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的冬天很冷,時常伴有陰冷的小雨。
比如這一會,外面又下起雨來。
周晚妤身上的衣服已經潮濕,寒風吹來,又惹得她一陣咳嗽。
謝硯刻意為難不讓她進去,如果她是從前的周晚妤,必定不會拿尊嚴在這受盡委屈。
但今時不同往日,這刁難,她隻能受着。
雨越來越大,周晚妤全身已經濕透,她冷得發抖,她擡起頭來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面無血色。
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周晚妤再也堅持不住,暈倒在地……
……
周晚妤再次醒來時,入目既是黑白相間的卧室。
生活兩年,她的認得出來,這裡是西子灣的客房。
她躺在床上反應了一會,開門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朝着門口看去,是以前照顧她的鄭姨。
“夫人,您醒了。
”
鄭姨把手上的牛奶放在床頭,笑着開口。
“嗯。
”她想了想,問,“鄭姨,是你帶我進來的?
”
“夫人暈倒在門口,吓死我們了,是先生開的口。
”
周晚妤猜也是,謝硯不松口,誰敢讓她進來呢。
“夫人把牛奶喝了吧,您身體太虛弱了。
”鄭姨把牛奶遞給她。
周晚妤接過喝完,掀開被子下床,問起鄭姨,“謝硯呢?
”
“先生在書房。
”
周晚妤去書房找謝硯,她過去的時候,男人正在打電話。
她站在書房門口,極有分寸的沒有邁步進去。
謝硯打完電話,終于朝着她這個方向看來,隻是一眼便收回視線。
她邁步走進去,在謝硯面前站定,男人五官輪廓分明,深不可測的雙眸裡是完全無法探知的情緒。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曾經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感動謝硯,可以讓謝硯愛上自己呢?
不再追憶過去,周晚妤抿了抿唇,輕聲開口,“我來了。
”
“嗯。
”
“放了星洛。
”
謝硯擡眸,目光冰冷,譏諷,“你在命令我?
”
周晚妤擡起頭,“你誤會了。
”
“可在我聽來,就是這個意思。
”
她眉頭緊皺,“謝硯,你做這一切不就是想要我回來嗎?
現在我如你願,你還要百般刁難?
”
“想要我放了沈星洛?
”
“嗯。
”
“求我。
”
“怎麼求?
”
“跪下。
”謝硯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周晚妤目光中都是震驚,聲音顫抖,“謝硯,這樣羞辱我,你很開心嗎?
”
“是啊,你不是要求我嗎?
我倒要看看曾經高高在上的周大小姐能不能做到。
”
周晚妤雙手緊緊抓住衣擺,指尖泛白。
她無比清楚,謝硯是刻意的為難,他最想要看到的,就是她低聲下氣,摒棄所有的尊嚴去求他。
她僵着身體,時間在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開口。
“是不是隻要我跪下,你就會高擡貴手放了星洛不再為難她?
”
“是。
”
得到謝硯的回答,周晚妤長長舒一口氣,值了,她的下跪可以換星洛的前途,她穩賺不賠。
她看着謝硯許久,收回視線,雙膝微微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