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天降三寶,爹地寵妻甜如蜜

第133章 崩潰了!

  ‘啪’的一聲。

  黎晚将手術台上的燈光全部都打開了。

  江酒被強烈的光線刺激,一下子從幻想之中掙脫出來。

  看着頭頂那一道道射下的白熾燈光,她隻覺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都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巨大的失重感與無力感包裹着她,不斷吞噬她的理智。

  她連忙伸手扶住了手術台沿,抿着蒼白的嘴唇搖頭,“晚晚,不行,我真的無法克服心理障礙,隻要一上這手術台,腦海裡就滿滿全是那個孩子臨死前血崩的一幕,我,我戰勝不了自己的心魔,咱們出去吧,出去吧。

  說完,她強撐着身體就準備轉身離開。

  黎晚連忙伸手拽住了她。

  今天酒酒能鼓足勇氣來這實驗室,證明她已經踏出了第一步。

  如果這個時候任由着她退縮,那以後再想讓她踏這一步可就難了。

  能不能行,也得等她拿起手術刀之後再說。

  如今她上了這手術台,她是絕對不允許她就這麼放棄的。

  “酒酒,你聽我說,你之所以無法克服心理障礙,是因為你沒有握手術刀,我向你保證,隻要你拿起了刀,找到了曾經的感覺,所有的心魔都會盡數消失的,你信我!

  她的目光十分堅定,隐隐帶着鼓勵,稍微安撫住了江酒急躁的情緒。

  “可......”

  黎晚不給她開口的機會,雙手扣着她的肩膀,硬逼着她再次轉過了身。

  然後騰出一隻手,從籠子裡揪出一隻兔子,用着平緩地語調道:“我剛才已經給這兔子打了麻藥,還剃光了它頭頂的毛,酒酒,咱們試着拿起手術刀,然後在它頭頂開一條五公分的口子。

  說完,她将手裡的兔子放在了手術台的燈光下,然後撈過一旁的托盤遞到她跟前。

  盤子裡面各類器皿一應俱全,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點點寒光。

  江酒拼命搖頭,掙脫了黎晚的鉗制,雙手抱着腦袋,痛苦嘶吼道:“拿走,把這些東西都拿走,拿走啊。

  黎晚抿了抿唇,心下一橫,厲聲道:“江酒,既然你肯踏出這一步來到我的實驗室,證明你是想救秦老爺子的,咱們沒有退路了,你若不救他,他便隻能病死在床上。

  江酒渾身巨顫。

  是啊,她過來就是為了克服自己的心魔,重新拿起手術刀,保住秦老爺子一條命,還他當年對外婆與母親的救命之恩。

  她都還沒有嘗試,怎麼能退縮?

  抱着頭冷靜了片刻,她緩緩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好,我試試。

  說完,她顫着手從托盤裡取出開顱的手術刀。

  握住刀柄的瞬間,她眼中有崩潰的神色在升騰蔓延,視線更是被一片血霧籠罩,她甚至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那般的熟悉!

  幾乎滲透了她的血肉靈魂。

  那是從小佑佑顱内噴灑出來的鮮血,溫熱又粘稠,就像是萬蝕的毒藥一般,能灼傷人的皮肉。

  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室内蔓延,顯得格外清晰。

  江酒單手捂着自己狂跳的心髒,拿着手術刀逼近兔子的頭部。

  她的手在劇烈顫抖,鋒利的刀尖根本就無法鎖定在一個點上。

  黎晚見狀,心裡不禁一歎。

  她這個樣子,即使逼她拿起了手術刀又能怎樣?

  手抖得這般厲害,如何能做那種高危又精密複雜的顱内術?

  “好了,酒酒,咱不逼自己了。

  話落,她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使着勁兒讓她收回手術刀。

  “不。
”江酒猛地推開了她,深吸一口氣後,将鋒利的刀尖插入了兔子的皮肉之中。

  頓時,一股鮮紅的血液順着傷口冒了出來。

  她每往下滑一寸,臉色都會蒼白一分,到了最後,整張臉幾乎成了透明。

  一灘一灘的血從顱内冒了出來,她再也支撐不住,陡然松開了手裡的刀。

  ‘哐當一聲’

  伴随着手術刀落地,她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了冰冷的地闆上。

  不行,還是不行。

  她根本就忘不了當年那血腥慘烈的一幕。

  隻要見到血,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孩子血崩的場景。

  那段血淚般的過往,已經徹底斷送了她的醫學生涯。

  她,真的不該妄想與命運相鬥。

  “對不起,佑佑,酒酒媽咪對不起你,沒能保住你幼小的生命,讓你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也讓你媽媽經曆了喪子之痛,我真的對不起你們。

  江酒将自己埋在膝蓋裡,渾身不斷顫抖着,嘴裡一個勁在呢喃‘佑佑,對不起’。

  黎晚替手術台上的兔子止了血後,俯身準備攙扶她,驚訝地發現她整個人冰冷得可怕,全身上下被層層冷汗包裹着,沒有半絲溫度。

  她有些着急了,怕她沉寂在痛苦自責内疚的世界裡将自己活活給逼瘋。

  抱着她冰冷輕顫的身子,黎晚哽咽着聲音道:“乖,咱們不想了,不想了好不好,你已經盡了力,任何人都沒資格怪罪你指責你的,我們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陸家不是請了白灼為老爺子做手術麼,那就讓他去折騰,咱們不想這些糟心的事情了。

  她的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被猛地踹開,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從外面沖了進來。

  黎晚下意識擡眸望去,看清來人是誰後,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陸,陸總,你,你怎麼來了?

  陸夜白箭步沖了過來,目光在手術台上掃了一眼,然後俯身從黎晚懷裡奪過了江酒,将她冰冷的身體锢在了臂彎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不是無名氏麼?
為何會如此排斥手術台?
一拿手術刀就會崩潰,她三年前到底經曆了什麼?

  黎晚滿臉驚詫地看着他,脫口問:“你怎麼知道她是無名氏?

  說完,她才驚覺自己上當了。

  這男人,分明是在套她的話。

  而她還傻傻地入了他的套。

  該死的,她這一承認,怕是百口難辯了。

  好個陸夜白,真是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滿肚子彎彎繞,壞得令人發指。

  陸夜白冷哼一聲,他确實還沒證實江酒究竟是不是無名氏,而剛才這番話也是在詐黎晚,沒想到竟然撬開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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