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見奶奶半晌吃不了一口飯,就勸道。
“奶奶,您快吃飯吧。
兩個弟弟餓不到,剛才他們還吃點心和果子來着。
平日上課時候,就他們在下邊淘氣說話,攪和别的孩子不能好好學。
若是不好好教訓一下,以後他們就更頑劣了。
”
“還有這事兒?
”
衆人都是皺眉,繼而結成了統一戰線。
“那是要好好懲罰一下,自己不學習就算了,還要耽誤别人,這是害群之馬。
”
“對,老三,實在不成就打幾闆子,讓他們長長記性。
”
“以後對他們要比旁人更嚴格,讀書習武都是。
”
“嚴師出高徒,不嚴格教導不會出好孩子。
”
衆人紛紛開口幫腔兒,好似方才滿臉心疼的是旁人一般。
七斤和八斤支棱着小耳朵,聽到家裡人都這麼說。
連眼淚都不敢流了,跪的筆直寫字,生怕挨了闆子。
方圓兒吃飽喝足,看了一場好戲,就出了空間。
小睡兩個時辰,外邊的天,也就亮了。
又是甜蜜的一日,許是同院裡院外衆人都表明了關系,葉天逸就越發不遮掩了。
吃飯時候夾菜,處理公事時候,要方圓兒研墨遞筆,散步時候要牽手。
天氣晴好,值得親一下。
微風正暖,必須親一下。
月色太美,也要親一下…
幸好,這種等級的親密,他還知道避諱一下衆人。
否則,兩人真是時時刻刻撒狗糧了…
不說方家這邊教導孩子,也不說方圓兒甜蜜談着戀愛,隻說羅侍郎回到京都。
消息傳開,羅家大門幾乎就被踩破了,都是各家女子想要打聽消息。
方家的善緣堂什麼時候開門?
她們什麼時候能買到香皂的?
按理說,京都,天子腳下,怎麼也不缺賺女子銀子的商家啊。
但所有護膚養顔的丸藥也好,胭脂水粉也好,都沒有香皂這麼見效快啊。
羅夫人和永甯郡主前後的變化,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啊。
前幾日又爆出一個王夫人,隻是因為家裡總買善緣堂的成藥,也被贈送了兩塊。
立刻有人高價把王夫人沒用的那塊買了去。
如今已經不是狼多肉少了,是狼多卻沒有肉。
羅侍郎帶回的消息,就是肉腥味。
羅家被纏的沒有辦法,隻能放出消息。
善緣堂過幾日就會開門,而且也會有香皂售賣。
這才把所有人都引去蹲守善緣堂。
羅侍郎銷假,到了衙門,也被尚書和幾個同僚圍在一起閑話兒。
說起女子們的瘋狂,他們這些男人都是哭笑不得。
就是尚書大人都笑道,“我家夫人昨日還問起這事兒,五十歲的人了,居然還容不下臉上幾道皺紋。
”
衆人也跟着笑,都打趣羅大人。
“這就要怪羅大人了,這滿城風雨,起碼有八分是他們一家攪起來的。
”
羅侍郎也不反駁,無奈歎氣道。
“我家小兒多年癡傻,難得有幾分希望,我自然不好錯過。
倒是沒想到,會惹女子們這般狂熱。
”
尚書大人替他解圍,問道。
“要說根底,還是方家的小藥堂惹出來的。
那方玉,之前也見過一面,隻知是個心慈的,辦差也還勤懇。
倒是不知道他家還有這樣的本事,制藥制香都如此出色。
”
羅侍郎想了想,倒是正色應道。
“大人,既然說到這裡,下官就多說幾句。
并不是因為善緣堂贈送下官熏香,下官就為方玉美言。
實在是下官這次走了一趟橋安縣,親眼見到方玉如何治理橋安。
這才發現,方玉實在是個難得的良才。
他到了橋安縣,除掉欺壓百姓的捕快差役,彈壓地痞,震懾屬官,拉攏鄉紳,手段很是果決老辣。
若是這般也就罷了,畢竟也有先例可依。
但他居然騎馬跑遍整個縣城内外,依據地勢,帶着百姓們種西瓜。
西瓜秧和種植技術都是從方家拿出,甚至同百姓們光着腿下田幹活兒。
提前簽訂契約,保證百姓們秋日時候的進項。
百姓們沒了後顧之憂,為了運送西瓜方便,又開始出力修路。
鄉紳們捐獻糧食,百姓們沒有工錢,但能吃飽。
幾乎發動了整個縣城的勞力,聽說還要把水渠河道都要一并修整。
這麼下來,幾乎是以方家之力,保證也帶動了整個橋安縣。
若是不出意外,秋日時候,橋安縣的西瓜運到京都,絕對會收獲一筆重金。
去掉稅銀,百姓們比之種糧食,進項多太多了。
百姓富了,會蓋院子,嫁娶,采買衣食用物,整個縣城也就活泛了。
明年肯定要種更多西瓜,也許西瓜價格要低很多,但總體來說,橋安縣會越來越富。
更别提,橋安縣明年還要種果樹。
路修好了,商隊就近,也會改走橋安縣進京。
下官在橋安三日,時時處處看到的都不同。
不得不說,若是大魏多幾個方玉這樣的縣官,以一己一家之力,可以帶動一個縣城。
大魏何愁不強盛啊!
可惜…
大魏怕是隻有一個方玉!
”
尚書大人同幾個同僚,都是聽得驚訝。
有對方玉這等實幹的驚訝,當然也有羅大人對方玉如此誇贊的驚訝。
要知道,羅大人平日笑臉都難露一個,更别說,如此長篇大論了。
而且這些,還隻是為了誇贊一個七品小縣令!
半晌,尚書大人才幹咳一聲,應道。
“若是如此,方玉當真是個難得的良才。
秋日時候,橋安縣的西瓜運到,我們也買上幾個嘗嘗。
再看橋安縣的官文,稅冊子,肯定就一目了然了。
”
衆人都是點頭附和,“橋安縣若是修了路,離得京都這麼近。
以後多種瓜果,賣到京都來,倒也便利。
”
又說了幾句話,衆人也就散了。
羅侍郎不管衆人怎麼想,他自覺是又還了方玉一份兒人情。
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特别是上官們的言行,就是下屬的風向标。
尚書侍郎們誇贊橋安縣令方玉,很快就被整個衙門知道了。
繼而又傳到其餘衙門,幾乎人盡皆知了。
特别是吏部衙門衆人,更是驚奇。
方玉走了兩月不到,人不在京都,卻依舊可以成為衆人的話題啊。
這難道就是老話說的,金子到哪裡都放光嗎?
這般,又過了七八日,善緣堂終于打開了門闆。
在門前蹲守的各家婆子小厮們,初始都沒反應過來。
待得确定不是做夢,就蜂湧而上,高聲喊着。
“掌櫃的,香皂多少錢一塊,給我來十塊!
”
“我要二十,多少銀子都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