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快去吧,再晚一會兒她就死了
許之漾差點以為自己聽岔了。
“不離婚怎麼過?
你我秦蓁蓁三個人過?
”
這個問題直擊霍庭深靈魂,他被堵得沒話說。
許之漾再問,“你能放下秦蓁蓁嗎?
還是她能放下你?
”
顯然都不能。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來電正是秦蓁蓁。
“深哥,我心髒病犯了,我會不會死?
好怕一睜眼就看不到你。
”
許之漾呵了聲,剛剛電話裡的嬌嬌聲音她都聽到了,
“瞧吧,她離不開你,快去吧,再晚一會兒她就死了。
”
霍庭深默了默整理衣服下地,臨出門時丢下一句話,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那樣。
”
一場電影終究還是沒看完。
關門聲響起,許之漾幡然醒悟。
剛剛他說不離婚時,那一瞬她的心是熱的。
瞧見了吧,無論什麼時候,秦蓁蓁都可以把他一個電話叫走。
不要再癡心妄想了。
許之漾回客卧,鎖門。
他走了也好,好歹不用再想辦法擺脫他。
霍庭深一晚沒回來,這是許之漾意料中的事。
隔天,她到公司發現秦蓁蓁沒來上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髒病犯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鐘叔又打來電話。
“少夫人,來總裁辦吃飯吧。
”
許之漾心中忐忑地來到總裁辦,辦公室也沒有他的身影。
他和秦蓁蓁雙雙曠工。
鐘叔有些遺憾地看着許之漾一個人吃飯,他端走了兩盤菜好心地提示,
“少夫人,這兩盤是給少爺專門做的藥膳,不适合女孩子吃。
”
許之漾疑惑地擡頭,“他身體是有什麼毛病嗎?
”
鐘叔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
“瞧我這張漏風的嘴,這不是老爺子想抱重孫麼。
”
許之漾瞬間明白了他昨天那麼動情地纏着自己,原來是吃了老宅送來的飯。
不到三十的小夫妻都要借助吃藥膳來調情,可見他們之間也确實沒什麼可能了。
秦蓁蓁一連三天沒來上班,霍庭深也消失了三天。
這天,他的特助姜政打通許之漾的内線,
“太太,霍總需要一份文件在家裡的書房,能不能麻煩您回去取一趟送到醫院來?
”
許之漾猶豫一下問,“你自己來取可以嗎?
”
送份文件沒什麼,隻是不想看他們鹣鲽情深,那對自己來說是種煎熬。
“太太,真是對不住,我現在正處理一件棘手的事抽不開身,您也知道霍總這幾天沒來公司,許多事情很難處理。
”
“那好吧。
”
許之漾硬着頭皮應下來,這真不是什麼好差事。
她關掉電腦出辦公室,到門口正碰到郝悠悠從外面回來。
“這才幾點,你這是要走?
”
郝悠悠一臉怒氣地看着她,前幾天是掐着下班時間走,這倒好,開始早退了,還有沒有王法?
這個設計部,秦蓁蓁沒來便是郝悠悠說了算。
她早就看許之漾不順眼了。
“讓你臨摹霍氏往屆的作品做了嗎?
笨鳥就要先飛,秦老師這幾天沒來你就敢早退了是不?
”
許之漾舔了舔唇,心道,果然閻王好鬥,小鬼難纏。
她也沒辦法把幫總裁拿文件的事說出來,那樣會把兩人的關系曝光。
“我現在有點急事要處理,完事我會回來把缺的時間補上的。
”
郝悠悠哼了聲,
“公司是你家開的想來想走走?
不知道人還以為你是老闆娘呢,上個班這麼随意。
”
說話間,許之漾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姜政。
許之漾手裡拿着手機賠了個笑臉,“我真的有急事,實在不行扣我工資吧。
”
她拿着手機走遠還聽到郝悠悠在後面嚷嚷,
“你那點工資夠扣嗎?
一整月的錢都不夠買秦老師半個包。
”
許之漾不理她,直接進了電梯。
霍庭深的文件就放在他書房桌上,以前他不在家的時候,這張桌子許之漾也經常用。
再次走進這間辦公室,許之漾還是想不通自己的設計圖是怎麼跑到秦蓁蓁手裡的。
莫非,她來過家裡?
細思極恐。
姜政那邊催得緊,許之漾拿了文件快速往醫院趕去。
來時匆匆,走進住院樓那一刻才開始琢磨一會兒要怎麼面對那兩人。
放下東西就走吧,她心裡這麼想着,就當自己眼瞎。
秦蓁蓁的病房門虛掩着。
許之漾手放到門把上那一刻還是怯了場。
隔着玻璃可以看到裡面。
秦蓁蓁穿着一身病号服靠在床頭,一雙杏眼深情地看着床邊的男人。
霍庭深在低着頭剝石榴。
他最讨厭剝東西,由此從來不吃蝦,螃蟹,一切吃起來煩瑣的東西。
而此刻,他在耐心地為心上人剝石榴。
病房内靜谧而美好,反而自己的出現有些突兀。
眼前的畫面讓許之漾不由得羨慕,她羨慕極了秦蓁蓁,能獲得他全部的愛。
“你來做什麼?
”
身後的聲音把許之漾神思拉回,說話的是喬納蘭,秦蓁蓁的媽媽,秦業成後娶的老婆。
秦業成和喬納蘭提着飯盒朝這邊走過來。
“你把蓁蓁害成這樣還不夠嗎,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這對戀人?
”
喬納蘭把手裡的保溫桶塞進秦業成懷裡,過來就要動手的架勢。
許之漾納悶,秦蓁蓁的心髒病是先天的,這也能賴到她頭上不成?
“我怎麼害她的?
”
“你個小賤人還好意思問,可憐我那單純的姑娘和心善的女婿,被你害得有情人不成眷屬。
”
許之漾聽到她說秦蓁蓁單純,霍庭深善良,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評價霍庭深。
商場上得罪過他的人都被他整成什麼了?
怎麼說他都與善良這個詞不沾邊。
相對比喬納蘭,秦業成就比較冷靜。
“你先把湯拿進去給蓁蓁喝,别一會兒涼了。
我和她談一談。
”
喬納蘭不死心地接過保溫桶,進病房前狠狠地剜了許之漾一眼,恨不能用眼神殺死她。
“閨女,跟爸爸過來聊一下。
”
“聊天就聊天,别提那兩個字,惡心。
”
秦業成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
“怎麼叫我爸爸讓你惡心了?
你改了姓仍然是我秦業成的種,這輩子别想擺脫這個事實。
”
“有事說事,别扯那些有的沒的,你知道,我還在查我媽媽的車禍起因,咱們之間這事還沒完,談什麼父女不父女的,你不覺得多餘麼?
”
秦業萬忍了忍,總歸是有事求她,
“行,那談正事。
你能不能立馬和霍庭深離婚?
今天能辦最好,算爸爸求你了,蓁蓁因為看到你和霍庭深調情犯了病,爸爸不想失去她。
”
許之漾冷眼瞧着他,有點出乎意料,他竟然會因為這事放下身段來求自己。
三年前奶奶病危的時候,她跪在他門前整整一夜,求他幫奶奶找個權威專家。
他愣是冷眼旁觀,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沒有一點人該有的溫情。
如此冷血的人,現在為了秦蓁蓁放下身段在求她。
同樣是他的女兒,秦蓁蓁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寶。
“離婚可以,我要東湖别墅的房子。
”
許之漾說。
秦業成聽了她的話,胡子都氣炸了,
“你這孩子脾氣怎麼跟你那個媽一模一樣,你讓着點妹妹怎麼了,讓你離個婚就要分一棟房子?
你離了婚可以再嫁,蓁蓁離了霍庭深可就活不成了,你這是往死逼自己的親妹妹。
”
“我就一個條件,你可以不答應,實在不行,那就讓她死好了。
”
許之漾現在覺得不離婚也好,至少秦蓁蓁也不好過,憑什麼就這樣便宜那對狗男女,她願意當小三不如就這樣耗着吧。
秦業成在地上轉了幾圈,像是在苦苦掙紮着。
片刻後背着手,踱着步走過來,
“行,爸爸答應你了。
不過那個房子現在在蓁蓁名下,你得等她身體好了和你一起去過戶。
先說好了,你跟霍庭深離婚,今天能離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