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小玉安呢?
衆人紛紛見過司馬老太君,要施禮。
老太君免了她們的禮。
“恭喜老太君,賀喜老太君呐!
戰國公府新添了這麼大一門喜事兒。
”
老太君樂得嘴都合不攏。
“同喜,同喜呐!
”
衆人說說笑笑,邊翹首以盼。
姜家離戰國公府不遠,很快,花轎隊伍就過來了。
最前面的是騎着高頭大馬的司馬夜夏,一身新郎官服飾,胸前戴一朵大大的紅花。
身後就是八擡大花轎。
八個身強力壯的漢子,擡着豪奢的大花轎。
轎子兩邊跟着随從們。
還有戰字軍。
還有看熱鬧的街坊鄰居們。
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老太君,您家的二孫子,這真正是出落得越來越出衆了!
太羨慕您老了!
太有福氣了!
”
“可不是,特别是這穿上了這身喜服,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引人注目啊!
”
“新娘子也美呢,不僅美,還有大本事呢……恭喜司馬老太君,府裡又添新人了。
”
……
這些都是達官顯貴的後宅婦人們說的,人人都恭維老太君,話撿最好聽的說。
花轎已經到了。
停在了戰國公府大門口。
司儀唱喏,“新娘下花轎!
”
兩個喜婆子上前去攙扶了姜明月下轎。
轎身有些高,有人墊了個大木台階。
下轎,就有跨火盆等習俗。
最後,喜婆子給她手裡遞了一根花球綿帶,前面一頭由司馬夜夏拿着,姜明月拿後半截,帶她進府門。
……
圍觀的衆人高聲叫好。
喜糖果子到處抛灑向人群,還有一陣陣花瓣雨,灑向一對新人。
衆人一路跟着一對新人,熱鬧地去了喜堂上。
……
姜家。
姜老頭目送着花轎遠去,他的眼眶微紅。
舍不得女兒啊!
第一次嫁女的時候,姜老頭也哭了。
那是氣哭的。
這一次,他也忍不住哭了,這回是歡喜哭的。
等人群都走遠,姜家就顯得冷冷清清了。
姜老頭低頭喃喃道,“孩她娘,你在地下看到了嗎?
咱們明月今天出嫁了,這回嫁了一個可靠之人,我這心裡,終于是落了心。
”
姜大嫂大着肚子,過來安慰公公,“您老别哭了,今天是明月大喜的日子,兩家隔得近,又是親上加親,不是外人,十萬八千裡遠的,她醫館就在咱們家雜貨鋪子的旁邊,日後天天能見的,還有啥舍不得的?
就跟在家裡一樣呢……”
姜青峰也是望着街盡頭,他接口道,“難道咱妹沒有哭,咱妹肯定也是這麼想的,隔得近,日日能相見的,一點不悲傷。
”
姜老頭道,“話雖然這麼說,明月她也是嫁人了。
”
姜青峰道,“您要是這麼想她,那就讓她嫁完人,再回家來……”
這下,姜大嫂都聽不下去了,“呸呸,當家的,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什麼叫嫁完人,再回家來?
你少烏鴉嘴了!
”
姜老頭一煙鬥就打在了他的身上,“老子當年也是花了銀錢讓你上過幾天私塾的,錢算是白花了。
”
“爹,别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姜青峰被敲得滿頭包。
“我說,我妹将來以後會過好日子的,嫁得稱心如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隻能躲在姜大嫂的身後。
姜大嫂有身孕,姜老頭就放過了他一馬。
姜家側門那裡,有個婆子專門看守小玉安,那個婆子跟人去搶喜糖果子去了,一個沒留神注意,小玉安跟着人群偷溜去了街上。
有個賣葫蘆的小販朝他招手,“小娃娃,吃不吃糖葫蘆?
可好吃喽!
”
小玉安聽到糖葫蘆,口水就要流下來了。
他娘親平時讓他吃得少,說糖葫蘆吃多了,會掉牙齒的。
可是,現在。
那些糖葫蘆一串串的,紅彤彤的,又甜又酸。
他頓時覺得手裡的姑姑成親的喜糖果子都不香了,怯怯道,“我娘親不讓我吃……”
“嗨,偷偷地吃啊!
不讓你娘親知道不就行了?
我看你可愛,與我們家娃娃一樣可愛,伯伯我送你一個……”
小玉安想了想,背着娘親吃東西,好像不太好。
正要拒絕,那人已經不耐煩了。
剛好又是一陣鑼鼓聲響,他上前一步,将小娃娃強行抱走。
小玉安大聲呼救,手腳亂蹬,也沒有用。
力氣小。
加上鑼鼓聲掩蓋了他的呼喊聲。
等他被抓走了,姜家請的專門看守小玉安的那個婆子,搶喜糖果子搶得兩個大口袋都裝滿了,戰果頗豐,等着一會兒偷空拿回去給自家孫子去打牙祭的。
結果回頭一看,小玉安呢?
***
戰國公府裡。
喜堂上早已經有人候着了。
都是男賓客們,此時,也不按官階大小來排位了,都是站在一處兒,司馬忌在最中央,男賓們都圍着他說話。
突然,有下人來傳話,在司馬忌的耳朵邊上耳語了一番。
司馬忌神色不變,起身去了側門。
不一會兒帶回來了一個人。
衆人一見,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聖上萬福金安。
”
景帝哈哈大笑,“都平身,又不是在朝上,你們沒見朕一身便服嘛,朕也是來戰國公府吃杯喜酒的,别拘禮。
”
衆人起身,真的見到聖顔了。
均是十分高興。
在場有許多的客人,身上都是閑職,并沒有上朝的資格,平時難得見一次聖顔,見了都暗自激動,較着勁兒地想在景帝面前表現表現。
好多人都羨慕戰國公府,竟然親臨!
這門婚事,不是賜婚的,都與賜婚一樣,有排面了。
景帝身邊有幾個陪同的人。
廖時玉就是其中之一,他身着暗衣衛的都督服飾,黑色鑲金邊的勁裝,長靴,同色系披風,同色系帽子,讓人一見,就下意識地莫名緊張,不敢多看一眼。
廖時玉的臉色有些白的過分,但也沒人敢問上一問。
他平時都不大與人來往,話也少。
又像瘟神一樣地存在,也不受達官顯貴們喜歡。
他們一進來,就被請入了上座。
景帝是個随和的人,衆人剛開始拘謹了一番,然後,就開始如常說話了。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新人到的聲音。
衆人翹首以盼。
連景帝都穩不住,張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