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他的命已經吊住了!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猜陸夜白沒有死。
可猜測永遠隻是猜測,如果得不到證實,她心不安。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就趕緊去辦自己該辦的事,等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她立馬去地下找他。
沈玄扶着她坐在床邊後,撕聲道:“藥老說他不會死,因為生命體征還沒有消失,但給他重新注射匹配的血液後,他也沒有轉醒,如今他們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
”
江酒撐着他的胳膊站了起來,踱步就朝門口沖去。
“我去瞧瞧。
”
沈玄見她搖搖晃晃的,連路都走不穩,快步沖上去扶住了她。
“你不用這麼着急,他的命已經吊住了,十分鐘後過去跟一個小時後過去的結果是一樣的,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
話雖這麼說,但江酒還是擔心,腳下的步子不斷加快,恨不得長雙翅膀飛到他身邊去。
沈玄見她聽不進去,不禁一歎,隻能将她打橫抱起來,大步走出了房間。
但願這場磨難之後他們能夠過安穩的生活。
這樣的事情再經曆幾次,不僅他們活不了,連他也得操心死。
…
實驗室。
藥老正站在一堆儀器旁觀察着各項數據指标。
“殷家小子,你怎麼看?
”
殷允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沒用過換血的法子解毒,所以沒經驗,别問我,問就是不知道,
呵,江酒那女人玩得還挺瘋狂的啊,放幹人體的血液這種法子居然也敢使用,這家夥怎麼就那麼福大命大,沒一次性蹬腿呢?
”
“那隻能證明你在這方面的造詣不如江酒,又或者你藏着掖着,不肯使出真本事。
”
殷允冷哼了兩聲。
那是。
陸夜白可是他的情敵,他幹嘛要救他?
那家夥若醒了,他不存心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我研究了閻王渡數年,所想出的法子也是換血,隻不過沒說出來而已。
”
他的話音剛落,門口陡然傳來一道冷笑道:“馬後炮,不要臉,無節操。
”
酒姐吐槽向來緻命,絲毫不給對方留半點臉面。
她一邊朝裡面走,一邊撈起桌上的瓶瓶罐罐往殷允臉上砸。
殷允一邊躲閃一邊咒罵,“死女人,想不想知道怎麼喚醒這貨?
如果想,就給我悠着點,好好捧着爺。
”
江酒回了一句‘不想’,然後徑直走到床邊,觀察了一下陸夜白的情況後,微微蹙起了眉頭。
“還真是詭異,不像植物人,又沒有清醒過來的迹象,他這是怎麼了?
”
說完,她偏頭看向一旁的藥老,颔首問:“師伯,您能看得出他現在的狀況麼?
”
藥老搖了搖頭,“老頭子行醫大半輩子,見慣了各式各樣的疑難雜症,獨獨沒有碰見過這樣的情況,到時老頭子孤陋寡聞了。
”
江酒的視線轉移,落在了殷允身上。
“喂,我收回剛才的那句‘不想’,你說說吧,到底怎樣才能讓他從這樣的狀态裡醒過來?
”
殷允抱着膀子靠在儀器旁,緩緩閉上了雙眼,開始傲嬌起來。
江酒不禁失笑,踱步走到他面前,放緩了語調道:“是我不知好歹,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不應該忽視你,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還請殷少主為我解惑。
”
殷允的心思一動,似笑非笑道:“要我說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
江酒微微眯起了雙眼,眸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她在琢磨怎麼撬開這家夥的嘴。
想了好半晌,她悲催的發現這貨是塊硬骨頭。
他不想說的,她再怎麼逼迫也沒用。
“什麼要求?
隻要是我能做到的,都答應你。
”
殷允睜開了眼睛,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很簡單,你以後不許打那副丹青的主意,讓我留着做個紀念,如何?
”
江酒下意識蠕動嘴角,脫口就想說‘不行’,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行啊,不就是一副破畫麼,給你了。
”
殷允揚了揚眉,笑道:“那可不是破畫哦,價值連城呢,是國際某位著名畫家為自己描繪的一副丹青,外面都在找這幅畫,試圖通過這畫了解到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畫師。
”
江酒豁地擡眸,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他手裡的那幅畫,是她當年……
“畫還給我。
”
殷允攤了攤手掌,提醒道:“剛才你承諾給我呢,說話要算數,江大佬。
”
江酒被氣笑了,狠狠一磨牙,一字一頓道:“說說怎麼喚醒他。
”
殷允緩緩朝後退去,直到退至了門口,這才笑眯眯地道:“很簡單,催眠術,一定能喚醒他,别問我為什麼,問就是我相信你。
”
話落,他轉身溜出了病房。
江酒氣極,撈起桌面上的杯子就朝門口砸了過去。
這混蛋,賣了半天的關子,居然憋出了這麼個欠揍的法子。
她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可以用催眠術麼?
還用他提醒?
說白了,她就是被他擺了一道。
沈玄笑道:“别跟他一般計較了,還是趕緊用催眠術給陸夜白試試吧。
”
江酒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腹腔裡的怒火後,偏頭望向一旁的藥老,問:“師伯,他的血液裡還有毒素麼?
是否已經清除了三分之二的毒性?
”
藥老捋了捋胡子,笑道:“你們的真情感動了上蒼,放心吧,結果達到了我們的預期,他細胞裡剩餘三分之一的毒素你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慢慢化解,
這閻王渡的解藥怕是研發不出來了,這小子能活下來,也是上蒼垂愛,你們好好珍惜吧。
”
江酒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床邊。
沈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道:“我們先出去了,至于你什麼時候用催眠術喚醒他,你自己決定吧。
”
“謝謝哥哥。
”
病房的人全部都退出去後,江酒這才伸手握住了陸夜白的手。
如今血液裡的毒素已經清理幹淨,隻剩細胞裡的,這大大減輕了她的壓力。
但願上蒼垂愛,憐憫他們遭了那麼多罪,讓她順利将他治好。
在床邊坐了片刻後,她這才緩緩伸手将他扶了起來。
催眠術無法跟昏迷的人溝通,但造夢術可以。
她很快就與他嫁接了精神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