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一邊走一邊問身邊的李掌櫃:“你們店裡有花椒八角嗎?
”
李掌櫃詫異的望過來:“有啊,娘子要買這個做什麼。
”
陸嬌笑道:“有用。
”
這時候的花椒八角都是用來做藥的,她可不能說拿回去做菜,人家得當她是神經病。
陸嬌走了幾步問道:“石膏有嗎?
”
石膏古時也是入藥的東西,不知道保和堂有沒有。
她想用石膏來點豆腐,之前她一直想着替陸家人找個營生的事情,後來想着教他們做豆腐,隻是做豆腐需要鹽鹵或石膏點豆腐,鹽場不在這邊,隻能用石膏點,不知道店裡有沒有。
掌櫃的掉頭望陸嬌,隻覺得這鄉下娘子很古怪,怎麼總問一些稀奇古怪的藥材,這些東西很少用到的。
“有的,娘子。
”
陸嬌立刻咧嘴笑了,心情很好的取出先前周大夫開出來的藥單子。
“照好的配,配十副,另外花椒八角茴香香葉各給我稱半斤,石膏你們店裡有多少就給我稱多少。
”
掌櫃的看她混買一通,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娘子,你這是幹什麼用的?
”
“配藥。
”
李掌櫃一臉的不相信,這些東西能配什麼藥啊,不過看陸嬌不願說,也不好問。
陸嬌趁機又問她:“你們保和堂什麼藥材都收嗎?
”
李掌櫃點頭:“嗯,什麼藥材都收,不過炮制好的價錢略貴一些,沒炮制的偷錢要便宜很多,娘子是想賣藥材?
”
陸嬌點頭:“嗯,日後請李掌櫃多多關照。
”
李掌櫃想到了陸嬌賣的五十年分的靈芝,臉色好看不少:“行。
”
兩個人去前面,掌櫃的親自給陸嬌配藥,不過一邊配一邊拐彎抹角的打探陸嬌要花椒八角這些做什麼,陸嬌愣是滴點不漏風。
掌櫃的也是佩服了,這娘子看上去肥胖蠢笨,為人卻精明。
“一共七十兩六十銅錢,零頭抹了,就照七十兩算吧。
”
陸嬌看着眨眼少了的七十兩,再次歎息古代藥材的珍貴:“謝謝李掌櫃了。
”
陸嬌笑眯眯的把配好的藥收到背簍裡,又把掌櫃結算的一百三十兩銀子收起來,本來掌櫃好心想給她一百兩銀票。
陸嬌拒絕了,她有空間,放再多的銀子也不怕,倒是李掌櫃擔心的看了她兩眼,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陸嬌早借着放藥材的動作,把銀子收進了空間。
她收拾妥當,背起背簍就走,還有好多東西要買呢。
因為兜裡有錢,所以接下來陸嬌放開手腳來大買特買,大米三十斤,白面三十斤,油鹽醬醋,貴不怕,買!
衣服,買!
不過成衣店裡沒有小孩的成衣,她隻能買布回去穿,倒是替謝雲謹裡外買了兩身。
至于她自已一個布丁都沒買,她得等減肥成功再買,現在這麼胖,穿什麼都不好看。
最後又買了小家夥愛吃的糖果和糕點,還跑到鐵匠鋪去買了一把砍柴刀和鋤頭,沒想到這兩樣東西竟然很貴,不過即便貴,陸嬌也咬牙買了。
這一通買下來,兜裡又少了十幾兩銀子,不過陸嬌買得心滿意足,買買買實在是太爽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她收拾妥當,直奔先前停牛車的地方而去。
此時大家全到了,隻等她一個人了。
謝蘭看到她過來,立刻陰陽怪氣的發火:“不知道又買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會把我三哥買藥的錢全用了吧?
”
陸嬌立刻不客氣的冷笑:“指望你家那五兩銀子,你三哥早死了,天天拿五兩銀子出來說話,丢不丢臉啊,我這次來就買了十副,你是打算補貼我嗎?
”
陸嬌把米面糖果糕點全都收進了空間裡,背簍裡隻有謝雲謹的十副藥材,另有油鹽醬醋等物,車上的人一眼就看到了。
想到之前謝二柱說的,五兩隻買三副藥,這十副就要十幾兩銀子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十副用了五十兩。
牛車上的人不由得歎氣,鄉下人生不起病啊,謝蘭一個字不吭聲了,隻拿眼剜陸嬌。
陸嬌也懶得理會她,一側的謝小娟伸手捏了捏陸嬌的手,示意她不必理會謝蘭個蠢貨,自家的哥哥現在全指着這個嫂子照顧,她還處處和嫂子作對,不傻嗎?
牛車一路往回趕,因為離得不遠,所以很快就趕回了村子,隻是牛車剛到村口,一道小身影跑了過來,大叫道。
“三奶奶,我奶讓你回來立刻趕回家去,你家出事了。
”
陸嬌飛快的望去,發現跑過來的是大頭,立刻心急的追問:“大頭,出什麼事了?
”
大頭跑得氣籲喘喘的,一時也說不清楚:“大妞……搶……大寶他們……挨打……”
謝鐵牛看陸嬌着急,說道:“我送你到家吧。
”
陸嬌趕緊點頭,牛車上别人倒也沒有反對,隻有沈秀臉色有些不好看,先前她可是聽到大頭說什麼大妞,搶,不會是她哥哥家的大妞和謝三哥的孩子打起來了吧。
沈秀心裡說不出的着急,手指不自覺的握緊了。
馬車很快到了村西頭,陸嬌沒等牛車停下,人就往車下跳了,謝鐵牛吓了一跳:“你慢點。
”
陸嬌管不了那麼多,背着背簍直奔家門口,她看見她家籬笆院内外站滿了不少人,其中隐約有孩子的哭聲傳出來。
陸嬌趕緊往家門前走,她人未到跟前,先聽到院内傳來小孩子憤怒的哭罵聲。
“沈大妞,你就是個賊,跑我家偷東西,還讓人打我們,你個不要臉的賤皮子,賠錢貨,你個有娘生沒娘教的小賤人,等我長大了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讓你死都閉不上眼睛。
”
“天哪,這日子沒法過了,個個跑來欺負我們,我們不如一頭碰碰死算了。
”
這兩道哭罵聲剛落地,另有一道清淩寒戾的喝聲響起來:“李寡婦,你是欺我家沒人嗎?
我還沒死呢。
”
陸嬌正好走到門前,院門前的人一看到是她,趕緊讓了開來,其中有人叫起來:“雲謹媳婦回來了。
”
“這女人現在很厲害,不知道她會如何應對李寡婦一家。
”
陸嬌沒理會身遭說話的村民,擡頭望向院子前面的人。
謝雲謹趴在門檻上,雙手支撐着身子,雙眸死死的盯着李寡婦,似乎恨不得殺了李寡婦。
隻是他的臉上卻一點血色都沒有,不但臉上沒有血色,随着他冷喝聲落地,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