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别再揭我傷疤了!
剝奪她競争總設計師的權利,一輩子做個二把手,被别人指手畫腳,這比開除她還要讓她絕望。
這個結果,她如何能接受?
“不,您不能就這麼剝奪了我任職總設計師的權利,這對我不公平。
”
陸夜白雙手撐在桌面上,似笑非笑道:“你在資本家面前提‘公平’,未免可笑了些,願意幹就幹,不願意幹就卷鋪蓋滾蛋,魯英确實是你的靠山,但她還沒有那麼大能耐左右我的決策。
”
唐靜茹面如死灰。
滾蛋麼?
不,離開了陸氏,她這輩子就無法功成名就了。
放眼整個國際,隻有陸氏這樣的跨國集團才能實現她的夢想,其他公司,全都是狗屁,入不了她的眼。
“好,我接受您的決策。
”
陸夜白不再看她,伸手撈過一旁的文件翻閱起來,“别再興風作浪了,否則......十個魯英也不好使。
”
...
陸家公館,客廳内。
陸夫人一邊翻看報紙,一邊歎息道:“事是做對了,但方向用錯了,不過可以為我所用。
”
陸婷婷湊到她面前,目光在報紙上掃視一眼後,撇嘴道:“這江酒也是夠邪乎的啊,誰碰上她都得倒黴,先是江柔,再是吳倩,這會兒唐靜茹也翻車了,那女人确實有點本事,如果她不抄襲玄霜,我可能就選她的作品做成年禮服了。
”
陸夫人瞪了她一眼,斥道:“一個抄子,你惦記着做什麼?
如今弄出這等事,她設計的禮服肯定是用不了了,明天我聯系唐靜茹,讓她重新給你定制一套,正好借着這個功勞讓她恢複原職。
”
陸婷婷眯眼看着她,試着問:“媽咪這麼好心幫她,應該是另有目的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是想借她之手對付江酒吧?
我就納悶了,難道這次抄襲事件還無法徹底封殺江酒麼?
”
“沒那麼簡單。
”陸夫人歎道:“你大哥跟你表哥鐵了心要維護她,暗地裡應該是憋了大招的,這官司,原告方不一定會赢,如今陸氏大權握在你大哥手裡,他有能力左右法院審判的結果。
”
說完,她微微眯起了眼,雙眸中迸射出了一道精芒,又補充道:“這可能是一場持久戰啊,我絕不允許江酒帶着那兩個野種進陸家或者秦氏的門。
”
“那女人真是可惡,她自身條件如何自己心裡沒點逼數麼?
帶着兩個拖油瓶,還想嫁入豪門,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
“女人,不都是貪慕虛榮的貨色麼,咱們出生就是名門淑媛,自然無法體會她們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心情。
”
...
海灣公寓,六樓套房内。
江酒正趴在沙發上打遊戲,時宛穿着睡衣從浴室走出來。
“衣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我穿過兩次,你先湊合着用,明天我再去商場給你買。
”
江酒扔了手機,朝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
時宛微微眯眼,譏笑道:“我可沒法讓你快樂,所以别調戲我了,沒用。
”
這女人......
“這次你可把唐靜茹整慘了,直接斷了她的前程,就不怕她報複你麼?
”
時宛踱步走到她身旁坐下,嗤道:“我還從來沒怕過誰的報複。
”
“那林傾呢?
他要是回來報複,你怕麼?
”
刹那,時宛整個人都僵硬住了,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死沉的氣息。
江酒坐直了身體,伸手扣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頓道:“宛宛,咱們好好談談心吧,就談林傾,你别回避了好不好?
”
“他,他有什麼好談的,都,都是過去式了。
”時宛輕顫着聲音道。
“你看着我。
”江酒掰直了她的身體,逼迫她與她對視,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說你已經不愛他了。
”
“酒,酒酒,你别逼我。
”
看着她眼眶漸漸泛起了水霧,淚眼朦胧,江酒終是不忍,緩緩松開了她的肩膀,悠悠道:“我查了林傾。
”
“别說了。
”時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嘶啞着聲音,近似于懇求道:“酒酒,咱們聊點别的吧,不說他好不好?
”
“他結婚了。
”
“你别說了。
”
“他生子了。
”
“江酒,我要你别說了,别說了,别說了。
”
豆大的淚珠從時宛的眼眶滾滾而落,她近似卑微的哀求,“酒酒,求求你别再揭我傷疤了,疼,很疼很疼。
”
江酒紅了眼眶,眸子裡有淚光在閃爍,她伸手抱住了時宛搖搖欲墜的身子,啞聲道:“他跟他的妻子在愛爾蘭登記結婚的,婚姻年限為一百年,他們之間還有了一個七歲大的兒子,宛,咱們放過自己吧,也放過他。
”
“嗚嗚嗚......”時宛窩在她懷裡失聲痛哭了起來,“我在等他,我還在等他啊,等他回來報複,等他回來娶我,他,他為什麼要娶别的女人,為什麼?
曾經那麼深而刻骨的愛過,真的能一筆帶過麼?
還是說男人都這般薄情寡義?
”
江酒微微擡頭,逼退了眼眶裡的酸澀,笑道:“天下男人不如狗,這個道理不是在上大學那會兒就明白了麼?
你還真的相信男人那張破嘴啊?
”
“可我愛他啊。
”時宛朝着她嘶吼道,“我愛他,很愛很愛,這份感情,已經滲透進血肉靈魂之中了,隻要動一下,就會牽扯出焚心化骨般的痛,他也是愛我的,還說要帶我去......”
他說要帶她去愛爾蘭登記結婚的。
他說要帶她去愛爾蘭登記結婚的。
可,他人呢?
她将他弄丢了。
不,是他将她給舍棄了。
他帶着另外一個女人去了愛爾蘭,去領了一百年期限的結婚證。
“宛宛,不可能了,在林伯伯被氣得心髒病複發而亡的那一刻,你跟林傾就不可能了,在你父親将他送上他繼母的床那一刻,你跟林傾就不可能了,咱們放棄吧,你還那麼年輕,生命才剛剛開始,何苦為了他畫地為牢,癡守一生呢?
”
“嗚......”
江酒緊緊抱着她,感受着她的痛苦與絕望。
這些年來,她一直不忍心在她面前提及曾經那段血淚般的過往,可當她得知林傾已經結婚生子時,她無法保持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