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麗雖然戀愛腦,為了一個男人可以犧牲前程,把汪文斌當眼珠子一樣護着,卻一點都不傻。
反而在其他事情上非常的聰明,一下就抓住了重點,一臉狐疑地看着汪文斌:“她從西北考上大學?
為什麼英語那麼好?
還有,她能考大學,那家庭成分肯定是好的,有幾個貧下中農,這麼小的歲數英語會好?
除非她家裡有海外關系,可是如果有海外關系,是不能參加考試的。
”
倒是沒想别的,就覺得盛安甯一定是有海外關系,然後作弊搞了假身份,才來參加的了考試。
汪文斌臉色難看起來:“你想幹什麼?
”
程春麗臉上帶着幾分得意,像是抓到了盛安甯的把柄:“當然是要去舉報她,不能讓這樣的壞分子上大學。
”
汪文斌一把抓住程春麗的胳膊:“你是不是有病?
就見不得别人好,是不是?
程春麗,我都跟你說了,她隻是一個翻譯作者,跟我沒有關系。
至于她為什麼會英語,那是她的事情,而且人家也是憑本事考上的大學的。
既然能考上大學,各方面肯定都合格,你在懷疑什麼?
”
程春麗冷笑,開口都帶着譏諷:“這就護上了?
要是心裡沒鬼,為什麼害怕别人舉報。
”
汪文斌隻是覺得程春麗不可理喻:“你現在為什麼變成這樣?
疑神疑鬼!
你放心,我不會跟你離婚。
”
程春麗呵笑:“是不會離婚,卻讓我守活寡!
你不提離婚,是怕背上陳世美的罵名,想逼着我來提離婚!
汪文斌,我告訴你,這輩子,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離婚。
你也休想跟你的小狐狸精在一起。
”
汪文斌一甩手,甩開程春麗的胳膊:“你随便,隻是希望你适可而止,不要到最後,你自己都沒辦法收場。
”
他确實想離婚,以前也确實喜歡過程春麗。
可從他上大學後,一切就開始變了,程春麗會不停地問他,學校有沒有好看的女同學,有沒有跟哪個女同學關系好。
有一次去學校看他,就看見他跟一個女同學說話,也忘記當時說了什麼,隻是兩人臉上都帶着笑容。
這在程春麗眼裡,就變成了兩人肯定有問題,臉上的笑容都是肮髒的,含着一些不能說的髒東西。
程春麗根本不聽汪文斌的解釋,沖過去就跟女同學撕扯起來,對方根本不是程春麗的對手,被薅掉了頭發,撓爛了臉。
汪文斌自然要護着,這讓程春麗更生氣,就覺得兩人一定是有問題,所以汪文斌才護着那個女同學。
這件事後,汪文斌也跟程春麗談過,結果沒有任何作用。
程春麗甚至變得越來越過分,時不時偷偷去學校,畢業後,也是經常去單位,見不得他跟哪個女同事說話。
更過分的是,每天下班,程春麗還會偷偷聞他的衣服,變态到連内褲都不放過。
一開口也是各種的陰陽怪氣,仿佛隻要他出了家門,就一定會跟其他女人亂搞在一起。
這種憑空捏造,窒息的婚姻,讓汪文斌很窒息,也想過離婚,可是如果離婚,他真就是陳世美。
是他拿了程文麗的名額才上的大學。
汪文斌沉默地轉身,去收拾東西,準備去單位宿舍住。
程春麗依舊不依不饒地喊着:“汪文斌,你以為你走了,是不是就可以亂搞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我就能鬧得你在單位擡不起頭。
”
威脅,她除了各種威脅,根本留不住這個男人。
汪文斌頭也沒回,拎着包邊往外走,邊回了一句:“你随便!
”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要知道汪文斌最愛面子,不管她怎麼鬧,從來不會在外面對她兇。
更不會搬到宿舍去住,就怕鬧得人盡皆知,丢不起那個人。
可是今天,汪文斌不在乎了,拎着包就走了。
程春麗看着他的背影,越想越氣,還說和盛安甯沒關系,如果沒關系,能搬到宿舍去住?
這不是護着那個狐狸精是什麼?
氣得把院子裡的水缸都砸了,還是覺得不解氣,又進屋把桌上的暖壺舉起來砸在地上。
然後氣呼呼的坐下,想到盛安甯,就恨不得現在沖到她家裡,把這個狐狸精的臉撕下來。
但這樣不行,到時候汪文斌會更恨她。
對,還是舉報,盛安甯能考上大學,肯定沒那麼簡單。
……
盛安甯也沒想到,她就去了一趟出版社,能搞出這麼多事情,要是知道,一定不會去找汪文斌。
學校收到舉報信,特意上門做調查,雖然都知道盛安甯身份,還有考大學是憑着自己實力上來的。
可是既然收到舉報信,就算是走過場也要來一趟,特别是舉報信中提到,盛安甯英語特别好。
當盛安甯看見何主任拎着公文包上門,還一頭霧水,趕緊讓何主任坐,又去忙着倒茶。
何主任環視了一圈,笑着坐下:“你不用忙了,我今天就是來問幾個問題。
”
然後把舉報信的内容跟盛安甯說了一遍,也表明了學校的立場:“你的成績和努力,學校都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你英語這麼好呢?
竟然可以翻譯很多名家大作。
”
英語一直都是學生的薄弱環節,除了幾個學校的老教授,有過留學經曆,英語好的真沒幾個。
盛安甯都不用猜,就能知道是誰寫的舉報信,也沒慌張:“我英語還可以,而且我幹媽是咱們學校的琳達老師,我翻譯這些的時候,她給了我很多經驗。
”
何主任點頭,這麼說也能說得過去:“原來這樣,要是有琳達老師在,這些肯定不是問題。
”
盛安甯很乖地點頭:“是啊,我原本就喜歡英語,以前跟着下鄉的老師們也學了一點,後來一直沒放棄的自學,遇到琳達老師後,她又給了我很多幫助。
”
解釋的合情合理,何主任是相信的,拿着筆記了下來。
盛安甯卻知道,程春麗這條路沒走通,肯定還會想别的招。
就很不明白,一個很普通的男人,她當個寶一樣,看誰都像要偷她寶貝的人,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