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針尖對麥芒
霍子晉在病房待了不多會兒,那兩個崽崽實在讓他心裡不是滋味。
天知道他嫉妒到發狂。
“爸,既然有人陪着你,我就先去忙了,有事打我電話。
”
老爺子擺擺手,“去吧,我這邊沒什麼事。
”
他現在隻要看到兩個心肝寶貝在旁邊就夠了,别人都是多餘。
霍子晉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許之漾一眼,轉身出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霍庭深跟了出來。
霍子晉走到電梯口停步,他不是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隻是不想理。
他要帶許之漾走是鐵闆上釘釘的事,别人說什麼隻會給他徒增煩惱,并不能影響他的決定。
電梯門打開,霍庭深清冷開口,
“聊一會兒?
”
霍子晉扶起鼻梁上的眼鏡,一邊唇角輕輕勾起,
“有聊的必要嗎?
”
叔侄倆在集團明争暗鬥,也隻是在爺爺面前維持表面的和平。
兩人的較量是私底下,撕破臉正面交鋒還沒有過。
霍庭深眸色深沉,給人一種忍耐過很久的壓抑感,
“小叔是體面人,這點屁事我也不想鬧得人盡皆知,畢竟丢的是霍家的臉。
”
霍庭深大有打開窗戶說亮話,捅破這層窗戶紙的意思。
如果霍子晉來與他争奪公司的管理權,他大可不必理會,他有那個本事和把握守好手裡的東西。
偏偏霍子晉惦記的是許之漾,他的人,誰惦記都不行。
霍子晉默了默,或許是沒預料到霍庭深說話這麼直接。
電梯門開了幾秒後自動合上,霍子晉倏地笑了聲,轉頭往樓梯口走。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樓梯門裡,十九層的樓梯靜悄悄,兩個男人的呼吸聲在寂靜的環境裡此起彼伏帶着較量之意。
霍庭深抽出一支煙夾在指間,點燃猛地吸一口,又重重吐出來,薄薄的煙霧後是一張冷硬的俊臉,
“小叔惦記我女人多久了?
該收收心了吧?
”
霍子晉被煙熏得咳了幾聲,半天沒說出話來。
霍庭深見狀慢條斯理地把煙掐滅,混不吝的語氣道,
“我忘了,小叔有哮喘病。
”
霍子晉緩了緩,煙霧散去終于可以說話,
“漾漾是個人,不是誰的附屬品,她有選擇的權利。
”
霍庭深指間把玩着那支掐滅的煙,笑容充滿冷意,
“小叔怎麼就那麼自信漾漾會給你機會呢,她從前是我太太,現在是我孩子媽,你什麼時候有過機會?
你以為自己暗戳戳的做那些事,漾漾就會跟你走嗎?
你不過是在感動自己罷了。
”
霍子晉喉嚨輕滾,霍庭深的一席嘲諷他仍然面不改色,
“漾漾我是一定會帶走的,沒有這次還有下次。
你能防一輩子?
我買了她最喜歡的房子,房子裡全部按她的喜好布置,她在國内糟糕的生活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
霍庭深冷笑一聲,笑的諷刺,
“你是真把她當那個人,還是在裝傻?
四年前的雪崩,她已經消失了,你還打算用你的執念困擾别人多久?
”
說到四年前的雪崩,霍子晉終于有了反應,
“夠了!
”
他吼了一聲,雙目猩紅。
那場雪崩終究是他不敢提及的痛,就像他身上的一塊逆鱗,哪怕平時再怎麼溫潤,提到四年前的雪崩,他也會一秒崩潰,變得狠戾。
霍子晉吼完又是一陣咳嗽,待平息下來,他笃定道,
“漾漾就是她,她就是漾漾。
我答應過她的事都一一做到了,戒辣椒,改掉潔癖,早睡早起,還有她心心念念的實驗室我也準備好了,現在該她實現她的承諾了。
”
霍子晉說完陷入回憶,
“她說過等環遊一圈世界後就在F國買個清淨的房子,我們安定下來。
生兩個寶寶,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
說到這裡,霍子晉看向霍庭深,眼神裡帶着恨意。
他愛到骨子裡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這根刺埋在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每次想到都紮的生疼。
霍庭深指間用了些力,那支煙被他捏的變了形掉下一層煙沫。
聽到霍子晉意淫自己的女人,還提到生孩子,他心裡膈應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我早知道你有病,卻不知道你簡直有大病!
你那個女人是和漾漾長得相像,既然你那麼愛她,我就不信你會看不出她和漾漾是兩個人。
”
霍庭深冷眼看着霍子晉,恨不能用眼神殺人,
“警告你别再來騷擾我老婆孩子,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人情味,漾漾是我的底線,别逼我做出什麼沒道德的事。
”
霍子晉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失去她是這輩子經曆過最恐怖的事,還有什麼是能夠要挾到他的?
“她也是我的底線。
”
霍庭深就沒見過這麼油鹽不進的人,簡直軟硬不吃,好賴話聽不進去。
他拿起手機解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操作幾下後,霍子晉兜裡的手機傳出信息提示音。
“你還是不信就自己看一下吧,你太太胸口有那麼明顯一顆紅痣不會自己不知道吧?
”
霍庭深說完又道,
“漾漾沒有。
”
霍子晉視線定在手機上,那是他和burry在東南亞度假時拍的一組照片,burry身材好,在沙灘上穿了比基尼,隻是不知道霍庭深怎麼會有這組照片這組照片。
自己太太的身體他怎麼會不清楚,數不盡多少個日夜,他埋首在那顆小小的痣上沉淪,吮吸那令人喪失理智的芬芳。
“不可能,漾漾一定有,她就是burry,是我在神父面前發過誓的妻子。
”
霍子晉先前的冷靜全然不在,像是受到了刺激。
在他生命最暗淡的時刻,許之漾的出現讓他看到光。
現在霍庭深幾句話幾乎滅掉他心中的光。
霍子晉攥緊雙拳,手臂上青筋暴起,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
霍庭深提唇冷冷道,
“身上有藥吧?
我可不想氣死你,畢竟我也沒說一句過分的話,全部都是實話。
”
撇開别的不說,他起初對自己這個小叔并沒什麼惡意,公司的權,霍子晉不争,他也會主動分一些出去。
但這個小叔懷着不軌的心思,惦記他的人,他也不是那麼寬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