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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第425章 是誰來了

  第425章 是誰來了

  墨漪將顧憐騎來的那匹小馬駒牽到了馬車前,給它添上轡頭,隨後趕著這三匹馬,慢慢悠悠的朝官邸而去。

  車廂裡,顧憐花容發白,一手絞著裙身,驚訝而難過的瞅著李玉衡。
幾度想要詢問她怎麽變成這樣了,可想到墨漪的囑咐,硬是將話語又咽了回去。

  李玉衡倒是無所謂,從袖子裡取出了斷作三截的玉劍,捧在手裡咂摸著,最後發出聲惋惜的歎息。

  回了府邸,墨漪揮退了侍衛,自己去停馬車。
見後院周遭沒人了,抓緊時間把顧憐和李玉衡請出來,一起入了後廳。

  這官邸並不大,後廳與前廳之間,隔著一個小花廳,花廳中央,立著一張老樹昏鴉的屏風,將花廳的空間分作兩半。

  墨漪先入了後廳,從暗處召了幾個陰陽家的下屬出來,在他們耳邊低低的說了些什麽。
這幾人連忙拱手,接著身影消失。

  墨漪掃袖,將門窗都關嚴實,請李玉衡坐下。
顧憐去了花廳,倒了兩杯水,從櫃子裡的陰暗角落裡取出了兩塊冰,放進水中,端去給墨漪和李玉衡。

  後廳的布置簡樸,桌椅用的是老榆木的材質,色澤黑沉老舊。

  李玉衡剛坐下,就將懷裡的三截斷劍放在了桌子上,隨即便眼眶變紅,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玉,我的玉啊!
全都砸了,玉劍也斷了!
墨漪,我的萬貫家財啊,回不來了。
現在我是個窮光蛋了,嗚嗚嗚……”

  顧憐把冰水端了過來時,就見李玉衡哭得什麽形象都不要,趴在桌子上,盤踞了整張桌面,這讓顧憐遲疑著沒辦法放下手裡的托盤。

  “漣兒,坐。
”墨漪拿過兩杯水,將托盤放在多餘的凳子上,接著對李玉衡哂道:“哭成這樣,你倒是有多委屈。

  李玉衡流著淚說:“委屈啊,委屈又有什麽辦法。
還是怪我自己修為不精,嗚嗚嗚,我要是以前就好好練陰陽術的話,估計就不用砸那麽多玉了,心都碎了……”

  墨漪歎了口氣,勸道:“你還要做生意,一心二用,能兼顧就不錯了。

  “你不也一心多用嗎?
”李玉衡仿佛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哭得更傷心了,“我對不起我爹,對不起我家的列祖列宗!

  墨漪道:“生意人,虧盈是常事,你就當是血本無歸,從頭再來吧。

  李玉衡嚎啕不止。

  墨漪隻好繼續勸:“從頭再來也沒你想得那麽可怕,你家祖宗不也是白手起家的?
憑你們家這些年積累的經驗和人脈,你努力努力就回本了。

  李玉衡的哭聲止住,慢慢從桌子上爬起來,望著緊閉的窗戶,幽幽的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她突然擡手,一個巴掌拍在桌子上,鬥志高昂的說:“對!
我家先祖白手起家,我也可以再去挖玉,再把武功練回來。

  李玉衡站起身,單手撐在桌子上,另一手握拳,做了個奮發圖強的姿勢,“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就這麽決定了,啟程!

  “做什麽去?
”墨漪出聲,喊住了準備離桌的李玉衡。

  李玉衡抱著三截斷劍,回頭說道:“我去樓蘭,本來就是打算去樓蘭,找那個劍癡幫我重鑄玉劍,走前繞道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墨漪眉梢輕挑,故意哂道:“你倒理直氣壯。
當初那劍癡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鑄好的玉劍,被你一文錢不給的就訛走了。
如今你捧著個斷劍讓他再勞心勞力一次,我看他一怒之下,不是被你氣暈,就是把你丟進劍爐。

  李玉衡嘀咕:“你是不是不說實話就會死啊。

  墨漪哂笑:“實話實說也有錯?

  李玉衡鄙視的看了墨漪一眼,安靜的喝冰水了,喝下幾口後,語調嚴肅了一些,說道:“先王後的水晶棺……開啟水晶棺的鑰匙就是白玉圭,隻有重鑄玉劍和白玉圭這個劍鞘,才能再次打開水晶棺。

  想著荊回雪因為種種原因,遲遲無法入土安葬,還要繼續孤零零的躺在那冰冷的棺材中,墨漪和顧憐心裡都不舒服。

  顧憐的唇角帶著一抹苦澀,她心酸的問:“李姑娘何時能夠歸來?

  “幾個月吧,具體幾個月這我可說不好。
”李玉衡說:“樓蘭離大周不算太遠,所以在時間問題上,主要取決於那個劍癡,我也知道委屈先王後了,這事怪我。

  “不,李姑娘不必這樣說……”顧憐苦笑了笑,發髻上的檀木箜篌簪垂落在耳際,泠泠的輕響像是涓涓泉流。
夏天的燥熱在她周圍仿佛涼了下去,涼到深心處。

  站起身,顧憐拿過桌下的托盤,說道:“我將盤子放回花廳,再給你們沏兩杯芳蕊。

  墨漪頷首應了。

  李玉衡哈哈一笑:“謝謝郡主。

  顧憐回到了花廳中,剛將盤子放下,想找芳蕊茶葉,這時記起了那茶葉是在前廳的桌案旁放著。
墨漪有時在前廳辦公,極喜歡她泡的芳蕊,便直接將茶葉留在桌案旁,顧憐也經常就坐在他旁邊將茶水泡好,為他沏茶。

  繞過屏風,剛要踏進前廳,顧憐被眼前出現的幾個人驚住,驚恐的差點撞到屏風。

  寒意像是千隻螞蟻突然爬滿了全身似的,顧憐的臉色瞬間就慘白了。
她不敢相信,在她眼前的,竟是蒙面人。

  “呵呵,顧憐啊,好久不見……”蒙面人低低的笑著,鬥篷下的兩隻眼睛,猶如兩盞詭異的鬼皮燈籠似的,讓顧憐不寒而栗。

  “這麽稱呼你好像不尊。
”蒙面人冷冷的低笑:“應該說……墨漣郡主,好久不見。

  顧憐不知道自己克服了多大的恐懼,才終於顫抖的直視起蒙面人來,強笑道:“尊上怎麽無聲無息就進來了?

  蒙面人冷笑:“要是有聲有息,不就給了墨漪時間去藏起李玉衡?

  顧憐嚇得幾乎要癱軟在地,裙下的雙腿在顫抖,她慶幸百褶的長裙還能替她掩蓋。

  努力的扯了扯嘴角,顧憐終於如願以償的維持住笑容,回道:“尊上的話,我聽不懂,這和李姑娘有什麽關系,李姑娘不是葬身在玉店的大火中了嗎?

  “呵呵……”蒙面人的笑容,毛骨悚然,“墨漣郡主,你應該知道,本座很不喜歡有人在本座面前扯謊。

  顧憐嚇得退了一步,後背撞在了屏風上。
絲絹的屏風,在夏日裡已經沁涼滑膩,絲絲寒意浸入顧憐的衣衫,臉上的血色全都褪去了。

  “尊上,我……沒有扯謊。

  顧憐艱難的維持著笑容,這笑容吹彈可破,“我和哥……我們剛從行宮那裡回來,我正要去為他沏茶。

  蒙面人笑道:“那就為本座也沏一杯,本座去後廳陪墨漪喝茶,也問問李玉衡的頭髮是怎麽白的。

  兩名白衣男子這便要進入花廳。

  顧憐一急,連忙從屏風前站穩,將他們堵在了花廳的門口,說道:“後廳狹窄,還恐委屈到尊上。
前廳寬敞,不如尊上請在前廳坐下,我去喊哥過來。

  她不能讓蒙面人看見李姑娘,那樣的話,不僅李姑娘會有性命之憂,哥也會被寄生蠱狠狠的折磨。

  蒙面人冷笑一聲:“不知死活。

  顧憐被嚇得打了個激靈。

  眼前,兩名白衣男子逼近了。
兩人的手按在劍柄上,嘩的一聲,半截劍出鞘,劍光像是閃電的光,衝進顧憐的眼底。

  這刹顧憐什麽也不想了,心一橫,打算就是被劍刺了也要堵住花廳的入口。
腳下後退了一步,卻沒想到,就在這時腰間橫過來一條手臂,摟住了顧憐的腰。
同時,後背撞到了堅硬的胸膛上。

  “漣兒,是誰來了?
”墨漪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帶著輕松的笑意。

  顧憐緊繃的心弦,在這一刻斷裂了。
她轉身摟住墨漪,頭埋在他的胸口,差點就要大哭一場。

  心裡明明知道,兩個人今日怕是要兇多吉少了。
可這個時候,卻隻能依賴墨漪,仿佛他的懷抱就是安全的避難所。
顧憐的雙臂用了力,緊緊的抱著。

  “漣兒,看你一驚一乍的。
”墨漪玩味的笑言,一手攬住顧憐的腰,另一手在她肩膀拍了三下。

  顧憐怔了怔,覺得墨漪剛剛拍她的那三下,有刻意為之的痕跡,似乎是在叫她不要擔心。

  墨漪笑著對蒙面人道:“師父遠道而來,倒是我這做徒弟的沒眼色了,讓你在這裡站了這麽久。

  蒙面人冷笑:“呵呵,墨漪,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

  墨漪笑答:“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對我的養育之恩,”語調一沉,“沒齒難忘!

  寒意隨著墨漪的話語,一陣陣的從地下往上冒,明明是夏季,可整間屋子裡的氣氛都冷得不像話。

  顧憐畏懼的在墨漪肩上用了用力,害怕蒙面人會發火,降罪於他。

  墨漪仍輕松的笑著,反拍拍顧憐,似是讓她不要擔心。

  蒙面人突然慈祥的笑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墨漪啊,你這是要把本座當父親了?

  墨漪笑道:“你心裡想成什麽,那就是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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