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整個一瘋婆子
“你不是早該死了嗎?
你怎麼還活着?
”雲秀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甯遠,她記得甯遠是早就死了,所以他的弟弟甯峰才能成為忠信侯世子。
因為每年一到甯遠的忌日,忠信侯府就會大擺祭禮,所以雲秀對甯遠是什麼時候死的,她記得很清楚。
甯遠氣得撩起袖子就想去揍雲秀,還是被程二郎按住了肩膀,這才冷靜了幾分。
這會兒人那麼多,又是在大街上,哪怕雲秀這女人嘴巴臭不可聞,但他一個大男人要是對一個女人動手,就是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可甯遠心裡就是憋屈難受!
雲秀是什麼人啊,竟然說他早就死了?
看雲秀那樣子才是個短命鬼,該早死呢!
不同于氣得要發瘋的甯遠,楚子文目光幽深地盯着雲秀,又是這樣。
楚子文這些年想得最多的就是雲秀,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恨。
就是因為太恨了,楚子文将雲秀的一切都來來回回地腦海裡想,想了多少遍,真是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雲秀嫁給他以後,就總說他以後一定會有出息,會當高官,會給她掙來诰命。
以前楚子文隻當雲秀是愛慕他,所以才會對他那麼有信心。
可是再跳出來看,以旁觀者的角度去想雲秀,楚子文就發現不對了。
雲秀根本就不是對他有什麼信心,而是她很自信,她自信他一定會有出息。
雲秀是打哪兒來的自信?
不止是他,還有對程二郎,楚子文記得當時程二郎考中秀才,而他落榜後,雲秀那震驚得像是見鬼的表情。
再有這甯遠,雲秀怎麼就笃定他早該死了?
這一切的一切讓楚子文得到一個了結論,那就是雲秀是不是有什麼手段能提前知道什麼。
雲悅要是知道楚子文能憑借這點蛛絲馬迹就猜到這裡,真是會十分驚訝。
很快楚子文幽深的眸子裡劃過絲絲諷刺還有好笑,雲秀有什麼手段他是不知道,但有一點他很确定,雲秀知道的全是錯誤的!
沒一樣是對的!
雲秀說甯遠早該死了,他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雲秀說程二郎一輩子都考不中秀才,人家如今都考中了進士當了官。
雲秀說他會當高官,結果呢?
他如今就隻是個太監!
......
雲秀的話就沒一個準的。
現在楚子文就盼着雲秀說什麼都不準,最好還能把自己給活活作死,那就更好了。
楚子文随即自嘲一笑,他怎麼能指望雲秀自己把自己作死呢?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像雲秀這樣的禍害,越作說不定她就活得越好,但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求人不如求己,要報仇還是得靠自己啊。
“雲夫人是吧,你隻是周将軍的一個小妾,有什麼資格讓我給你下跪?
呵——”
最後一個“呵”充滿了嘲諷,就跟針似的密密麻麻紮在了雲秀的心上,氣得她暫時都暫時忘記了甯遠為什麼暫時沒死,“你一介平民,本夫人要你跪,你就得跪!
你給本夫人跪下!
”
程二郎看向楚子文,如果說出他太監的身份,想來雲秀也不會再逼她下跪,但這對楚子文的侮辱傷害太大了。
楚子文觸到程二郎的眼神,心裡一動,又是感動又有些覺得好笑。
程二郎這人的心真是太軟了,居然到現在還想着維護他,不讓他難堪。
當了太監以後,楚子文就想過遇到熟人後,會從他們的眼裡看到嘲諷鄙夷還有不屑。
萬萬沒想到程二郎給予他的竟是尊嚴的維護。
“平民?
咱家是伺候皇上的!
”楚子文按下心頭又酸又暖的種種莫名思緒,擡起下巴,幾乎是用眼角夾着雲秀。
雲秀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伺候皇上?
”
還是雲秀身後的丫鬟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夫人,伺候皇上的除了宮女就是太監。
”
雲秀猛地瞪大眼睛,顫着手指着楚子文,她萬萬沒想到楚子文竟然成了太監!
上一世的三品高官竟然成了太監!
回過神,雲秀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要冒出來了,“哈哈——哈哈哈——楚子文你居然成了太監?
是了,你原本就不算男人,你都不能讓女人懷孕。
你這進宮當了太監倒是一了百了!
正适合你!
”
甯遠眉頭皺得死緊,“你這女人到底會不會說話?
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閉上!
沒人當你是啞巴!
”
往人傷口上撒鹽,小人行徑!
還有這女人是不是傻子啊?
這是伺候皇上的太監,雖說是太監,但也是有身份地位的。
你這麼死命得罪對方,你是不是傻?
面對雲秀的嘲笑,楚子文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仍然用着充滿鄙夷的眼神盯着雲秀,“怎麼你怕了?
我可是伺候皇上的太監,你敢對我做什麼?
你連我一根手指頭都不敢碰吧?
畢竟你隻是周将軍一個小妾罷了。
”
雲秀得意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眼裡隻剩下楚子文得意嚣張的笑臉,一股怒火直直往腦門竄,氣得她雙眼通紅,腦海裡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也崩斷了。
“啪啪!
”
等回過神,雲秀已經擡手,用盡渾身所有的力氣狠狠給了楚子文兩巴掌,一左一右,非常對稱。
楚子文摸了摸被打的臉,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賤人打得夠狠的,真好啊。
“你說本夫人能拿你怎麼樣?
你一個太監,本夫人想打就打!
”打完了楚子文,雲秀渾身舒暢。
楚子文勾了勾唇,留給雲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轉身就離開了。
雲秀望着楚子文離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呸!
真是孬種!
根本就不是男人!
”
雲秀又深深盯着甯遠,眼神意味不明。
甯遠對着雲秀翻了個大白眼,“看什麼看?
你難道還敢打本公子?
”
雲秀一甩袖子,領着丫鬟婆子離開了。
甯遠指着雲秀道,“這就是個瘋婆子!
誰攤上誰倒黴。
連近身伺候皇上的太監都敢打,她膽兒也太肥了吧。
”
“他故意的。
”程二郎道。
甯遠道,“那瘋婆子可不是故意的,傻子都看得出來啊。
”
程二郎搖頭,“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不是說雲秀,而是在說被打的人。
他一直在故意激怒雲秀,就是為了激雲秀動手。
”
“雲秀?
那瘋婆子的名字?
秀雅的秀?
”甯遠顯然對雲秀的名字更感興趣一點。
程二郎點頭,“嗯。
”
甯遠噗嗤一笑,“這名字跟她太不符了。
”那整個就是一瘋婆子,哪兒秀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