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9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走上前,将趙秀兒的手強硬的掰開後,發現了一塊碎布。
“四哥,你把燈籠湊近一些!
”
林安知打着燈籠上前,燈籠的光亮足以看清楚碎布的顔色和花樣。
林安然看着碎花布的樣式,腦中閃過一個人。
正好今天她在鋪子裡待了大半天,鋪子裡确實有一個人穿着這樣的衣服,好像是後院的廚娘。
林安然有了鎖定的目标,拿着碎花布和林安知一塊離開了衙門。
宋仵作靠在門口一直看着他們兄妹倆遠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小丫頭,他得想法子收為徒弟。
好久沒有看見過這麼膽大的孩子了,就是衙門裡這些新來的小捕快,也沒有直視屍體的勇氣。
再說,蔡捕頭的人,他也不好硬搶過來。
翌日一早。
林氏糕點鋪被封,糕點鋪的管事被人殺死一事轟動了整個小鎮。
哪怕林安然他們已經另外換了地方,臨時擺個小攤子賣糕點,也無人問津,都覺得死了人晦氣,不想和晦氣的事情沾上邊。
原先那些做活的人,除了廚娘,其餘人都閑賦在家。
林大山和安素雲在門口不遠處的小攤子上盯着,林安然則是在後院裡,集齊了鋪子裡的所有廚娘。
隻有女人才會有紅花樣式的衣服,林安然有印象,但是想不起那人叫什麼。
此時所有廚娘都老老實實地站成了兩排,被林安然盯着看,有個人不自在扯開嗓子問了一句。
“小姐,你叫我們站在這有一刻鐘了,是因為何事啊?
”
林安然看向問話的那個婦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
“奴家叫蘇豔紅!
”
林安然點了點頭,又看向所有人道:“趙管事慘死,鋪子裡不可沒有管事,所以我叫你們站在這是準備提拔出一個管事,繼續為鋪子效力,當然了,有受到趙管事死所影響的人,覺得晦氣的,現在也可以離開鋪子,我們絕不強留!
”
大家夥相互看看,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
隻要林氏糕點鋪還開着,他們就能賺到比别的地方高很多倍的月錢,再說了,林氏糕點鋪的東家待人不錯,賣不掉的糕點也會讓他們拿回家去吃,各大節日還有賞錢。
東家也不會罵人打人,待人和善,誰也不舍得丢掉這一份工啊。
林安然看着所有人都沒有心生想法離開,眸光微眯。
殺死趙管事的兇手就在其中,竟然還能沉得住氣不離去,倒是不錯啊。
林安然又道:“我就在倉庫内等你們,你們一個個跟我過來,我需要單獨考核一下你們,才決定提拔誰當管事!
”
大家夥都沒意義,隻有蘇豔紅的臉上有些不對勁。
林安然親自點名,按照順序,蘇豔紅是最後一個要去談話的人。
至于林安然要談什麼,每個人出來倉庫後都閉口不談,卻笑容滿面,讓蘇豔紅的心裡摸不着底。
這小丫頭到底談什麼了,當真是選拔管事?
那為何去了倉庫談話?
最終輪到蘇豔紅的時候,她才剛進去,倉庫的門忽然自己關上了,吓了蘇豔紅一激靈。
“小,小姐……”
蘇豔紅弱弱地喊了一聲。
林安然掏出一塊碎花布,看向她,問道:“這個你認識嗎?
”
蘇豔紅看了一眼,心中莫名一驚,旋即搖頭:“回小姐,我不認識這個是什麼!
”
林安然呵呵冷笑,蘇豔紅隻覺得後脊梁骨都直冒寒氣。
“蘇豔紅,餘家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對趙秀兒這個昔日的好閨蜜下如此狠手?
”
蘇豔紅驚恐地看向林安然,下意識得否認:“小姐,你在說什麼啊,奴家聽不懂!
”
林安然走上前去,在蘇豔紅身旁轉悠幾圈,旋即将碎花布遞給了她,放在她的手中。
“昨日,隻有你穿着這花式的衣服來了鋪子做活,平日裡也喜歡穿些豔麗的,我想現在去你家中搜查,一定能搜查到還沒被你處理掉的衣服,另外你和趙秀兒關系最好,從倉庫到水井的距離并未有太大的掙紮!
”
林安然說完,擡頭目光射向蘇豔紅:“所以,兇手一定是和趙秀兒最為熟悉,讓她沒有任何防備的人!
”
蘇豔紅額頭都開始沁出汗珠,卻依舊在否認:“小姐,我不是殺害秀兒的兇手,我和她關系那麼好,怎麼可能會殺害她!
”
“你當然不會殺害她,隻不過她昨日離開了鋪子又返回,所以撞破了你給食材下毒的事,你不得已才殺她滅口,以防暴露了身份!
”
“小姐慎言啊,你這麼說還害死奴家的,這冤屈一旦被人猜忌,奴家這輩子就毀掉了啊!
”蘇豔紅噗通跪在地上,還在咬死不認,怪罪林安然冤枉了她。
林安然不急不惱,道:“你不承認沒有關系,林大已經去了你家,當衣服和這一塊碎花布能合上,就是鐵證!
”
蘇豔紅眼珠子骨碌直轉,心裡想着對策。
林安然又道:“蘇豔紅,乙亥年八月生人,年二十八歲,至今未嫁過人,卻在幾年前懷有身孕,随後被人強行拿掉孩子,我若猜的沒錯,那孩子大概是餘家少爺的私生子,隻不過身份見不得光,被餘家人鏟除!
”
蘇豔紅怎麼也沒想到,林安然竟然能猜中。
林安然直視着蘇豔紅的反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蘇豔紅,明明被奪子,不能嫁人,這些血仇你竟然能放下,還一味地幫着餘章做見不得人的事,你腦子是不是壞了?
”
蘇豔紅趕緊低下頭,手心都緊張地冒汗。
“我實在聽不懂小姐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沒殺害秀兒,小姐不過在這裡胡亂猜測而已,若是有證據,這會子恐怕是官府來拿人,而不是聽小姐在這瞎猜,總之不是我殺的人,以前的事也不關乎小姐,若是小姐執意如此,那奴家隻好離開鋪子了!
”
林安然鬼魅一笑,擡手鼓了鼓掌。
“好吧,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隻能用别的法子撬開你的嘴了!
”
蘇豔紅一怔,剛擡頭看林安然,隻見林安然手中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張黃符,嘴巴默念了一句,黃符憑空而燃,冒着幽幽藍火。
蘇豔紅剛想起身逃跑,被林安然一把揪住頭發,仰着頭吃下了快要燒成灰燼的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