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微臣有罪啊皇上
沈昭在心裡罵娘。
你們那都是些什麼眼神,沒聽到剛才她那真誠實意的一跪嗎?
可疼了!
抽了抽鼻子,嘴一列,“皇上,微臣有罪啊!
還請皇上罰臣啊!
”
老皇帝嘴角抽搐,這個悶葫蘆他想幹嘛,還嫌不夠亂,還來給他添亂!
沈昭朝着身後站的筆直的謝嶼衡喚道,“謝小将軍還不快随我跪下請罪。
”
謝嶼衡一愣,他是聽錯了嗎?
楚兄要他認罪。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明明受欺負的是他,這罪他不認,他委屈。
嗚嗚……他外祖父怎麼還沒來,外祖父答應了他今日上早朝來給他撐腰的。
沈昭對着犟脾氣的謝嶼衡使了個眼神,隻張嘴不出聲,“過來。
”
謝嶼衡不情不願的從隊伍中行了出來。
楚兄應該不會坑他的,走到沈昭面前噗通一聲跪在沈昭旁邊。
他跪是跪了,但跪的筆直,也不請罪,就那麼直愣愣的跪着。
“兩位愛卿起來說話?
這是又怎麼了?
”
沈昭拉着謝嶼衡“砰”地一聲磕了一個響頭。
謝嶼衡觸不及防,腦袋結結實實的磕在了大理石地闆上。
擡起頭的瞬間,額頭上霎時紅了一片。
謝嶼衡疼的呲牙咧嘴想罵娘。
如果對方不是楚兄,他一定要他好看。
沈昭一直在觀察着老皇帝的神色。
果不其然她猜對了,老皇帝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雖然她不知道老皇帝為什麼會心疼謝嶼衡,可能是因着謝嶼衡獨特的身份吧。
也或許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隻一點就夠了,老皇帝在意謝嶼衡,這就足夠了。
沈昭擡起頭來,聲淚俱下,“微臣和謝小将軍都有罪啊,臣和謝小将軍是來認罪的。
臣身為京中軍的主将,卻沒有管轄好下屬,是臣的失職。
”
謝嶼衡猛地将腦袋轉向沈昭那側,難以置信的看着沈昭。
楚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沒錯啊!
三皇子等人聞言,都在心中暗喜,楚木頭正常發揮啊,沒錯搶着也要認啊!
昨天早朝是他們高看他了。
這才是真正的楚木頭啊。
鎮國公擰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昭,是他想多了?
這小子依舊是個榆木腦袋沒開竅?
正在看戲的太子一黨嘴角抽抽。
尤其是龐青雲,整張臉宛如鍋底,昨個兒怼他的那股子勁哪兒去了,今個兒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感情這倆棒槌不怕太子怕三皇子呗,遇上太子就硬剛,遇上三皇子就認慫呗。
合着心底瞧不起他們太子一黨呗。
沈昭偷偷擰了一把謝嶼衡的腰,你給老娘一起哭!
趁着抹淚的空蕩,沈昭衣袖遮着面,對着謝嶼衡無聲說道,“哭。
”
謝嶼衡一愣。
他為什麼哭。
可是他不哭,楚兄又要伸過手來掐他了。
眼睛瞪得溜圓,不消片刻淚珠子嘩嘩掉落。
三皇子一黨的人見狀,立馬有人站了出來,“這裡是朝堂,不是你們撒潑打滾的地方,現在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謝小将軍毆打三皇子和衆大臣子嗣在前,還請皇上要重罰謝小将軍。
楚将軍管轄不嚴,縱容下屬在逸雲書院行兇,理應重罰。
”
“楚将軍你自個兒胡鬧也就算了,何苦再拉着謝小将軍一起胡鬧,你看看你們二人像什麼樣子,成何體統。
謝小将軍能當街行兇,你這個主将罪不可恕,應當重罰。
”
昨個兒吃癟的龐青雲也站了出來,落井下石道,“楚将軍你當這是你家後宅不成,真當你哭上一哭鬧上一鬧,就能歪曲事實,躲避責罰了,這裡可是朝堂,衆人都看着……”
“你可給我閉嘴吧,你又要欺負我和謝小将軍是也不是。
”沈昭就等着太子一黨和三皇子一黨的人對着他和謝嶼衡齊發難。
龐青雲一噎,感情他是針對他呀。
剛才那麼多人站出來指責他,他連個屁都不放,他現在說什麼了,他就讓他閉嘴,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合着他好欺負呗。
“楚将軍,你還不讓人說實話了不成,你真當我龐……”
“我堵着你了的嘴了還是把你毒啞了,何時就不讓你說實話了,皇上啊,你看他們一個個的又都欺負臣啊……”沈昭故意不等龐青雲說完。
手一指将剛才說話的朝臣通通指了一遍。
衆人有些懵。
他們何時欺負他了又?
明明是他自個兒先行認錯的,怎麼又怪罪到了他們頭上。
“楚将軍你這是何意,我等何時又欺負你了?
明明是你自個兒先認的錯不是。
”
沈昭對上那人,他身旁還跪着他斷腿的兒子,“朱大人雖然你姓朱,和豬是諧音,但你不能真的是頭豬啊,我是認錯了,可你們容我說完我為何要認錯了嗎?
我認得哪門子錯你們知道嗎?
就一個個站出來指責我和謝小将軍,你們按的什麼心思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
轉而朝着老皇帝又扣頭,匍匐在地,“臣有罪,臣京中軍的将領都有罪,謝小将軍更是罪不可恕,還請皇上重罰我等,一個不能少。
”
沈昭此話一出,滿朝都不淡定了。
楚葫蘆這是發什麼神經。
京中軍的将領多出自世家,都是各方安插在京中軍的眼線和勢力。
這悶葫蘆是要一鍋端啊!
你自個找死,幹嘛還要拉上他們。
謝嶼衡更是傻了眼。
(⊙o⊙)啥?
他還罪不可恕了,合着他該死呗!
“楚将軍你可不能胡亂攀咬,明明是謝小将軍打了三皇子等人,要有罪也是你和謝小将軍有罪,其他将領可是無罪。
”
沈昭頭也不擡。
悶着聲道,“你懂什麼,可又顯着你了,你是京中軍的人?
還是你在京中軍有人!
怕我抖出來你們的關系,這是急着撈人呢?
我說他們有罪就是有罪,我又不是你屬狗的,還胡亂攀咬。
”
“你……你……怎麼能罵人呢!
楚将軍空口白牙休要誣賴他人,不要仗着身為京中軍的主将,就可以胡亂栽贓陷害。
”
“就是,你小子今個兒有話說清楚,我家嶼衡怎麼就罪不可恕了!
”一道中氣十足猶如洪鐘的聲音從殿門傳來。
沈昭連忙扭頭看去,來人身穿紫金蟒袍,人高馬大十分健碩。
即便滿頭銀絲也讓人不敢生出一絲輕視和怠慢。
滿滿的壓迫感從此人身上傳來,行走之間更是帶着一股子淩厲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