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她不能活着!
睜眼的瞬間,他猛地坐了起來。
“火影……”
一旁等着他醒來的江酒見他情緒激動,連忙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
“你剛服下解藥,體内還有一些餘毒尚未清除,
你不要有過激的情緒,否則那些餘毒會迅速在體内亂竄的,
到時候若形成了新的毒源,那麼你服用的解藥可就不起作用了。
”
殷允死死瞪着她,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似的。
“解藥?
我服了解藥?
那火影呢,她在哪兒?
她在哪兒?
”
江酒微垂着頭,沒有說話。
這讓她如何回答?
說火影為了你,犧牲了自己?
說這解藥是火影用最寶貴的東西換來的,你要珍惜?
她不是聖母,所以說不出這樣的話。
痛了就是痛了,心中的傷痕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撫平的。
這樣的事,看在旁觀的眼裡,隻是一場熱鬧。
可放在受害的身上,那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殷允見她不說話,猛地扣住了她的肩,劇烈搖晃起來。
“你倒是說呀,她怎麼了?
她現在在哪裡?
她有沒有回來?
白開那狗東西有沒有欺負她?
她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你跟我說呀,跟我說好不好……”
到了最後,他的語氣近乎于哀求。
江酒微微别過了臉,“殷允,火影用自己換了解藥,她喜歡你,做這樣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
“去他媽的情理之中。
”殷允對着前面的虛空暴喝出聲。
他猶如一頭被重傷的野獸,充斥着焚毀一切的死亡氣息。
他那雙赤紅的眸子裡是無盡殺意,恨不得讓這世上血流成河。
江酒見他隐隐有瘋癫的征兆,心下陡然一驚,連忙取出一根銀針紮在了他側頸的穴位上。
下一秒,殷允那激憤澎湃的情緒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而他身上激發的力氣,也在那一瞬間全部都抽幹了。
江酒對着他沉聲道:“火影沒死,白開将他帶去了希臘,我就問你一句,你要不要救她?
”
‘火影沒死’
‘火影沒死’
‘火影沒死’
殷允的腦海裡不斷地回蕩着這四個字。
下一秒,他像是溺水之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再次扣住江酒的胳膊。
“真的沒事,她真的沒死麼?
”
江酒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一片平靜,然後用着低緩的語調将昨晚的事跟他簡述了一遍。
當殷允聽到火影被白開那瘋狗欺淩時,眼裡湧出了濃郁的疼痛。
他的眸子,更加赤紅了,似要瞪裂眼眶一般。
江酒見他這副猙獰扭曲模樣,輕飄飄地道:“在我眼裡,火影就如同天邊的雲,純潔無瑕,
她的心,是幹淨的,沒有被污濁,至于身體上的傷……就看你殷允願不願意陪她治愈了。
”
殷允緩緩松開了她的胳膊,雙手抱着膝蓋,将腦袋埋在了裡面。
江酒再次開口道:“我給你三天時間調整,等調整好了,咱們立刻出發去希臘,
白開如今還沒死,挾持着火影,你若想洩憤,就讓那條狗生不如死,将他挫骨揚灰。
”
殷允緩緩握緊了拳頭。
火影,他肯定是要去救的。
白開,他肯定也要去殺的。
至于那個女孩心裡的傷……真的能愈合麼?
江酒見他冷靜下來,并且開始思考,苦澀一笑,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外面的走廊上,陸夜白将江酒出來,撕聲問:“他還好吧?
”
江酒對着他露出了一抹虛弱的笑意,“殷家少主,不是廢物,他能在第一時間振作起來的,
陸夜白,我想盡快解決掉曼徹斯特的事,然後去希臘,
一來,樂樂體内的蠱香壓制不住了,二來,火影在白開手裡多待一天,就多承受一份折磨,
不管出于哪方面,我們都必須趕緊去希臘,你幫我想個法子,早點解決了海二爺父子吧。
”
陸夜白伸手抱住了她,撕聲道:“嗯,交給我處理,
三天,隻需三天我就能了了這邊所有的事。
”
“好。
”
…
同一時刻。
住宅區客房裡。
艾莉正在室内來回踱着步子。
女傭臉上也有些焦急,“小姐,陸二少與容大小姐準備過幾天去希臘,
您可得抓緊了,若讓他們離開,您以後恐怕都沒機會了,
如今王室動怒,洛克家族岌岌可危,若你沒了利用價值,家主會第一個将你推出去的。
”
艾莉猛地頓住了腳步。
她沒想到陸西弦來真的。
那個男人,喜歡的明明是她艾莉啊,為何會突然移情别戀?
一定是容情,一定是她用了什麼迷惑人的調香術迷了陸西弦的心智。
“想帶着那小孽種去希臘救治麼?
想一家三口團聚麼?
那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我倒要看看沒了那小孽種,你們還怎麼走到一塊兒。
”
說完,她一臉陰毒地看着女傭,咬牙切齒道:“給我去查查哪個時間段能偷溜進那小孽種的病房,
她不能活着,不能再活着了,隻要一她死,西遇與容情那賤人之間就沒了羁絆,到時候他自然會回到我身邊的。
”
“是,是是,我這就去辦。
”
晚上。
沈玄去度假村赴沈芷薇的約。
臨行前,江酒一臉擔憂的看着他,撕聲問:“哥,你真的想好了如何處理麼?
要不還是我去吧,你與小瑾之間本來就有隔閡,再産生一些誤會,這輩子怕是……”
不等她說完,沈玄直接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打斷了她。
“無妨,我心裡已經有了抉擇,一切順其自然吧。
”
說完,他踱步走到台階下,一頭鑽進了座駕内。
江酒站在門口,看着車子揚長而去,心思複雜。
陸夜白從客廳裡走出來,伸手抱住了她,安撫道:“聽哥的話,一切順其自然。
”
江酒的目光偏移,落在了東側的别墅裡。
自從那晚海瑾來基地後,她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她知道,那丫頭的心傷了。
隻是……
“陸夜白,我不想小瑾過得那麼苦。
”
霸總埋首在她脖子裡,輕笑道:“那就去解她的心結吧,有些事情,她本就該知道。
”
“……”
郊區。
度假村。
沈芷薇隐在西邊的小木屋内。
這時,一個黑衣人悄悄走了進來,對着她颔首道:“沈小姐,江酒沒來,來的是你哥。
”
沈芷薇豁地起身,眼裡迅速蔓延起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