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昀澈目光深沉,讓人看不透心中所想,“你說為何這背後之人總是比我們快一步?
”
“王爺可是懷疑我們中有内鬼,這才洩露消息……”紫影不免擔憂起來,若真是内鬼,敵在暗我在明,那做事難免會被掣肘。
并不能排除這種情況,容昀澈低沉着嗓音,“莫要打草驚蛇,暗地裡調查一番,看看最近暗衛裡誰有嫌疑,放長線。
”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江暮雲趴在床上苦惱的想着,那些關在善堂裡的女人會如何被虐待。
越想越難過,仿佛又聽到哀怨的哭泣聲,她要崩潰了,偏生沒能力,卻有一顆強大的聖母心,她該如何救這些女人呢。
一大清早江暮雲便頂着兩個大黑眼,桃枝端着水盆,見鬼似的驚呼出聲,“王妃,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被人打了,誰敢這般放肆,居然連您都敢打,你告訴奴婢,奴婢這就去為你讨回公道。
”
江暮雲嘴角猛地抽了抽,有氣無力道,“就那狗王爺幹的,你去把他揍一頓,我給你加工資。
”
“狗王爺算什麼東西,奴婢這就………”桃枝猛地吞了吞口水,吓得全身都在顫抖,她覺得自己遲早要被小姐給害死,她居然還沒反應過來,正怼到王爺身上。
剛打算行禮就被容昀澈豎起得手掌打斷,隻見容昀澈陰森森的面容,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生吞活剝了。
不想死就立刻出去,桃枝收到警告連滾帶爬的跑路,好似身後有洪水猛獸。
江暮雲聽到沒聲了,疑惑道,“怎麼不說了,我倒是想知道你怎麼揍那個狗………”
後面的話生生被嗆了回去,吓得她驚坐起來,臉上挂出國際标準笑容,狗腿子般上前,“哎呦,原來是王爺來了,我就說這周圍空氣怎麼突然香甜了起來,都忍不住想多聞聞呢。
”
容昀澈諷刺一笑,這個善變的女人,“本王可是剛聽到有人說揍狗王爺,雲兒不打算解釋。
”
“哎呦喂,這哪個不長眼的敢揍我們王爺,我剛說的是王爺最近辛苦了,讓桃枝吩咐廚房給王爺做點狗肉補補呢,吃飽了才有力氣應付那些莺莺燕燕是不。
”
開玩笑,要承認她暗地裡罵他,可不是養火坑裡跳嘛,而且她最近真是點背,一做壞事就被抓包,倒黴透了。
話落就被一道大力拖走,腰上一緊,整個人都貼在男人身上,擡頭間都能感受到他鼻翼間的熱氣,臉色一紅,忙想推開,卻被他緊緊的擁着。
容昀澈桃花眼飽含笑意,暧昧的在她耳邊吹氣,癢的她哆嗦,“本王能力如何,雲兒何不如自己感受一番,免得雲兒總是懷疑本王的能力。
”
天呐,這男人吃了什麼炸藥,一大早在她這發情,用力推了推,并不能推開,隻好将手抵在胸膛,避免他更進一步。
“那個我相信燕兒和小表妹都巴不得感受,王爺還是那邊吧,相信她們能把王爺伺候舒服的,嘿嘿。
”
尴尬的笑笑得她臉都僵了,這男人還是不肯放手,不知道他究竟想幹嘛,煩惱的眉頭咒成一圈。
“本王就想要雲兒伺候,來吧。
”他抓住江暮雲的手放向腰帶,挑逗味十足。
江暮雲臉色砰的燥紅一片,這狗男人不是玩真的吧,臉上笑再也繃不住,沉下臉,“玩夠了嗎,王爺莫不是忘記我們的協議。
”
容昀澈挑了挑眉頭,他若是想,協議這種東西也能困住他,真是笑話。
“本王來是想問問你,最近可去過麗春院,對裡面的姑娘熟不熟悉?
”
他不會莫名其妙來問自己這種問題,莫不是案情與麗春院有關,又因為自己那天無意間說了麗春院,所以他懷疑自己,所以故意來套話。
看來麗春院是關鍵的一環,可江暮雲清楚,不能讓這個人精看出來,諷刺的撇了一眼她,嘲諷味十足。
“這地方王爺不是比我更熟悉,何必舍近求遠來問我一個姑娘,難不成王爺懷疑我會去那種地方享樂。
”
容昀澈眼角似笑非笑,輕輕彈了彈她的腦袋,“本王又怎會去那種地方,雲兒放心,本王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看你眼睛都腫了,今日好生休息吧,别亂跑。
”
語罷便大步離去。
後面得到自由的江暮雲松了一口氣,嘟囔道,說什麼對不起我,我看是對不起李燕兒吧,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的。
這李燕兒也是可憐,畢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還是外面的小妖精迷人。
“你說什麼?
”容昀澈突然轉過身,聲音帶有幾分冰涼,他在這女人心中就這德行,不覺聲音冷了幾分。
果然說人壞話遭雷劈,江暮雲打着哈欠掩飾,“啊?
我沒說什麼呀,王爺肯定聽錯了,我困了就不送了,王爺再見。
”
确定人真的走了,江暮雲才松了一口氣,桃枝進來就被一頓批,“桃枝,你真是會賣主求榮。
”
桃枝欲哭無淚,委屈巴巴,“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隻是王爺太可怕了,我覺得您還是和王爺好好相處。
”
幸好王爺如今不怪罪,不然就憑江暮雲的作法,遲早王爺要生氣的,桃枝說了很多遍,可江暮雲都不聽,她也沒辦法。
“知道了,待會我要出去一趟,你去給我拿一身男裝來。
”
咬咬嘴唇,桃枝知道她又要跑出去了,拿着男裝想了想,“奴婢和您一起去吧,這次别扔下奴婢了行不行。
”
“不行。
”幹脆利落的回絕,江暮雲暼到她委屈的眼神,于心不忍,遂勾了勾她的下巴,“今日我有很重要的事,不方便帶着你,下次帶你一起去玩,乖哈。
”
知道自己男裝每次都被認出來,江暮雲還是選擇扮男裝,也隻能點幾個痣,貼了個小胡子,能不能被戳破就看命了,她不信自己一直點背。
走到街角處,江暮雲跳下馬車,整了整帽子,裝作風流客搖晃着扇子晃到麗春院門口,門口老鸨立刻拉他進去。
“這位公子臉生啊,不如來我們這坐坐?
”
老鸨穿的花枝招展,四五十歲年齡,動作間透露着妖媚,江暮雲拍了拍胸膛,終于不被人認出來了。
當即塞了腚銀子在她手裡,笑眯眯的道,“那就煩勞媽媽費心了,本公子要你們這所有的姑娘一起上來伺候,伺候的好,本公子不會虧待你的。
”
看到銀子的老鸨立刻笑顔逐開,沖裡面大喊,“姑娘們,都出來見客了。
”
江暮雲被帶到花樓二樓南側的一間包廂,東西擺放整潔,牆上挂着字畫,桌上還有筆墨,若不是知道這是青樓,她都要以為是個正經的讀書之地。
沒一會房間進來了十幾個姑娘,清一色十幾歲的面龐,花骨朵般的年齡,齊刷刷的行禮。
她終于體會到男人為何那般風流,這麼多姑娘,就是看着也讓人賞心悅目,豪爽的揮了揮手。
姑娘們立刻湊上來将她包圍住,“公子長的風流倜傥,真讓人歡喜,來,花娘陪你喝一杯。
”
江暮雲一口幹完,覺得腦子都清爽了不少,她記得自己的目的,青樓本就是魚龍混雜之地,打聽消息自然也是最快的。
笑着掏出一疊銀票拍在桌上,看的姑娘們眼底發光,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挑動眉頭笑道。
“你們呢,有才藝的表現才藝,沒有才藝就給我講故事,随便講什麼,隻要讓我開心,這些就是你們的。
”
為了奪取江暮雲的開心,姑娘們幾乎使得全身解數,将自己所知全數倒出來。
隔壁男人聽着歡聲笑語,略顯尴尬看着不動聲色坐在一旁的男人,紫色雲紋顯得男人高貴冷酷,面容姣好,隻是他的臉上看不清情緒。
終于站着的魅影忍不住了,“王爺,要不要阻止王妃,這若被人知道了成何體統。
”
他可以想像到,堂堂九王妃居然跑到麗春院找姑娘,外面人肯定會說和九王爺絕配,天生風流之類,總之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容昀澈手指有規律的敲打着桌子,麗春院是他故意透漏給江暮雲的,就為了查清她想做什麼,果然她來了麗春院。
找人講故事,真是個不錯的方法,隻是嘴裡若有若無的冷笑透漏出他此刻不悅。
“既然王妃喜歡玩,那就姑且聽聽她喜歡玩什麼東西,本王也好投其所好。
”
魅影隻能低頭不語,他已經猜到王妃要倒黴了。
一曲歡快的音樂聲停止,江暮雲開心的扔下一張銀票,“還有誰,繼續表演啊。
”
青樓會才藝的也就那麼幾個落難小姐,其餘多數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被賣,隻懂做些皮肉生意,哪裡會這些才藝,看着銀票卻不能拿到手,都有些挫敗。
江暮雲若有所思的皺着眉頭,“你們都是可人啊,别說本公子不照顧你們,這樣吧,你們不會才藝就講故事,隻要講我就給,如何?
”
話落一些姑娘開始摩拳擦掌,她們一直生活在青樓,見識的也無非是些生意上的人,能說的也就那麼多,不過還真讓她發現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