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銷毀
秦蓁蓁被吓得臉上失了血色,她已經體驗過他的狠,從被他灌下藥的那一刻,她連夜逃走從此不敢出現在他的面前,甚至不敢踏進京市的土地。
她知道許之漾和肚子裡的兩個孩子死了,他高低都不會放過自己。
甚至在知道自己親媽被人害死的那一刻都不敢進京,這次實在是情勢所逼,她需要回京市處理爸爸留下的公司。
那是爸媽一輩子的心血,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公司被一群人瓜分,那是屬于她的财産。
她沒想到的是,自己運氣竟然如此的差,明明打聽到霍庭深出差不在京市,踏進京市的第三天就被他堵到門裡。
秦蓁蓁怕極了,她怕自己像母親一樣連死了都被挖走心髒,她好不容易才得來那顆健康的心髒,不能再一次失去。
她捂着心口賣慘,
“深哥,好久不見。
你過得好嗎?
這些年,我每日都在想你,想回來卻害怕你氣還沒有消。
”
她說完沉默了幾秒又試探着問,
“我們可以像平常夫妻那樣過日子了吧?
”
霍庭深眉心皺成一個川字,
“秦蓁蓁,别再說這樣的話來惡心人了,過日子,你配嗎?
”
秦蓁蓁委屈地站在原地,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他的話還是讓她遍體生寒。
“深哥,我這幾年身體很不好。
大概是流掉的孩子對我的懲罰,我經常渾身痛,每個月生理期都痛到起不來床,我真的差點失去這條命,我想如果我當初把孩子生……”
下來。
“那是你活該,你咎由自取。
”
秦蓁蓁的話說一半被打斷,他現在完全聽不進去她的任何話。
秦蓁蓁意識到自己讓他徹底寒了心,但她不知道霍庭深已經知道自己從沒碰過她,那個孩子隻是她和别的男人的野種這個秘密。
她紅着眼睛繼續演起苦情戲,這是她最拿手的技能。
“深哥,我……”
“别叫我深哥,惡心。
”
秦蓁蓁眼淚撲簌簌往下滾,肩膀也跟着輕顫,
“我們的孩子掉下來的時候已經有了一點的形狀,我用瓶子把他裝起來了,就埋在我家院子裡的李子樹下,你想不想去看看他?
”
霍庭深忍無可忍,
“秦蓁蓁,我這次找你,是想把離婚手續辦了,你我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我從前對你隻有感激,也從沒有過愛情。
你不要再說那些惡心人的話讓彼此難堪。
我已經安排了人,現在跟我走去把手續辦了,以後别出現在我以及我身邊人的視線裡。
”
夜幕拉下,這個時間所有單位都下了班。
可霍庭深一刻都不想忍,他回來的路上找了民政局的熟人,可以加班等他們過去辦理離婚手續。
他現在覺得‘離婚’兩個字用在他和秦蓁蓁身上都有點惡心,她不配。
秦蓁蓁頭發挽在腦後,身上穿着健身服。
他們進來之前,她正跟着直播間教練跳減肥操。
這幾年她流浪在别的小城市,心裡惦記着京市的人和事,壓力巨大,這導緻她身體以不可控的速度發福,比原來胖了約莫有二十斤。
加上離開家,怕霍庭深追來也不敢跟家裡要錢藏在那個小破城市,生活拮據加巨大的心理壓力的雙重磋磨下,她已經沒有從前一點小家碧玉的影子。
“深哥……”
秦蓁蓁聽到‘離婚’二字,骨頭都麻了。
她想做霍太太想瘋了,而這四年的霍太太,她做得一點都不開心,甚至爛到泥裡。
她一刻都沒有享受過那份屬于霍太太的榮華富貴,她像個過街老鼠躲躲藏藏。
她四年前逃走,心裡還是對霍庭深抱有一絲的希望。
在她的認真裡,霍庭深就是會給她無限包容與理解,不管她做出怎樣的事,最終都會選擇原諒,畢竟自己救過他的命,那是他該做的。
她覺得霍庭深就是一時生氣,隻要自己躲着他,不再惹他生氣,長年累月下去他總有氣消的一天。
到時候就是她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一天。
秦蓁蓁往後退縮了一步,
“不,我不離婚,你讓我做什麼都好,我不要離婚,深哥,求求你,不要跟我離婚!
”
秦蓁蓁哭成一團,然而她此刻的眼淚隻會讓霍庭深惡心。
霍庭深朝姜政和賈澤使了個眼神,示意讓他們把人帶走,他現在連與這個女人共處一個空間都覺得對不起心愛的人。
姜政和賈澤意會立刻上手,一左一右把人架着出門。
霍庭深直接坐進副駕,他不想離那個女人太近。
民政局亮着一盞孤燈。
負責蓋章的小齊靠着椅背打哈欠,終于聽到樓下汽車引擎的聲音,那位大佬後面跟着哭唧唧的女人走進大樓。
秦蓁蓁嘴裡還在叫喊着,
“深哥,我不要離婚,我這輩子都是要嫁給你的,你饒了我這一次,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
霍庭深帶着周身冷氣走在前面,對身後的人絲毫不理會。
她說得越多,隻會引起他更多的反感。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漾漾,他想做世間任何事去彌補自己曾經犯過的錯,恨不得立刻結束和秦蓁蓁的這段荒唐的關系。
公章蓋下去的那一刻,霍庭深覺得身上的枷鎖又少了一道,他把結婚證和離婚證一并扔進碎紙機,甚至把秦蓁蓁的那兩本也銷毀。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把這段歲月也一并銷毀。
秦蓁蓁頭發蓬亂,攤坐在椅子上,她不同意又如何,謊言被戳破,她再無辦法拿捏霍庭深。
從前她利用他的那一份感激,去挑戰做人的底線。
卻沒想到把自己玩進去了,害死了自己的母親,連累了自己的父親。
她從不認為惡人就應該有惡報,如果不是霍庭深遷怒她的家人,她現在也是有家的孩子,有父母的陪伴。
不至于家裡的房子被查封,公司被底下那些貪婪的人惦記,而她落到去那種破爛的地方租房子住。
這一切都是因為許之漾那個賤人害得,如果沒有她,自己的人生隻會順風順水,根本不會有這些污糟事。
秦蓁蓁眼底恨意迸發。
如果詛咒管用,她恨不得不眠不休,讓自己讨厭的人死了都不得安生,永遠不再投胎。
霍庭深結束完這段讓他悔恨了四年的關系,坐進賓利的副駕。
“明天去把車座換了。
”
秦蓁蓁坐過的座位他都覺得心裡膈應,必須要換掉才能接受這輛車。
姜政應了聲,又問,
“霍總,我們現在去哪裡?
”
霍庭深看了眼窗外回,
“回老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