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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離間(一)

名門閨煞 是以卿卿 4764 2024-10-04 11:16

  新蕊抓住紀爾岚的裙擺,如同抓住怒海中的浮木,拼命哀求着。
然而紀爾岚的目光卻越發冰冷不近人情,多麼黑的心,才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如果不是紀融自己警覺,興許誰也不會注意到有人遞了一杯蜜水給他,而他此時可能已經如眼前的兔子一樣被毒死了。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二姑娘,奴婢不知道蜜水裡面的東西能毒死人!
請您相信奴婢,給奴婢一個機會……”新蕊眼見紀爾岚盛怒不減,言語間越發冷漠無情,她僵直着脖子奮力仰頭看向頭頂的少女,嘶啞着嗓子顫聲求饒。

  “機會?
你有什麼資格來求一個機會?
你對我弟弟喝毒水的時候,可曾給過他機會?

你可知下人謀害主子是什麼下場,你可知淩遲受死的滋味?

”紀爾岚的聲音如寒冬冰雪凝成的尖刀,每一個字都能刮痛新蕊的神經,她含怒說着,如雷霆對着新蕊當頭劈下。

  新蕊見她無動于衷,隻能膝行至秦氏面前,連連磕頭,辯解道:“夫人饒命,奴婢與您無冤無仇怎麼會去害少爺的性命。
那人與我說,裡面隻是尋常瀉肚的藥,不過是讓少爺吃點苦頭。
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東西能要人的命!

  秦氏蹲在那裡牢牢攬住紀融,滿面驚恐的看着新蕊,咬牙道:“你給我說清楚,是誰讓你拿毒藥給融哥兒喝的!

  新蕊搖頭道:“奴婢不認識……她帶着兜帽,隻知道是個女人,她趁着奴婢回家探望母親的時候,突然找到奴婢,說她跟夫人有些過節,想讓您吃點苦頭,讓我把瀉藥放進蜜水裡給少爺喝,隻要我做到了,就給我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

”月息怒極反笑:“十兩銀子就能讓你來害人?

  “十兩銀子對你們來說并不算什麼,可對我來說,卻能救我娘的性命!
再說,她若給的太多,我反而不敢相信對方了。
正是那人給的少,我才覺得對方真的隻是想給夫人找點不痛快,才答應下來的……”

  新蕊淚水連連,不能自抑,對秦氏不斷叩首哀求:“奴婢也是沒辦法,家中父親早亡,母親病重,弟弟還要讀書,全都指望奴婢一個人。
若不是這樣,奴婢也不會賣身進府做下人……求夫人,看在少爺沒事的份上,繞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若在平日,秦氏定然已經松口,然而事關她的孩子,她怎麼可能輕易原諒,此時隻皺着眉頭恨恨的看着新蕊,冷着臉不說話,她差點就失去融哥兒!

  月息在一旁說道:“就算你隻是給少爺喝點瀉肚的藥,也不是什麼好人能做出的事。
你有這份膽量,何不前來求夫人幫忙。
說到底,你不過是本性貪婪,想要不勞而獲!

  “沒錯,人性從來都是難改的。
”紀爾岚嗤笑一聲,看着她冷冷道:“你不想受難,就要别人去受難,這是什麼道理?
難道弱者就有随意傷害别人換取利益的權利嗎?

  新蕊失魂落魄的瞪大眼睛看着她,啞口無言。

  秦氏後怕的要命,緊緊盯着新蕊,生怕她冷不防在跳起來做出什麼來傷害紀融。
她說道:“不能原諒!
決不能原諒!
爾岚,你殺了她!
你幫我殺了她!

  紀爾岚本也沒打算饒了新蕊,但也沒想到秦氏會這樣說,不禁回頭去看她,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
月息在一旁也有些驚愕,秦氏的話,怎麼聽也不像是一個母親能對女兒說出的話,她居然指使紀爾岚去殺人,還這般理直氣壯。

  紀融推開秦氏的手臂,正色道:“阿娘這是說的什麼話?
阿娘怎麼能出口讓姐姐殺人?

”雖然紀爾岚也不是沒殺過人,但秦氏的要求也過分了些,哪有母親讓自己的女兒去殺人的?
這股态勢,好似将她當成了殺人洩憤的工具一般。

  秦氏對上紀爾岚的目光,十分尴尬,她低聲說道:“爾岚對不住,是阿娘太害怕了。

  害怕對方傷害自己的兒子,所以将養女堆出去應對。

  紀融越聽越覺得不是滋味,走到紀爾岚身邊,拉住她的袖子,說道:“姐姐,這個婢女便交給衙門處理吧,至于是何人買兇,查出來的可能性也不大,對方早有準備,哪裡能輕易再出現?
以後我加倍小心就是了。

  “融哥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你還這麼小,再小心,也架不住别人算計!
”秦氏這會兒也顧不得别的了,說道:“爾岚,阿娘知道你的本事,你幫幫阿娘,一定要找出買兇的人!
不然,阿娘心中着實難以安甯。

  紀融有些無奈,難怪姐姐近來與阿娘越發生疏。
阿娘這副模樣,哪裡像是真的關心姐姐。
他說道:“阿娘,對方在暗我們在明,不知會不會還有别的什麼打算,您怕兒子有危險,就不怕姐姐有危險嗎?

  秦氏被他說的無地自容,臉騰地紅了。
喃喃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紀爾岚突然出聲道:“我會找到兇手的。

  秦氏一怔,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紀爾岚并不去看秦氏,隻将目光落在新蕊頭上,淡淡道:“月息,把新蕊帶回空山小築,細細審問。

  “是,姑娘。
”月息掃了秦氏一眼,心中不忿,以至于面上露了些出來。
秦氏見了羞愧間又有幾分惱怒,她竟被一個婢女這樣看着!

  等紀爾岚離開,紀融拉着秦氏回到内室,問道:“阿娘,您跟兒子說說,兒子不在家這段時間。
您與姐姐是怎麼了?

  秦氏見紀融面色不好看,卻又無從解釋。
她要怎麼跟一個十歲的孩子說自己跟紀成霖之間的那些事?
她遲疑道:“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
再說,你二姐姐她不是我親生,與親母女總是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
二姐姐決不會因為這個就與阿娘生疏,一定是阿娘做了什麼惹了姐姐傷心。
就像方才,您怎麼能讓姐姐去殺人?
”紀融猶自覺得不可思議,小臉上滿是無法理解。

  秦氏皺眉道:“你一心說她的好,可阿娘有什麼錯?
”她扭過頭看向别處,說道:“再說,她在外面又不是沒殺過人!
那時燕家在法場上弄出亂子,京中多少人都親眼看見的。
就算現在,京中各府的夫人貴女提起她都戰戰兢兢,生怕惹了煞星一樣,弄的阿娘在外面沒臉。

  紀融氣的小臉發白,轉身往外走,說道:“兒子去看看姐姐,您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眼見紀融沉着臉出去,秦氏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她有什麼錯?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錯!
憑什麼一個個都來指責她?
一個婢女也敢給她臉色看,現在連她的親生兒子也滿口她的不是!

  品藍眼見着紀融出去,小心翼翼進來禀報道:“夫人,大姑娘聽說這邊出了事,過來看看,這會在外邊等着呢。
要不,奴婢打發大姑娘回去?

  秦氏先是點點頭,然後又趕緊搖了搖頭,說道:“讓她進來吧。

  她現在好不容易與紀成霖重修舊好,定要維護着内宅各處,就算她不喜歡紀天姀姐妹,也是要盡量周全着的。
秦氏暗歎一聲,誰能體諒體諒她的難處?

  紀天姀一身湖綠長裙,臂間挽着鵝黃披帛,看上去十分清新可人。
她緩步近了屋子,老老實實的行禮道:“母親。

  眼見紀天姀身上穿着自己找人為她裁制的衣裙,秦氏十分滿意,道:“這一身果然十分襯你。

  紀天姀笑道:“多謝母親為了天姀費心。
”她觑着秦氏的臉色,問道:“母親,融哥兒沒事吧?

  秦氏神色低迷,搖搖頭,說道:“好在融哥兒警覺,不然,可是要了我的命……”她撫着自己的胸口,明顯是後怕極了。
紀天姀疑惑道:“到底是誰?
誰要害融哥兒?

  “不知,那新蕊語焉不詳,根本就說不出一二三來,隻知道是個女子。

  紀天姀眉眼一轉,說道:“母親,天姀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氏有些奇怪,問道:“什麼事?
你說就是了。

  紀天姀咬唇猶豫,秦氏再三催促她才開口道:“母親,咱們家,不說您從沒得罪過誰。
就算有些看不對眼,也不至于招來殺身之禍。
誰能跟您有這麼大的仇,要對付一個十歲的孩子?

  秦氏看着她,面色漸漸變得不好看起來,說道:“你的意思,背後買兇的人,其實不是沖着我來的?

  紀天姀咬咬唇,小聲說道:“母親,我不是說二妹妹的不好,可她一個女孩子家,整天不知在做些什麼。
要說招災惹禍的,也就二妹妹……這次的事?
會不會是二妹妹惹下的仇?

  秦氏心裡咯噔一下,不安道:“應該不會……若是她結了仇,别人自然是要對付她的……”

  紀天姀一副‘你想的太簡單’的複雜神色,說道:“二妹妹可不好惹,哪裡是輕易能對付的了,母親,人還不都是挑軟柿子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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