顧解釋,“我與小七早上練了一會兒武,她說來找您一起用早膳,我們便一起來了。
若是早知道嶽父沒起身,我們就不過來了。
”
“起了起了。
”南楚王道:“你們什麽時候來找孤,孤都不覺得打擾,隻管來。
”,他說完,又問蘇容,“明兒還來嗎?
”
“不來了。
”蘇容道:“今兒是心血來潮。
”
南楚王“哦”了一聲,他還以為女兒女婿每天會過來陪他一起用早膳呢。
蘇容看著南楚王失落下來的臉,問他,“父王以前每日都做什麽?
一日三餐,都怎麽個用法?
有誰陪著?
”
南楚王回答,“每日早朝,下了早朝後召見召見朝臣,下午批閱奏折,晚上喝酒,就睡了。
一日三餐,有內侍提醒,固定的時辰,沒誰陪著,隻孤自己,偶爾夜相會陪孤用一頓。
他喜歡歸家去陪夫人,故而時候極少。
”
蘇容挑眉,“每日都喝酒?
”
“不喝酒睡不著。
”
蘇容點頭,霸道地說:“以後不許每日喝酒了。
”
南楚王又“啊?
”了一聲,“這……”
蘇容看著他,“稍後讓章大夫來給您把把脈,喝酒多了傷身,我可不想爹你還沒陪我,就一命嗚呼了。
”
南楚王看著她,“這不會……”
“總之聽我的。
”蘇容道:“我來了您身邊,住進這王宮,以後除了早膳,其餘的午膳和晚膳,隻要在王宮,沒有特殊情況,就我與周顧陪著您一起用。
可以小酌一杯,但不能像昨日一樣,喝那麽多,把腦子都喝壞了,像什麽話,你可不許給我帶壞周顧。
”
南楚王:“……”
他看向周顧,這沒有吧?
他女婿酒量好,也不是他帶出來的啊。
周顧對南楚王眨眨眼睛,沒吱聲,意思是看他也沒用,他聽小七的,他也是要受小七管的。
南楚王立即對蘇容點頭,“行。
”
他想著女兒女婿一日裡陪他吃兩頓飯,不喝酒他也同意。
“至於您失眠這件事兒,也讓章大夫給您用藥調理,章大夫的醫術高絕,肯定比您太醫院的太醫管用。
”蘇容又道。
南楚王點頭,有女萬事足,“行,都聽你的。
”
原來有女兒這麽好啊!
他以後再也不在心裡說她是漏風的小棉襖了。
禦膳房的人很快送來了早膳,擺了滿滿一桌子。
蘇容說了句,“浪費。
”
“回王女,不會的,會賞給奴才們。
”李和在一旁小聲說。
蘇容看了一眼李和,“公公名字?
”
“奴才李和,王上潛邸時,一直伺候在側。
已伺候王上幾十年了。
”李和連忙說。
南楚王接話,“孤能順利逃離王宮,是李和帶著人撐了一日夜,後來他假死脫身,被留安王楚謙的人找到,即便他假死了,楚謙也不放過,將他扔進了湖裡喂魚,幸好他早已預料,安排人及時將他偷偷救了回來,才保住命。
”
蘇容頷首,“公公勞苦功高。
”
李和連忙搖頭,“奴才當不得,當不得。
”
他笑呵呵地親手給王上、王女、未來的王女夫布菜。
南楚王擺手,“李和,你帶著人下去吧,以後孤與女兒女婿用膳,都不用你在身邊伺候了。
”
李和一驚,差點兒繃不住,王女剛回來,他就要失業了嗎?
“孤在外時,不用人伺候,發現十分舒適,你下去吧!
稍後再帶人來收拾。
”南楚王解釋了一句,又擺手。
李和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他發現王上自從外面幾個月再回來王宮,整個人都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