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去護士站借了一把輪椅,又為剛子請了個假,衆人從病房走出來,盡管盡量壓低了聲音,還是引起了走廊上很多病友的關注。
這一家子,各個身高腿長,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護士站的幾個女孩也看向他們,她們關注的重點大部分都在陸之戰和慕世豪身上,兩個人不僅顔值高,走起路來的樣子更是帥出天際,一個玉樹臨風,一個風流倜傥,愣是把病房走廊走出了T台的感覺。
真希望自己才是走在兩個男神中間的那個姑娘,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一定很不錯。
可畫卻沒注意到這個,她心裡想的卻是這十幾年來,自己還從沒和姜懷這麼近距離的相處過,更别談一起吃飯。
兒時的記憶瞬間湧進腦海,曾經那個在海城的家裝滿了他們父女所有的快樂,餐廳裡更是留下了自己和父親無數的歡聲笑語。
自己的碗裡總是有吃不完的菜,而父親卻總是在問,乖寶,你吃飽了嗎?
她不禁在心裡思考,親情到底是什麼?
是永遠也抹不掉的血緣關系,還是心中無法放下的執念?
衆人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家餐廳,陸之戰早就安排人定了包廂。
剛子九死一生平安回來,值得慶祝,慕世豪和姜懷重傷痊愈也值得慶祝。
可是大家的心裡卻總是有那麼一個疙瘩,也是衆人心中的隐痛。
畢竟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一點關于阿超的消息。
“姐,熊寶這次也回國了嗎?
”慕世豪問道。
“我們回來得太匆忙,況且旅途勞頓,就把他暫時留在了瑞士。
”
慕世豪點點頭,“的确不能這麼折騰我小外甥,那你們什麼時候出發去瑞士?
”
“那邊還有很多工作,我們在國内待不了幾天就得返回去,希望這幾天能有阿超的消息。
”
姜懷坐在桌邊一聲不吭,他早就聽世豪說起,可畫已經和親生母親相認,他不禁心中懊悔,為什麼當年一定要把女兒留在自己身邊,害他們母女這麼多年天各一方,吃盡苦頭,都怪自己曾經年輕氣盛,考慮問題過于片面,如今死過一回,一切都看開了,再知後悔也已經無濟于事。
正說着于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陸之戰立刻接起電話,“老大。
”
“我這邊得到消息,距離大澳三百公裡有個小島,島上有個小漁村,那邊的一位村民救了一個落海的小夥子,根據體貌特征的叙述,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阿超。
”
“有沒有照片?
”陸之戰立刻問道。
“救人的村民是位老人,連手機都沒有,況且那個地方很偏僻,即使有手機,信号也不一定好,我們已經派人去村民家确認,但是路途遙遠,而且隻能開快艇或者坐輪渡上島,需要一些時間。
等他們把照片發過來,我再聯系你。
”
“好的,我等你的消息。
”
陸之戰挂斷電話,對上衆人緊張的目光。
“大澳往東三百公裡,有一個偏僻的小漁村,阿超很有可能就在那裡。
”
可畫看向陸之戰,“是表哥打來的電話?
”
陸之戰點點頭,“那邊交通十分不便,需要開快艇或者坐輪渡才能上島,也許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有找到阿超的原因。
我們再等等,估計很快就會有确切的消息。
”
“知道阿超受傷情況嗎?
”慕世豪問道。
陸之戰搖搖頭,“其他情況,還得等表哥那邊更進一步的消息。
”
慕世豪看向剛子,“落海前他傷在什麼位置?
”
“和我一樣,也是傷在腿上,是被阮康的人砍傷的。
”
剛子不由得擔心,如果阿超的腿傷這麼多天得不到救治,就算人活着,腿也很有可能保不住了。
慕世豪握了握拳,隻要阮康活着,絕不能放過他。
大家都沒有了吃飯的心思,簡單的吃了幾口,便離開了餐廳。
阿明把剛子送回了醫院,其餘四人一起入住了酒店。
“姐夫,阿超那邊一有消息,你就通知我。
”慕世豪說道。
“好,如果隻是腿傷,估計他就地治療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
“那我就和你們一起去看他。
”
陸之戰點點頭,看向姜懷,“您早點休息。
”
姜懷點了點頭,又看向女兒,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轉身回了房間。
可畫和陸之戰回到房間,都非常疲憊。
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的航班回到國内,又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去看剛子,他們的身體的确有些透支,本想到了酒店睡一會兒,可如今心裡又盼着阿超的消息,根本就睡不着。
陸之戰靠坐在沙發上,可畫躺在他的腿上。
“阿戰,你說阿超的腿傷會不會惡化,我真的很擔心,都這麼多天過去了,島上的醫療水平肯定無法想象。
”
“我也在擔心這個問題,本是最好的年紀。
”陸之戰沒有說下去,他不希望出現大家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兩個小時後,于航發過來一條信息,陸之戰立刻坐直了身體點開消息,照片上的人果然是阿超。
陸之戰立刻打電話給于航,“他的身體怎麼樣?
腿傷有沒有惡化?
”
“腿傷的問題應該不大,隻是他的神志出現了一些問題。
”于航說道。
陸之戰皺了皺眉,“神志出了問題是什麼意思?
”
“他可能是落海後大腦缺氧的時間太長,語言和記憶功能都出現了問題,無法表述自己的确切身份。
村民照顧了他幾天一直沒有好轉,才輾轉很多人聯系上我們。
”
陸之戰閉了閉眼,“我們去哪裡和他碰面,必須立刻帶他去最好的醫院治療。
”
于航猶豫了一下,“這樣吧,我們直接派直升機送他去海城解放軍總醫院,那裡的醫療水平是最好的。
”
“好,我們盡快趕過去。
”陸之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