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章 你們都是魔鬼
唐深凝眸,像看一個怪物似的看着宋瓷,勃然大怒:“我有你惡心嗎?
你是想讓我再給你循環播放一下你在那個男人身下承歡的樣子嗎?
”
這件事情,不光在宋瓷的心口是一根硬刺,在唐深的心口更是插了一把利刃。
又提起這事,宋瓷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是煞白,“我說過了,我根本沒有,我沒有跟那個男人發生什麼?
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
”
“那視頻是假的嗎?
是合成的嗎?
你一邊走一邊脫衣服的樣子,更惡心。
”
唐深的話句句字字的紮進了宋瓷本就傷痕累累的心上,她閉上眼睛,一陣眩暈,唇角有一抹嘲弄的弧度:“你既然這麼想被戴綠帽子,就當我發生什麼了吧。
”
“你……”唐深氣到幾乎要揚手掌掴到她的臉上,片刻,硬是又把火氣壓了下去,“……宋瓷,你和你們宋家會為你們做出的錯事,付出代價的。
”
“要說付出代價,也是你唐深。
是你殺了宋亦,是你罪大惡極,是你不得好死。
”宋瓷猩紅的眸子,用了十二分的力氣,瞪着眼前這個千刀萬剮的男人,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他攥住她的脖子,狠狠的摁在病床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一字一頓的說:“那就留好你這條命,免得你死後,你的家人都跟着陪葬。
”
“唐深,你已經把我父母弄去江山會所掃廁所了,你還想怎樣?
他們從來沒有受過這種侮辱……你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宋瓷的聲音越發的哽噎,眼眶也很酸。
“我是禽獸不如?
”唐深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至少他們還活着,而我的父母呢,卻因為他們,永遠不可能再活過來,宋瓷,今天他們的下場,是罪有應得,你應該感謝我的手下留情。
”
唐深父母的車禍,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更讓人意料不到的,是車禍現場發現的證據,直接指向自己的父母。
有人向警局提供了一份監控視頻,視頻上宋叔同把唐深父母車裡的現金一捆捆的搬進了自己的車裡,而後直接開走了。
他沒有報警也沒有回來救人,就那樣揚長而去,後來,那一億現金憑空消失。
而她的父母,成了最大的嫌疑對象。
可沒當宋瓷問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她的父母已經被唐深抓走,直接扔到了江山會所,再也無法見到。
“唐深,我求你,你放過他們好不好?
我敢保證,他們是不會害死你爸媽的,我真的可以保證。
”宋瓷的眼眸輕顫,哪怕讓她去抵他父母的命,她也是願意的。
隻要不再折磨,不再侮辱她的父母。
唐深的手重重的拍了兩下宋瓷的臉,緩而狠冷的說:“你的保證,一文不值。
”
唐深松開緊攥着宋瓷脖頸的手,剛要離開,就被宋瓷抱住了胳膊,她眼眶通紅,淚流滿面,滿眼都寫着委屈和屈服,這讓唐深的心裡很不舒服。
“唐深,求你,求你放過我爸媽,他們年紀大了,他們剛剛失去了兒子,他們真的很可憐,我,我,”宋瓷拍着自己的心口,“你可以折磨我,我真的可以代替他們接受你的懲罰的,好不好?
”
唐深一揚手,甩開她,冷冷的眸子微微眯起,那裡有些許的嘲弄:“那豈不是便宜了你們宋家。
”
唐深甩手離開,宋瓷一下癱坐在了床上,眼淚機械的緩緩滑過臉龐,漂亮的眼眸,也失去了光澤,原來,惡夢才剛剛開始。
隔天一大早,宋瓷剛被護士們弄着,換好藥,病房裡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安宛宛被下人推着,來到了她的面前,看到她,宋瓷又想到了死去的宋亦,眼眸愈發的猩紅火辣,要不是她現在手腳不方便,她一定會殺了她:“安宛宛,你還有臉來見我。
”
安宛宛對着下人擺了擺手,她便退了下去,還未完全恢複的女人,唇角輕勾了一下,蕩起無盡的輕蔑和嘲弄:“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
弄了半天,也是個繡花枕頭,也怪我,命太大了,這樣都死不了,大概是宋亦在保護我吧,你說對不對?
”
說着,安宛宛還把手放到心口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明知道安宛宛故意在激怒她,宋瓷還是崩潰了,“安宛宛,宋亦哪裡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害死他?
你這樣會下地獄的。
”
“宋瓷,這你可真誤會我了,怎麼是我要害他的呢?
這捐肝換心可都是唐深的意思。
”安宛宛陰鸷的勾着唇,看向臉色泛白的宋瓷,補刀道,“唐深說了,宋亦已經被取了肝,活不了幾天了,他的心不用就浪費了,所以,我才接受心髒移植的。
”
宋瓷掙紮着從床上下來,顧不得自己的腳不能着地,瘋似的撲向安宛宛,她用僅能動的那隻手,狠狠的甩了她一個巴掌。
“你們會下地獄的,你們不得好死,你們會永不超生的。
”
唐深走進病房時,剛好看到宋瓷正張牙舞爪的攻擊安宛宛,他握住宋瓷揚起的手腕,狠狠的甩到一邊:“宋瓷,你好大的膽子。
”
安宛宛捂着被宋瓷掴腫的左臉,嬌泣泣的勸道:“深哥,阿瓷對我有成見,是因為誤會,你别怪她,等我好好跟她解釋清楚,她就理解了。
”
“她這是想聽你解釋的樣子嗎?
”唐深冷眸睨向宋瓷,拎着她脖後的衣領,扔到病床上,“怎麼着,還想要行兇殺人?
宋瓷,别拿我的寬容當成你嚣張的資本。
”
“你跟她一樣,你們都是魔鬼。
”宋瓷的身體都因為受到刺激,變得搖晃而不堅定,她細長的手指顫顫的指向唐深,“你會得到報應的,你會得到報應的。
”
她聲嘶力竭的嘶吼着,眼前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時,還是一室的白,她目光空洞的盯着空白的天花闆,鼻腔裡充斥着的還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還沒死,她為什麼就是死不了。
絕望如海上的波濤,一波一浪的滾過她的心口,噬的她如萬蟲啄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