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06章 交公糧
荊老頭準備回屋,可目光觸及崔子靜手上的大包裹,不由眼睛一亮:“你拿的啥?
”
“啊,一些吃的。
”
崔子靜忍着肉疼從袋子裡拿出一包桃酥和一瓶罐頭:“爹,這是兒媳孝敬您的,您慢慢吃。
”
荊老頭點點頭,滿意笑了。
可還是問了句:“錢哪來的?
”總不能是他兒子給的吧!
崔子靜想到以後難免時常出去,便找了個借口:“我家裡給寄了點。
”
“寄了多少?
”
“十塊,買買東西就不剩多少了。
”
荊老頭不信,可也不能去崔子靜身上翻找,隻叮囑了句:“有錢省着點花。
”
“哦,我知道了。
”崔子靜回到屋裡,鎖上門,才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荊老頭沒懷疑,她躲過一劫。
歇了一會兒去上工,白六油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
崔子靜就這麼,拖着疲憊熬到下工,本想回家好好睡一覺,結果被孟以道拖到牆角。
“崔知青,你什麼時候還錢,已經很長時間了,我還等着置辦生活用品呢。
”再拖下去,他怕自己等不到錢就得離開了。
“哎呀,說了會還的,你怎麼一直要啊!
”崔子靜猶豫了一瞬,還是選擇賴賬。
孟以道都拿到大學名額了,就不能忘了那三十塊錢嗎,這麼小氣吧啦的。
孟以道有些煩躁,抓着崔子靜的胳膊說:“你要是不還錢,我就拿着欠條找你男人要,或者直接去大隊長那裡告你。
”
崔子靜被抓得有些疼,開始用力掙紮。
推搡之間,露出了鎖骨下的某些風光。
孟以道眼睛都看直了,尤其是,那白皙皮膚下的斑駁痕迹。
“你要是不想還錢,就陪我,陪我......”他喉結滾了滾,臉紅紅的,後半截兒怎麼也說不出來。
“陪你什麼啊!
”崔子靜沒想那麼多,隻覺得不讓她還錢就是好事。
“陪我鑽小樹林!
”本能戰勝理性,孟以道口幹舌燥地小聲說。
崔子靜上下打量孟以道,最終嗤笑一聲:“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衣冠禽獸啊!
也成,反正我沒錢還你。
你說吧,什麼時候。
”
對她來說,反正都出軌了,出一個還有兩個,又有什麼差别。
孟以道沒想到崔子靜答應得這麼痛快,他眸光閃了閃,覺得對方不是黃花大閨女,自己有些虧。
“一次不行,至少得十次!
”他講價還價道。
“你做夢呢吧,還十次,一次都是老娘鼓起勇氣犧牲自己了。
”
“那就,七次?
”
“五次,最多五次!
”
“行吧,成交。
今天晚上去後山?
”
“看荊文成回不回來吧,他不回來的話就沒問題。
”
“哦,那我提前到山腳等你。
你可别故意放我鴿子啊!
”
“知道啦知道啦!
”崔子靜不耐煩地擺擺手,離開了。
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能抵賬的話,她早就......唉,真是煩人。
回家熬了點大米粥,端給荊老頭的時候問了句:“爹,成子什麼時候回來啊?
”
“不清楚,可能還得兩三天。
怎麼,你找他有事?
”
“沒有,就是問問。
”
荊老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喝完粥就回屋呼呼大睡了。
崔子靜等到晚上九點半,才悄悄打開門,到後山赴約......
***
轉眼,曬場的麥子曬幹,可以交公糧了。
大夥兒早早下工,吃完飯就睡了,因為第二天天不亮就得帶着糧食去公社。
他們第三生産大隊雖然離得近,可耐不住有人大半夜的不歇息,去排隊啊。
白六油不忍大夥兒通宵排隊,就讓他們早點睡,第二天天不亮出發,最好能排到第一,或者第二名,早早交了,也能安心分糧。
淩晨三點半,顧城就起來了。
收拾好自己準備出發。
可他站在東屋門口踟蹰了很久。
交公糧他不愁,愁的是陳雪林今天考試。
現在大半夜的,把人叫醒不睡,還是放任她睡到天亮,還有院門怎麼辦,真是愁人。
怎麼也沒想到,兩件事能堆到一起。
猶豫許久,還是敲響了東屋的門。
今天隊裡的大老爺們兒都要行動,他是真怕有歹人趁虛而入。
顧城輕拍了兩聲木頭門,陳雪林嘤咛一聲:“嗯,稍等,這就來。
”
]她也知道顧城今天要去交公糧,所以沒耽擱,就給開了門。
“寶,出來鎖了門再回去睡。
”
顧城說完,從空間拿出個鬧鐘:“你一會兒上上,可别誤了考試。
”
陳雪林邊打哈欠邊點頭:“好,我知道了。
”
“看時間,如果這邊結束得早,我就去找你。
如果晚的話,你......”
“我去找你吧!
”
“好。
”
陳雪林把人送走,鎖好大門,回屋裡調好鬧鐘,才重新躺床上睡覺。
也不知道為啥,明明屋裡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可就是感覺不太一樣。
仿佛有些寂寞。
陳雪林努力壓制住這種情緒,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大部隊,顧城和其他男同志一樣,從倉庫裡搬出麻袋,放到手推車上。
一輛車能放差不多十個麻袋,當然,重量也是很厲害的。
幾個小夥輪流推着,一路走一路流汗。
放不下的那些就靠人力背,背不動就輪換着,反正人多。
都要發發現顧城有些心不在焉,就湊過來問:“老顧你怎麼了?
”
“雪林今天考試!
”
“咳,還以為什麼大事呢,現在又上不了大學,考好考壞有什麼關系。
”
顧城涼涼地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個棒槌,啥都不懂。
不過還是關心了句:“重嗎?
”
都要發拍拍肩膀上的麻袋:“還好,一會兒背不動了,放車上歇會兒。
”
顧城點點頭,沒再說話。
一行人蒙着頭往前走,走到糧站也才五點,可這裡,已經排了長長一溜隊。
“唉,還是來晚了。
”白六油感慨了句。
前頭不知道是哪個生産隊的社員扭頭說了句:“俺們夜裡沒睡,都擱這兒排倆小時隊了。
”
白六油的遺憾,突然因為這句話被治愈了。
因為他們睡了,而且看隊伍,來得也不算太晚。
于是對社員說:“每個車旁留倆人看着,剩下的找地方歇歇。
”
“唉,知道了大隊長!
”大夥兒都笑着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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