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靈轉頭瞪了他一眼,又催着他趕緊去穿衣服。
做什麼暴露狂?
等下難受的又是他自己。
柳之墨耍賴般的親了一口李清靈,掀開她的被子,整個人鑽了進去,伸手抱着她。
身子僵了一下,李清靈一動不動的側躺的,就怕會碰到他。
“你…幹嘛?
”他這樣赤果果的抱着她,她怎麼睡?
“快去穿衣服。
”
“不穿…”
“快去…”
“不…”
“…”
李清靈擡眼看着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又被他親了一下嘴角,說娘子終于肯正眼看他了。
“…”
李清靈伸手把他的腦袋推開,問他是不是真的不想去穿衣服?
這家夥是喝酒喝多了吧?
在跟她耍酒瘋?
柳之墨點頭如搗蒜,說穿着衣服睡覺難受。
難受?
他以前穿着衣服睡覺,怎麼不說難受?
今晚就難受了?
李清靈真想翻他一個白眼,她又問了他一次,是不是真的不穿衣服了?
“不穿…”
這兩個字說的非常的堅定,務必讓李清靈知道他的決心。
她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忽地笑了笑,伸手碰了碰他。
他的身子一僵,眼神翻湧的看着李清靈,壓抑着聲音叫,娘子。
李清靈對他挑了挑眉,嗯了一聲。
這就是他不肯去穿衣服的後果。
“娘子…”
“嗯…”
“娘子…”
“睡着了…”
“…”睡着了還能回答他的話?
柳之墨把腦袋埋在李清靈的脖子邊,“難受。
”
“活該…”李清靈不一點兒也不同情他,誰叫他要做暴露狂的,不給他一點懲罰,怎麼行?
柳之墨親了一下李清靈的脖子,嘴裡囔囔着難受,娘子太壞了,這樣折磨他。
李清靈硬着心腸問他,還敢不敢耍流氓了?
“不耍了,不耍了。
”先答應她,解決他的事情再說。
“嗯哼…”李清靈冷哼了一聲,“希望你說到做到。
”
柳之墨嗯嗯的點着頭。
李清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紅着臉,伸手碰他…
許久後,她無奈的問了一句,可以了嗎?
他壓抑這聲音說,快了。
快了?
她的手要廢了,李清靈瞪了他一眼,認命的繼續…
在她覺得自己的手快斷了的時候,終于好了…
“娘子辛苦了。
”某人心情愉悅的親了她一下,“娘子真好。
”
馬屁精…
李清靈無力吐槽,用腳踢了踢他,讓他去穿衣服。
她不會再來一次的了。
這一次,柳之墨乖乖的爬起床去穿衣服,又打了水過來,幫她擦手。
李清靈臉色绯紅,洗完手後,又連忙躲進了被窩。
柳之墨知道她害羞了,也不出聲調侃她,就怕她惱怒成羞,以後就沒這個福利了。
為了他以後的福利,他也得忍着。
他把水端去倒掉後,走回來,爬上床,把她拖進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脊,溫柔說了一聲,睡吧!
她嗯了一聲,一手搭在他的身上,放緩了呼吸,閉眼睡覺。
次日一早,柳之墨頭痛欲裂的醒來,李清靈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了他一眼,問他是不是很頭痛?
柳之墨捂着腦袋,難受的嗯了一聲。
李清靈心疼的歎了口氣,把一早準備好的醒酒湯端給他喝。
他也不撒嬌了,三兩下咕噜咕噜的喝了個精光。
喝完才咧着嘴說,還沒洗漱。
傻瓜…
李清靈看着他幼稚的一面,翹着嘴角笑了起來,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頰,問他要不要起床?
“起…”
既然醒了,那就起吧!
“要穿官袍嗎?
”
“穿…”柳之墨點頭,“知州大人在,不能不穿。
”
說到知州大人,李清靈這會兒才有時間問他關于知州的事情。
說起這個,柳之墨忍不住笑了起來,語氣輕快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末了,問李清靈,他厲不厲害?
幾句話就把一個走歪路的人拉了回來。
李清靈默默的向他豎起了大拇指,他厲害,她佩服。
一大早就被娘子誇了,柳之墨的心情顯得更好了。
他輕哼着詞調,慢悠悠的爬起床。
李清靈看他這幅模樣,嘴邊的笑容加深,轉身去叫熙春,把早飯端上來。
等熙春擺好早飯,柳之墨洗完漱出來了,他問熙春,知州大人醒了沒?
“回大人,還沒。
”
柳之墨點了點頭,盛了一碗小米粥推到李清靈面前,讓她喝。
“熙春,你讓廚房的人溫着醒酒湯,等知州大人跟師公他們醒了,就讓人端去給他們喝。
”
他們喝了那麼多酒,睡醒後,腦袋一定會痛得炸裂。
喝點醒酒湯下去會比較舒服。
熙春笑着說,她讓人溫着了,就等着駱先生他們起床。
“好,辛苦了。
”
熙春說不辛苦,說完,退了下去。
大人跟夫人一起吃飯時,不喜歡有外人在他們身邊站着。
遂每次在他們吃飯時,她都會默默的出去,等他們吃完了,再進來收拾。
熙春剛走到外面站着,就看到念夏要笑不笑的走過來。
“遇到什麼好事情了?
是淩隊長…”
“說什麼呢?
”念夏嬌嗔了熙春一眼,“是你這個丫頭要恨嫁了吧?
你家那顆石頭向你下聘了嗎?
”
念夏這話說得熙春面紅耳赤,她白了念夏一眼,讓她别胡說,沒這回事兒。
成親…早着呢!
“咋滴?
”念夏的眉頭一皺,雙手叉腰,“他要反悔了?
”柳石要是敢反悔,打不死他。
“沒,你是越說越離譜了。
”熙春阻止念夏胡思亂想,“你是來找夫人的嗎?
”
差點兒忘了…
念夏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拔腿走了進去。
“咳咳…大人,知州大人找您。
”
柳之墨看了一眼念夏,咽下嘴裡的包子,問她,知州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要不是發生了什麼好笑的事,念夏不會是這副模樣的。
念夏想到知州大人的模樣,她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大人,是這樣的…”
柳之墨:“…”
不作就不會死,他吃完早飯,跑去後院幹嘛?
李清靈:“…”
阿黃是故意吓知州大人的嗎?
她抿了抿嘴角,忍住了嘴邊的笑,讓柳之墨去看看,别吓出了什麼好歹來?
柳之墨無奈的搖了搖頭,快速的吃完早飯,又叮囑了李清靈幾句話,才悠悠的走去花廳找知州。
他去到花廳,癱坐在椅子上,仿佛沒了半條命的知州。
他飛快的雙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一聲。
他真怕會當着知州的面笑出來。
知州慢慢的轉動着眼珠子,看了柳之墨一眼,無力的開口,“柳大人,你…你家怎麼…怎麼養了大蟲,也不告訴我一聲?
”差點兒把他吓得魂飛魄散。
柳之墨果真不是凡人,竟敢在家裡養了三隻大蟲,膽子果真夠大的。
“下官不知道知州大人會走去後院。
”
怪他咯?
這是怪他咯?
知州唉聲歎氣,他不就是吃了早飯,想出去消消食麼?
誰知道…
直到現在,他感覺他的小心髒還在砰砰砰的懼怕的跳着,那大蟲的血盆大口真的吓到他了,一想到,就忍不住顫抖。
沒把他吓到尿褲子,算他大膽了。
他要是被吓得尿了褲子…
知州甩了甩腦袋,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柳之墨态度誠懇的看着知州,“知州大人,我替它門向您道個歉,吓到您了,不好意思。
”頓了下,又解釋了一句,“知州大人,我家的大蟲不會咬人的,您不用害怕。
”說着,親手給知州倒了杯茶,算是向他道歉的茶水。
知州端起茶杯,昂頭喝完了,他直起身子坐起來,看着柳之墨,神情嚴肅的道:“柳大人,大蟲畢竟是畜生,還是不養的好,免得出意外。
”真不知道柳之墨是怎麼想的?
怎麼會養大蟲呢?
“要是發狂了,後果不堪設想。
”
柳之墨知道知州是為他着想,遂他也沒生氣,随口把阿黃它們的來曆說了一遍。
聽完,知州沉默了半晌,才說,你家大蟲不會是故意吓我的吧?
既然大蟲通曉人性,那它很有可能是故意吓他的。
柳之墨用力的抿了抿嘴角,咽下了到嘴邊的笑聲,故作深沉的開口,“應該是看知州大人是生面孔,阿黃才會…您放心,它知道你不是壞人後,就不會這樣的了。
”阿黃太調皮了,把知州吓壞了。
知州狐疑的看了一眼柳之墨,“是嗎?
”他有點懷疑啊!
柳之墨滿眼真誠的看着知州,點頭說是。
“既然如此,那本官再去會會大蟲。
”
“…”典型的不作就不會死,柳之墨無言了。
他站起來,對知州做了個請的姿勢。
他要去找虐,他也就不攔着他。
知州又喝了杯茶水,壯了壯膽子,才站起來,往後院走去。
去到後院,阿黃一家三口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看到柳之墨來了,擡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睑。
倒是點點興沖沖的跑了過來,對着柳之墨嗷嗚了一聲。
柳之墨彎腰摸了摸點點的小腦袋,向知州大人介紹了一下點點。
知州看到毛發漂亮的點點,誇了幾句。
點點鄙視的瞥了一眼知州,邁着小短腿又跑回它娘親身邊躺着了。
知州:“…”
他看了看點點,又看了看柳之墨,無言的問,他是不是被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