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你真的要認命麼?
傅戎的臉色當即一沉,眯眼看着陸夜白,唇角勾起了譏諷的弧度。
“燒吧,燒掉了我去她那兒拿新的,聽說你們現在在冷戰,想必她做的衣服都沒給你吧,
我記得她至少縫制了四五套,夠你燒的,即便我去找她要,你也不敢阻止吧。
”
陸夜白握緊了拳頭,牙齒磨得咯咯作響。
這狗東西倒是會趁火打劫,仗着他跟江酒如今鬧得不愉快,所以見縫插針。
可惡的是,他阻止不了。
外面走進兩個保镖,招呼着傅戎離開。
傅戎笑眯眯地看着像一尊雕塑般坐在沙發上的陸夜白,挑眉道:“看來陸先生很樂意我再去找江酒要兩件襯衣,
也罷,我正愁找不到理由去見她呢,如今你幫我這個忙,我倒要好好感謝你。
”
陸夜白豁地擡頭,眯眼看向傅戎。
雖然他很想扒了他這身皮,但他說得對,他一旦動了他身上的衣服,他又可以去找江酒要新的了。
一件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了,如果再來一件,他非得嘔死不可。
這可是江酒親自縫制的,他都沒穿過她做的衣服呢,如今居然讓這狗東西捷足先登了。
他隻拿了一件,就打翻了他的醋壇,再加一件,呵呵……
眼看着傅戎在兩個保镖的拉拽下走出書房,霸總咬着牙道:“傅先生舟車勞頓,讓管家給他準備一間舒适的客房安頓,
至于他身上的衣服,我看着挺順眼的,也适合他,燒了實在可惜,就讓他留着吧。
”
“……”
傅戎看着他吃癟的樣子,心情大好。
這狗東西仗着自己與江酒相識在先,沒少氣他,如今扳回一城,可爽了。
“陸先生也覺得這衣服适合我啊,那行,改天我去找江酒,讓她再給我做兩件,
如今沒男人敢管着她了,她應該徹底自由了,我讓她幫我做衣服,想必開口就會答應。
”
挑釁的話在耳邊萦繞,陸霸總氣得有些坐不住了,猛地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換做以前,他不怕姓傅的會從江酒手裡多拿半件衣服,可如今……
他心裡沒底了。
“夫人醒了麼?
”他對着外面問了一嗓子。
話音剛落,一道恭敬的禀報聲響起,“回先生,夫人已經醒了,還吩咐了管家做吃的送去卧室。
”
陸先生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圈,終是沒能忍住沖動,大步走出了書房。
卧室内。
女傭正往便利桌上擺食物。
江酒靠在床頭,微合着雙眼,不知在想什麼。
‘叮’
擱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順手撈過,睜眼一看,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這是一條新聞推送,網上剛出來的瓜,與她有關。
‘江酒承鬼面看重,收為徒弟,傾囊相授,将畢生所學的易容之術教給了她,她卻忘恩負義,在師父的獨子遭遇綁架,綁匪要她以物交換時她猶豫不決,置自己的親師兄于不顧,無情無義,不配為人徒’
看着已經霸占各大網絡平台熱搜榜第一的新聞,江酒忍不住譏笑了起來。
無面這是想通過輿論将這事兒鬧大,然後逼着她做交易麼?
其實她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因為她已經做好了拿衆生相交換師兄的準備。
衆生相固然重要,但人命更重要。
如果能拿衆生相換師兄的命,她會毫不猶豫的做選擇。
至于無面拿到衆生相之後會做出什麼石破天驚的大事,得等那天到來再說。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救人。
随意翻了一下評論,有支持她的,也有辱罵她的,她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心裡激不起任何的波瀾。
無面散播這個謠言,不就是想逼她乖乖就範,交出衆生相贖了師兄呢,她照做就是了。
将手機扔回床頭櫃上之後,她拿起餐盤裡的面包開始啃起來。
剛吃了幾口,房門突然被推開,陸夜白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江酒别說擡頭了,連眼都沒擡一下,自顧自的啃着面包喝着牛奶。
陸夜白進了卧室後,情緒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含笑走到床邊,挑眉問:“吃得這麼香,味道應該不錯吧?
”
江酒直接将他當空氣,不過心裡沒什麼火,隻是單純不想理他。
那幾年被他追的時候,不知有多狼狽,她要是就這麼原諒了他,也太沒出息了。
不說鬧掰吧,總得讓她無視他幾天,挫挫他的銳氣。
陸夜白見她不回應,小心翼翼的沿着床邊坐了下來。
連她嘴角沾着面包屑,他下意識伸手去擦,被她冷漠的避開了。
陸夜白讪讪的收回手,讨好道:“我知錯了,南枭洛殇那邊我會親自去請罪的,
酒酒,你能不能念在我是無心之過的份上原諒我啊?
當年我處在那樣的位置,身不由己,
若我知道你是我未來媳婦兒,我肯定不打壓你,甚至還會調動暗龍助你開拓勢力,
你看啊,這一切都隻是命運弄人罷了,如果你太較真,就等于你認命了,你……真的要認命麼?
”
江酒心裡冷哼了一聲。
這狗男人,口才倒是見長啊,說得一套一套的,關鍵很有道理。
可他到現在為止還沒弄明白她為何會跟他生氣。
耽誤佑佑隻是個意外,卧底因此喪命也是個意外,想通之後她也就釋然了。
尤其是跟汐兒通話之後,她所有的愧疚都散去了。
請罪什麼的對洛殇而言毫無意義,在她面前重提舊事隻會讓她再痛一次,也會影響她與南枭之間好不容易修複的關系。
所以挂掉與汐兒的通話後,她有些慶幸這個電話是汐兒接的。
若是洛殇接的,她難免會将她三年前遲到醫院的原因告訴她。
屆時他們這些人又該如何自處?
她決定了,永遠将這個秘密隐藏,一輩子也不告訴南枭洛殇他們,佑佑已經死了,再提也挽回不了什麼。
如今她之所以跟陸夜白嘔氣,是因為他明知她是修羅門門主,還隐瞞身份那麼久。
當年他攆着她滿世界的跑,用強硬的手腕打壓她的勢力,他不該向她道個歉麼?
“是,我就是認命了,就是覺得咱們不應該在一塊兒,你要不要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